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行行，说好听的是吧？”
林家福琢磨了下，果断开口，“以后啊，你这事儿别找我问主意，谁能对你说好听的，你找谁问去！”
真是，好心当成驴肝肺！
别以为你是我弟，我就惯你毛病！
要不是之前已经答应借自行车了，林家福今儿高低要给这小老弟上一课。
话说完，林家福果断走人，他还得去公厕排队呢！
这会儿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在外面排起了。
等这院里就剩他跟秦淮茹的时候，高低也得在自家旁边修个厕所，就后世农村的那种，算是半自动冲水型。
虽然跟全自动抽水马桶完全没法比，但也比跑外面的公厕要舒服得多，至少，不拥挤。
林家福潇洒走人，林家禄倒是有些不得劲了。
他开始反思，自己说错话了吗？
怎么瞧着大哥的样子，好像是很不待见自己。
早饭的时候，林家福眼神都懒得给这弟弟一个，吃过了饭，就跟老父亲一起出门。
“自行车又借给老二了？”
看大儿子没推自行车，林国梁就随口问了一句。
“嗯呐！”
林家福点点头，忽然冲着老父亲挑了挑眉，“爸，您该不会是不习惯走路上班了吧？”
“咋滴？你准备孝敬我一辆自行车么？”
“没钱！”
林家福瞪大眼睛，感觉老父亲这是在点他。
林国梁哼了一声，道：“老二那边，到底怎么回事？我听你俩早上说话，好像闹得不痛快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！”
林家福表示自己很冤枉，“我就是开了个玩笑，说了一种假设，结果，他嫌弃我说话不好听。”
“爸，凭良心说，我说话难听么？”
“你觉得呢？”
“不知道！”
林家福是真不知道。
跟不是很熟的人，他说话都很少。即便是说点什么，也都是捡好听的说，毕竟人人都喜欢听好话。
这一点，他还是知道的。
可对自家兄弟，他是本着自己人，不藏着掖着的想法，才会良言相劝。如果这都要说好听的，那么，还说个嘚儿啊！
“你是当大哥的，多担待着点儿吧！”
“你以为大哥这么好当吗？”
“这要是你爸我不在家，你就得是长兄如父！”
“等等！”
林家福猛地抬头看向老父亲，“爸，伱这话里有话啊！”
“坦白从宽，不然的话，我回头就跟妈说你私房钱藏哪儿！”
“嘁，你妈早知道我私房钱藏哪儿的！”
“那她不给你没收了？”
“知道我这么多年存了多少私房钱么？”
“不知道！”
“现在，一共是一块八毛七分！”
“这么少？”
“你猜为什么这么少？”
听到老父亲这话，林家福就恍然大明了。
高！
果然是高！
几层楼那么高！
老母亲很有一手啊！
“爸，你该不会是要调走了吧？”
“昨天领导找你谈话，应该不止你说的那个意思吧？”
林家福可不是啥也不懂的毛头小子，闻弦歌而知雅意，这种层次他大概是没有的，但听出话里有话，还不难。
“嗯，领导的意思是说，准备调我去东北！”
“我昨天跟你妈商量了下，我打算去！”
“爸，你这不是闹么？”
“老三、老四在上学，小颖、小淑都还那么点儿，你让妈一個人在家，这是想干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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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想要为国奋斗，我不反对！”
“但是，咱们这个家，你咋能这么就不管了呢？”
“老大！”
林国梁抬手摁住激动的林家福，“你长大了！”
“东边的情况还是很吃紧，后勤压力很大，我去东北，更能发挥作用。”
“国在家前，没有国，便没有家！”
“小时候那样东躲西藏，朝不保夕的日子，你还没过够么？”
“爸，你说的这些我都懂！”
“要不，你留下，我去，我学技术很快，而且我是钳工，维修什么的，我很擅长！”
“傻小子！”
“这种事情，哪儿还有讨价还价的？”
林国梁拍了林家福的脑袋一下。
“你还年轻，还有更好的未来。”
“留在京城，把你的技术早点提上去，这才是最合适的！”
“再说了，我只是去那边支援后勤，不是上战场，别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！”
“等我走了，家里的事情，你跟你媳妇儿就多照看着点儿，反正新家那边离四合院这边也不远！”
“那您什么时候走？”
“下个周，这个周安排一下家里的事情，顺带把你的结婚酒办了，我啊，也能走的安心点儿！”
“以后，有个大哥的样子！”
“您放心，指定不给您丢脸！”
林家福是真没想到，老父亲居然会在这时候调去东北。不过，看他的样子，这是已经打定了主意。
……
到了厂子里，两人分开。
林家福去钳工车间，今儿生产已经恢复，车间主任一早就到了，给大家分派任务。
忙碌的一上午，林家福都忘了自己还要去后勤要自己的奖励。
结果，等到中午，厂里的广播响起。
一连串的人名，都是被抽调去东北的。
只是这名单里，没有刘海中。
昨儿下工，他明明听刘海中说过，领导也找他谈话了。
难道这谈话也不一样？
吃饭的时候，林家福专门找到了林国梁。
“这个，我上哪儿知道去？”
林国梁对林家福的疑问，两手一摊，一问三不知。
“对了，你的缝纫机去后勤问过没？”
“啊，我给忘了！”
听老父亲问话，林家福才想起来，自己还没去后勤询问自己的缝纫机。
吃了午饭，把饭盒清洗干净，林家福就直奔后勤办公室。
等到了后勤这边，发现昨儿那位后勤主任不在。
之前的那位后勤主任倒是在了。
看到林家福过来，知道他是来询问奖励的事情，立时满脸堆笑地表示奖品已经准备好了，放工的时候，他就可以直接过来搬走。
林家福得了肯定的答复，也没多言语。
他更不会去打听昨儿那位后勤主任咋样了，那都不是他一个小工人有必要打听的。
回转车间，林家福就被几个工友围住了，询问奖励的情况。
“有了，有了！”
“放工的时候，就能去搬了！”
“哥几个，这是准备帮我一起么？”
“去，去，去，你有自行车，直接驮回去不就行了？”
“我自行车被我弟骑走了，我现在也是腿着上下工！”
“你自找的！”
几个人唰地闪了，各回各位，开工。
林家福摇摇头，世风日下，人心不古啊！
他只是想抓个壮丁，他能有什么坏心思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