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凡神？”
对于这个称呼，周凡实在接受不了。
不久前，他还只是九灵宗的外门弟子，每天除了砍树就是砍树，连拉车的畜生都敢对他尥蹶子。
可如今呢，却成为了整座蛮荒部近半数年轻人崇拜的对象。
尴尬一笑后，周凡将这三人扶了起来，并将其余人召集了过来。
“今天的修炼成果，我很满意。”
“你们都是第一次触及九脉之法，能取得这样的成绩，已经非常优秀了。”
“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，我会将主要精力放在那些未曾突破的人身上。”
“至于成功突破的人，可以来找蛮烈，让他教你们内视自身的方法！”
周凡的计划很简单，先将蛮荒部这一批青年教导入门，随后的摸索之路，便只能由他们自己去走了。
蛮荒部众人闻言，皆是面露喜色，尤其是那些第一次进入空白世界未曾突破的人，此刻更是喜出望外。
眼看有几人又要下跪，周凡急忙叫停。
“今日大家都辛苦了！”
“先各自回屋去休息休息，养足了精神之后，明天好好修行！”
蛮烈看出了周凡的难处，上前将这群青年遣散。
做完这一切，他与周凡道别，带领今日突破第一脉的三人去往另外一处地方，准备向他们分享内视自身的经验。
随着众人离开，周围的环境终于安静了不少，周凡长出了一口气。
想不到居然昏迷了这么久的时间。
光是教导别人也不是个事，自己也还是个半吊子呢。
想到这里，周凡回到屋内，决心在近期内突破第六脉！
时光流逝，一夜很快过去。
次日凌晨，周凡还在探寻第六脉所在的位置时，耳边突然传来虔诚的供奉咒文，他意识到第二日已经到来，索性直接退出修炼，进入到空白世界内。
云雾消散，数十道熟悉的面孔再度出现，周凡效仿昨日的布置，将一道道灵气分给众人。
有了昨日的失败经验，众人很快便进入了状态，周凡能看到灵气在他们体内游走的路线，有几人已经快要接近成功了。
眼巴巴地看着众人修炼，周凡突然灵光一现。
既然自己能看到他们体内的第一脉，那是否也能看到自身隐藏起来的第六脉？
“灰瞳，有没有什么办法，可以让我从其它角度看到现在的自己？”
灰瞳：“你扭扭头不就行了。”
周凡：“……”
在一番解释后，灰瞳才明白了周凡的意思。
趁着众人尚在修炼，灰瞳显化而出，落在空白世界内。
周凡突然感知到，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，他甚至感觉到那道目光的主人，在恐惧着什么。
“真是有够大的…”
灰瞳现身后，第一时间抬头看去，见到眼前足足有数十丈大小的身躯，不禁感慨一句。
“此地的规则，似乎对我有些抗拒。”
“接下来我会将你的视觉暂时封闭，这样一来你就能看到我眼中所见的东西。”
随着灰瞳话音落下，周凡眼前突然一黑，再度亮起时，所见皆是灰蒙蒙的一片。
这就是灰瞳看到的世界吗…
灰色的人，灰色的物，灰色的世界…
死寂沉沉，没有半点生机。
“发什么呆呢？”
“时间有限，赶紧的！”
灰瞳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，
催促道。
周凡这才回过神来，仔细看向面前数十丈的灰色身影。
他的猜测是正确的，在灰瞳的视角下，周凡体内的气府，灵气溪流皆是清晰可见。
除此之外，自然还有他原先突破过的五脉！
目光继续流转，周凡终于在自己背部发现了另外一道黯淡的光点！
正是第六脉的所在地！
默默将其位置记下后，周凡突然发现自己背部有个模糊的图案。
还不等他细看，眼前的风景便突然变幻，他的目中再度出现了蛮荒部众人。
灰色退去，空白世界依旧是白茫茫一片。
灰瞳的身影也消失不见。
“如何？寻到第六脉了么？”
声音自脑海中传出，灰瞳早已回归周凡体内。
“方才我看到，在我背部有一道模糊的图案，那是什么东西？”
对于周凡的疑惑，灰瞳表示他也不清楚。
“或许等你顺利突破第六脉，就能知晓答案了。”
周凡只得默默点头。
过去一段时间后，终于有几人顺利突破第一脉，在等待他们稳固力量之后，周凡将其送离这片世界。
最终，今日顺利突破第一脉的人数达到了五人，比昨天还多了两个。
修炼结束后，周凡跟蛮烈知会一声，随后便进入了闭关状态。
蛮烈与蛮三都等人守在周凡屋外，一副警惕的样子。
屋内，周凡闭目凝神，操纵体内的灵气缓缓流动，朝着背部而去。
在修炼的过程中，周凡也见到了背部那半副羽翼图案，令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放弃研究图案后，周凡继续操纵灵气，逐渐靠近了第六脉所在的位置！
在一番摸索后，他终于找到了第六脉的所在，没有犹豫，直接调动体内灵气冲击而去！
第一次，反震之力传来，周凡浑身一颤，感觉后脑都有些刺痛。
“你的神魂受创了，这第六脉，有可能衍生与神魂相关的力量。”
灰瞳第一时间感知到了神魂传来的异常，提醒道。
第二次，依旧是熟悉的反震之力，后脑继续传来针扎般的痛感！
“灰瞳，以我现在的神魂状态，还能承受几次这样的反震？”
周凡牙关紧咬，脑袋有些昏厥。
“不出意外的话，还能承受四次。”
“那就好！”
周凡甩了甩头，试图让昏厥感带来的影响降低。
第三次，反震之力加大，冲击失败！
第四次，反震之力越发强烈，冲击失败，周凡的口鼻之间流出鲜血。
第五次，周凡的后脑简直像是要炸开一般，整个人的身形摇摇晃晃，无法安坐。
“别再尝试了！”
“你的神魂受创了，甚至比之前那次还要严重！”
灰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，急忙开口阻拦道。
周凡已经七窍流血，一滴血泪顺着眼角划落，惨然一笑道：
“我也不想尝试，可第六脉，好像正在消散…”
“我怕我停下来之后…就再也找不到它了！”
话音落下，他再度调动全身灵气，狠狠地朝着第六脉所在的方位撞击而去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