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，直播间里的弹幕风向突然转变。
【小姐姐别哭，我们支持你！】
【别理那些喷子，他们就是嫉妒你！】
【那些人嘴里是吃屎了吗？怎么这么臭！】
【支持主播！别理那些键盘侠！】
……
水军的加入，瞬间扭转了直播间里的局势。
姚妍愣愣地看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弹幕，原本快要崩溃的情绪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擦干眼泪，对着镜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。
“谢谢大家的支持，我会继续努力的。”
程子秋满意地点了点头，对小六竖起了大拇指。
“干得漂亮！”
小六得意地挑了挑眉，嘿嘿一笑。
“秋哥，这都是小意思！以后再有这种事，尽管吩咐！”
与此同时，平台管理员也开始行动。
一大批恶意攻击的账号被封禁，直播间里的弹幕瞬间干净了许多。
可清净的代价是人气也跟着一落千丈。
本来涌动的人潮迅速散去，留下空荡荡的直播间。
姚妍对着寥寥无几的观众强颜欢笑。
陈初然看着惨淡的数据，柳眉紧蹙，走到程子秋身边，语气带着几分焦急。
“子秋，这…直播间都快没人了，怎么办啊？”
程子秋却是一脸的淡定。
“别急啊陈总，这才哪到哪，好戏还在后头呢。山人自有妙计。”
他说着，掏出另一部手机，注册了个新账号，取名“宇宙第一收藏家”。
“看我的。”
程子秋冲陈初然眨了眨眼，然后用“宇宙第一收藏家”的账号申请连麦。
姚妍这边正对着空荡荡的直播间发呆。
突然收到连麦申请，看到这个浮夸的ID，她不禁有些疑惑。
这ID，也太……中二了吧？
不会又是哪个来捣乱的？
她犹豫着要不要接，直播间里仅剩的几个观众也开始起哄。
【主播接啊！看看这货是谁！】
【宇宙第一收藏家？这名字，笑死我了！】
【不会又是来骂人的吧？主播小心！】
眼下直播间已经人迹稀少，她也没啥可挑剔的。
姚妍咬了咬牙，接通了连麦。
一个只露出下半张脸的男人出现在镜头里，手里举着一个造型奇特的青铜器，锈迹斑驳，看不出原本的颜色。
即使半张脸被屏幕遮挡，姚妍还是从露出的下巴和说话的声音里，一眼认出了程子秋。
姚妍愣住了，心脏砰砰直跳。
这家伙，搞什么鬼？
“各位观众朋友们，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！今天我给大家带来一件稀世珍宝，价值连城，保守估计一个亿！”
程子秋操着一口夸张的语气，对着镜头大声吆喝。
直播间里本来没几个活人，这下子突然热闹起来。
【我去，一个亿？真的假的？】
【主播这是在讲单口相声吧？你家铁锈值一亿，我家铁钉不得奔火星了！】
【笑不活了，这哥们多半是个狠人！不行，快鉴定，这玩意儿难不成真是宝贝？】
姚妍一脸懵逼地看向直播间外的陈初然，眼神里充满了问号。
咱们公司啥时候藏了个价值一个亿的宝贝？
陈初然则回以一个无奈的耸肩，外加一个“你问我我问谁”的口型。
程子秋清了清嗓子，故作神秘地说道：
“各位老铁，这可是商代的青铜爵，懂的都懂！不懂的，就赶紧百度去！这可是国宝级的文物，要不是我急着用钱，才不会拿出来卖呢！”
他顿了顿，又补充道：“当然，价钱好商量，价钱好商量！一口价，八千万！八千万带回家！”
姚妍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。
八千万？
这货是疯了吗？
她刚想开口阻止这胡闹，就收到了陈初然的眼神警告，示意她稍安勿躁。
“宇宙第一收藏家”继续他的表演。
“这青铜爵，可是我祖传的宝贝，要不是我最近投资失败，急需资金周转，绝对不会忍痛割爱！各位老铁，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！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！”
直播间里更加热闹了。
【这哥们戏好多啊！不去演戏可惜了！】
【八千万？我出一块！多了没有！】
【楼上的，一块钱你买个寂寞？我出两块！打包邮顺丰到付！】
【主播快鉴定啊！别光看着啊！】
姚妍看着满屏的弹幕，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努力保持着职业微笑，对着镜头说道：
“这位先生，您这件青铜爵，看着确实有些年头了，但是否真是商代的，还需要进一步鉴定。不如您说说它的来历？”
程子秋微微眯起眼睛，咳嗽了一声。
“既然主播小姐姐提问了，那我就勉为其难再透露一些吧。这青铜爵，确实不一般，它的来历极为复杂，不光是我家传的宝贝，和一次古墓探险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！”
姚妍挑了挑眉，看似仔细聆听，实则眼底写满了“你继续编，我看看你能编到哪儿去”。
“你们可能不知道，当年我的曾祖可是个传奇人物。那时候，他一个人闯进了一座无人敢问津的古墓，据说里面乱七八糟的机关和诡异的尸兵，连考古队都被劝退了。”
“但，我曾祖胆气过人——”
程子秋说到这儿，语气一顿，瞥了一眼满屏闪动的弹幕。
“要不是他拿着这青铜爵大摇大摆走出来，我们这一家子，今天怕是早就断了香火。”
【这是什么睡前鬼故事吗笑死我了！】
【主播你这是吹牛不打草稿吧？尸兵？你咋不再牵俩僵尸遛遛街呢？】
【不能说完全没有可能，我小时候听我奶奶说，真有人从古墓里扛着宝贝跑出来过……】
【楼上奶奶倒是编得挺厉害！】
程子秋对弹幕噼里啪啦的调侃不为所动，表情愈加严肃。
“话说回来，这青铜爵拿回家没多久，我曾祖的院子三天两头会有奇怪的人影晃来晃去。”
“白天有人敲门说要高价收购，夜里简直变成贼窝。甚至，我听老人讲，那时候还是靠狗守夜——一旦有人靠近，就听见惨叫。”
说着，他低头叹了口气，一副沉痛怀旧的模样。
“为保护这宝贝，我们老程家可是赔了半条命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