围观者让开一条道。
年近花甲的方药师穿着一身白色唐装。
身后跟着两名西装大汉。
一名汉服高挑美女与他并行。
他们的到来让场面弥漫着淡淡的压迫感。
看到闹事的竟然是一个村民，他脸色沉了下来。
“废物，结算你这个月的工资，离开德兴药行。”
方药师第一时间没有针对赵丰年。
反而冷声呵斥那名跪在地上的店员。
在他看来，无论这里发生了什么。
无论谁对谁错，这名店员被摁跪在地上，丢了德兴药行的脸面。
那名店员顿时如丧考妣，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开除。
“方药师，我无辜啊，是这两个乡巴佬......”
话未说完，便被方药师冷漠的眼神吓得不敢吭声。
方药师霸道。
一言既出，从不改变。
这店员狼狈地站了起来，看向赵丰年的眼神充满了怨毒。
但此时他也只能失魂落魄地离开。
“你是这的老板吧？”
“我不是来闹事的，是你的店员先......”
“让他跪下。”
赵丰年有些诧异，想要解释一下，可是方药师根本不听他的解释。
一声令下，身后两名西装壮汉朝着赵丰年走来。
霸道！
赵丰年闭嘴不言，他的目光也冷了下来。
这方药师好大的威风。
不问青红皂白，先是处理了自己的店员，现在又要对他出手。
“你，你们想干什么，明明是你们不对在先。”
李秀芳慌了。
周围的围观者听着她的话，不禁露出一抹嘲笑之色。
在德兴药行闹事，还想讲道理？
可笑，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。
两名壮汉已经来到赵丰年面前，面容冷峻。
其中一人吐出一个字：“跪。”
另一人冷笑，带着威胁逼迫的意思：“否则打断你双腿。”
“方老，没必要和村民一般见识吧。”
汉服美女看了赵丰年身后的李秀芳一眼，忽然出言解围。
赵丰年坚定的挡在自己女人面前，令她有些触动。
“呵呵，明姑娘，这是我的规矩。”
这方药师虽然露出笑容，但显然不想给汉服美女面子。
赵丰年意外的看了这位明姑娘一眼。
他一开始还以为这美女是方药师包养的女人。
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。
“直接动手就是贵药行的规矩？好。”
赵丰年用自己的山寨机打开录像，交给李秀芳。
“秀芳姐，不用怕，拿着录。”
和李秀芳说话的时候，他的语气自信且温和。
众人觉得赵丰年的行为很可笑。
在清水镇，谁不知道方药师的能量？
知府都得给面子！
一名壮汉眼中充满不屑和冷笑，他猛地一脚踢向赵丰年的膝盖。
这一脚的力度，绝对能把一个普通人的腿踢折。
“丰年小心！”
李秀芳发出惊呼。
赵丰年不退反进，一脚抽出，势如猛虎。
神龙摆尾，后发先至！
那名壮汉只感觉自己的胸膛仿佛被炮弹击中，整个人倒飞出去。
嘭！
“啊！”
药行内传出一声闷响和一声惨叫。
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，飞出去的不应该是这个乡巴佬吗？
在所有人还处在错愕中的时候，赵丰年走向方药师。
剩下的那名壮汉作为职业打手，条件反射，一拳挥向赵丰年的脑袋。
赵丰年抬脚，抽出！
又是一声惨叫。
两名壮汉在地上挣扎着，一时间站不起来。
“你的规矩很好用。”
他来到了方药师面前，面对方药师愤怒的眼神，毫不退让。
方药师心中大感意外，但没有表现在脸上。
没想到，这个年轻的乡村小子竟然有如此身手。
更没想到，对方的气势丝毫不弱于自己。
如果说自己的气势是威严霸道，那眼前这个年轻人则是锋芒毕露，勇猛无畏。
大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思。
汉服美女同样感到意外，她重新打量起赵丰年来。
“有点意思，在这清水镇，已经很久没有年轻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了。”
方药师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。
“那是因为你没遇见我。”
“现在你的规矩可以改改了吗？”
以他此时与方药师的距离，只要他想，可以瞬间将这个霸道的老人放倒。
“你在威胁我？”
“年轻人，不要以为会一点拳脚就能改变规则。”
“虽然我不喜欢你的态度，但是你身上有我年轻时的影子，我可以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。”
方药师丝毫不怕赵丰年对自己动手，反而起了一丝爱才之心。
汉服美女饶有兴趣的看着赵丰年。
没想到向来霸道的方药师，竟然会赏识一个乡村小子。
但是在她看来，这莽撞的乡村小子恐怕不会见好就收。
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，占一时上风，就总会以为自己说的算。
赵丰年犹豫片刻，再次做出令不少人感到意外的决定。
他收敛了自己的锋芒，恢复平静，对着方药师说道：“我是来卖药方的，但是有人对我们不尊重。”
方药师和明姑娘闻言，不得不重新正视眼前这个脚底踩泥的乡村小子。
身手厉害的人，他们见多了，通常不放在眼里。
但是有身手，且懂进退的人，在这种小地方，万里挑一！
方药师深深地看了赵丰年一眼。
而后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，亲自捡起了地上那张写满字的厕纸。
赵丰年心中暗自呼了一口气。
他在方药师的身上，看到了京城那些大人物的影子。
这种人，完全不是黄毛狗爷那种流氓能比的。
如果他为了一时的痛快，一脚踢飞方药师。
那么接下来他将会面临对方的雷霆手段。
如果他是孤身一人，可以无所顾忌，但他还有家人，还有李秀芳，还有下洪村。
所有人都好奇，方药师看完那张厕纸之后会怎么样。
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两个乡巴佬很快就会被揭穿。
但是方药师却没有出现他们预料之中的愤怒。
反而疑惑中带着点惊讶地询问道：“你确定这药方有效？”
他浸淫草药之道多年，自然对药理有一定的见解。
这张厕纸上的内容，他越推敲，越感到惊喜。
不仅药理正确，所用的药材还比市面上的痔疮药方更简单，更便宜。
也就是说，用这药方制作出来的痔疮药，成本更低！
“老先生，问我这样的问题，难道你不会感到惭愧吗？”
赵丰年无需解释，既然这方药师在药材行业如此有威望。
他应该能看得出来真假，否则怎么对得起他的行业地位？
明姑娘微微睁大了自己好看的眼睛，心想这小子真敢说。
最让她意外的是，方药师竟然沉默了？
“这药方，我德兴药行收了，开价吧。”
哗！
随着方药师这句话说出，药行内传出一片哗然。
这乡巴佬写在厕纸上的东西，竟然真是药方？
身后的李秀芳激动得脸蛋红扑扑的。
略微得意地看了之前嘲笑他们的人一眼。
心想：“我都说了，丰年是上过大学的医科大学生，有真本事的，你们刚才还不信！”
赵丰年并不感到意外和喜悦，他一直相信自己的药方能卖出去。
需要考虑的，只是价格问题。
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，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。
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，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。
也许他会收吧。
另外，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，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。
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。
“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，我好饿，手脚都冻的僵住了。”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。
