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观尘,你站住!”秦忱在背后大喊。
姜芫顿住脚步,看向身边的男人。
他握紧了她的手,“走啊。”
身后的秦忱继续喊:“周观尘,你走了会后悔一辈子的。”
男人慢悠悠地跨下台阶,还轻轻扶了姜芫一下,“小心。”
姜芫看了看他的脸,见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才选择跟他下去。
秦忱的表情已经扭曲。
她都不计前嫌厚着脸皮求他,他竟然还拒绝了。
秦忱不甘心这么失败,几年前败在白抒情那贱人手里,几年后又败在妈妈的一颗卵子手里。
她咬咬牙,追上去几步,“姜芫,你真要这么自私吗?明明知道自己给不了他想要的,就要他陪着你一起堕落吗?”
没等姜芫做出反应,身边的男人停下来,慢慢转回头。
姜芫也随着他回头,目光一直锁在他脸上。
秦忱终于看到他回头,眼底掠过一丝喜色。
“你终于想明白了,对不对?”
高大的男人冷着一张脸,声音也沉得骇人,“我停下,只是告诉你,我是裴寂,不是周观尘……还有,别找姜芫麻烦,否则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话说完,他忽然抱起了姜芫。
在姜芫的惊呼声中,他低声说:“你走的太慢了,会给别人错觉。”
姜芫抱紧了他的脖子,还用力勒了勒,“好容易落在我手里,当然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,轻易可不会放了你,你就算现在后悔也晚了。”
周观尘凑上去,亲了亲她娇俏的脸,“那以后我就是你的了,我的女王大人。”
两个人打情骂俏的声音不大,但足够传到秦忱的耳朵里。
她从失落转到愤怒,最后给气的鬓角青筋隐隐,握紧的双手发抖。
果然,冒牌的就是冒牌的,她的观尘是不会让她哭的,也不会让她这么难堪。
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支撑着自己,“别倒下,秦忱,你不能倒下,不要被别人看笑话。”
忽然,一只手伸过来,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她慢慢回头,看到了吕宋一脸的担忧。
“你……还好吧?”
“你觉得呢?”
吕宋的声音有些沙哑,“对不起,都是我不好,我没想到这个结果。”
他说得有些混乱,但秦忱全听懂了。
她苍凉一笑,“关你什么事?又不是你造成的,你救我,我永远感激你。”
“不是我,是寂哥……”
秦忱没再说话,踉跄着走下台阶,微风过处,带走了她骄傲的眼泪。
……
车里,姜芫看到吕宋跟在秦忱身边。
她不由看向周观尘,“再养活一个吕宋的能力我还是有的。”
他轻轻揉捏着她的小手,“不用,他已经有了更好的发展。”
“可他跟了你这么多年,对你的一切都很熟悉,你不担心吗?”
他轻轻摇头,“没事,我相信他不会出卖我。”
“那就好,但如果你有难处一定要说,我虽然比不上秦家,但总不能饿到你们。”
他把她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,“姜老师养我一个就行,再养别的男人我会吃醋。”
姜芫瞪大眼睛,在他身上摸了摸。
男人明明很享受,却装出很无奈的模样,“姜老师,要验货也等回家。”
“不是,我是觉得你被脏东西上身,不像你了。”
他眼眸深邃,带着别样的光芒,“当然,从今天开始,再也没有周观尘,我是裴寂。”
裴寂,姜芫念着这个名字,很好呀,这是新的开始,她很期待。
回到家里,李姐她们准备好了火盆和柚子叶,进行了一堆古古怪怪的仪式,才让他进门。
棉棉早就对他伸出手,他抱过来结结实实亲了两口。
这么长时间没见,棉棉又长了不少本事,可以扶着他的腿站起来,摇摇晃晃的,很是可爱。
他抱着孩子不肯松手,吃饭的时候都搂在身前。
今天翠微湾很热闹,季如冰陈默知盛怀都来了。
陈默知沉默的看着周观尘,不,现在该叫裴寂了,他抱着棉棉,一副男主人的模样,不由失落。
才多久呀,他是主人,招待他们一帮兔崽子,可现在却倒过来。
姜芫要把棉棉抱过来,“孩子给我。”
“不用,棉棉喜欢爸爸。”
季如冰就看不惯他这得瑟样儿,“什么呀,棉棉明明喜欢我这干爹。”
陈默知喝醋就醉了,人也变得幼稚,“棉棉最喜欢的人是我。”
盛怀看着三个傻der,“喜欢孩子你们自己去生呀,抢人家的干嘛?”
季如冰给他一下说应激了,“你以为我们跟你一样呀,抢大外甥的女朋友,看你眼底发青,让小姑娘榨干了吧?”
众人都好奇的竖起耳朵,姜芫更是想到了那晚的那个艳丽女孩儿,她听到她叫盛怀小舅舅。
但很明显的盛怀不想提,他举起酒杯,“给观……裴寂接风洗尘呢,说我干嘛?来走一个。”
裴寂(周观尘)也站起来,他环视一圈儿,“谢谢你们还能跟我做朋友。”
季如冰立刻叽歪,“我可不跟你做朋友,骗了我几年有把我当朋友吗?告诉盛怀都不告诉我。”
盛怀替裴寂解释,“他从来都没告诉我,是我自己猜的。”
“你怎么猜?我为什么就猜不到?别骗我了。”
盛怀没再隐瞒,“因为观尘以前跟我说过他有个双胞胎弟弟,后来观尘失踪又回来后失忆性格还发生了变化,连武力值都提升了,我就猜眼前的人可能是他的弟弟裴寂。”
季如冰仰头喝了杯中酒,“得,我输了,老周都没说跟我过他有双胞胎兄弟。”
裴寂接话,“不管怎样,都谢谢大家。”
“别谢我,我来可不是为了你,我是为了芫芫。”
陈默知道:“我也是,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朋友。”
姜芫忙打圆场,“大家都吃菜,菜都凉了。”
裴寂就问了一句,“哪个是你做的?”
姜芫指着那道炒时蔬,还没等说话就看到三双筷子落下去……
等送走客人,已经是晚上11点多。
本来陈默知和季如冰都装醉不肯走,最后给裴寂扛上车,盛怀送了回去。
姜芫先回了卧室,她一直很紧张。
看着外面朦胧的月光,她觉得今晚一定会发生点儿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