“小安子，小安子，坚持住，坚持住，你不能呆着，起来跑，只有这样才能活。”
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，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，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，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。
“慢着！”
秦虎目光犹如寒星，突然低声喊出来，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，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，引起了他的警觉。
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，他觉得那是敌人。
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？
秦虎有些犹豫，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？要知道，他现在的身体状况，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。
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，给人抓住把柄，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。
“小安子，把弓箭递给我。”
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，低声的说道。
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，吓的他差点跳起来。
“弓箭，弓箭是何物？”
什么，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？
秦虎左右环顾，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，两米长，手柄处很粗，越往上越细。
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。
木枪，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。
“靠近点，再靠近点……”几个呼吸之后，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。
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，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，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，进行侦查。
当然如果条件允许，也可以顺便投个毒，放个火，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。
“一二三……”
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，直到此时，他突然跳起来，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。
“噗！”
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，因为行动不便，所以这一枪，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。
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，跳出车辕，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。
为了情报的可靠性，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，不允许单独行动，所以最少是两名。
没有几下，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。
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，嘎巴一声脆响，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。
“呼呼，呼呼！”秦虎大汗淋漓，差点虚脱，躺在地上大口喘气，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。
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，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。
“秦安，过来，帮我搜身。”
秦虎熟悉战场规则，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，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。
“两把匕首，两把横刀，水准仪，七八两碎银子，两个粮食袋，斥候五方旗，水壶，两套棉衣，两个锅盔，腌肉……”
“秦安，兄弟，快，快，快吃东西，你有救了……”
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，而后给他灌水，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。
天还没亮，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，砍下了斥候的脑袋，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，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。
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，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。
“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，你小子发财了。”
什长名叫高达，是个身高马大，体型健壮，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。
刚开始的时候，他根本不信，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，以及两具尸体。
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。
“不是我发财，是大家发财，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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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霸道与勇敢对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