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下地铁。
江逸尘就接到了秦泠打过来的电话。
想要立刻马上见到他?
这是咋的了?
江逸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挂断电话后就用vX给秦泠发过去了定位消息。
出了地铁口,将就着一旁的台阶坐了下来,拿出手机搓了三把金铲铲...
三把都是老八出局。
正当他准备开第四把时,一阵“滴滴”的汽车喇叭声传来。
江逸尘侧头看了过去,秦大教授那熟悉的座驾停在不远处。
他赶忙收起手机,刚站起身,就看见秦泠从车上匆匆下来,步伐急切,径直朝他走来。
江逸尘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暗自把这两天的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,确定自己没做什么惹秦泠生气的事。
“秦教授,你怎么……”
江逸尘话还没说完,一股熟悉的体香味便裹挟而来。
哈基泠这不由分说上来一个抱抱倒是给他整不会了。
而且...
这抱的有点用力,好像恨不得把他揉进她身体似的。
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江逸尘完全懵了,实在想不明白秦泠这突如其来的举动。
这是遇见什么事了?
“没什么。”秦泠轻轻拍了拍江逸尘的后背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,“就是庆幸现在遇见了你。”
“哟,秦教授,你这是说情话呢?”江逸尘有些意外,半开玩笑道,“不过你这情话,可有点一般啊。”
秦泠一听,立马松开手,后退一步,伸手轻轻敲了敲江逸尘的额头:“那也比你的‘阴天雨天有你的每一天’好。”
“你这个观点我就不认同了。”江逸尘十分不同意道,不过紧接着,他又继续追问:“所以秦教授你这突然之间是怎么了?”
江逸尘可不信秦泠会平白无故来这么一出,跑到他面前讲着情话还一把将他抱住。
如此反常的行为,一看就有事。
“说了,没事。”
秦泠背过身。
“你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。”江逸尘追上前,站在秦泠面前,一脸认真地看着她,试图从她的表情里找到答案。
秦泠沉默了片刻,缓缓说道:“就是我一直找的那个人有下落了。”
“找人?”江逸尘愣了愣,“谁啊?”
话音刚落,他回想起第一次翻看秦泠朋友圈最底下的那条寻人启事,“是那个叫沈浪的?”
“嗯。”秦泠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他对你很重要吗?”江逸尘忍不住问道,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好奇,这沈浪在原小说里面并没留有只言片语的记载。
“他帮过我。”
“帮过你?”江逸尘皱起眉头,努力在脑海里搜索关于小说里人物的记忆,可怎么也想不起有沈浪这号人物,“他怎么帮你的?”他追问道,突然,像是想到了什么,“欸,等会儿,那你这过来突然抱我干嘛?难不成……”
“难不成什么?”秦泠问。
“难不成我认识这个沈浪啊?”
秦泠沉默了一会儿,盯着江逸尘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…
“你想多了,我就是想找个人分享这份喜悦。”
“那我岂不是还得谢谢这个沈浪?我可难得听秦教授说一句情话...等等,我怎么觉得还是有点不对劲啊...”
江逸尘挠了挠头。
秦泠没给他继续思考的机会,拉着他就往车边走。
前几天去西岚市听当年护士长说过,江逸尘当年脑袋被人开了瓢,失忆了,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江逸尘看到她朋友圈的寻人启事时,没有任何反应。
那过去的事,她也比不希望江逸尘想起,忘了挺好的。
十六岁那年被后妈关在地窖里的狼狈模样…
那些不美好的记忆,就让它永远尘封吧。
她希望自己在江逸尘心里永远都是那般完美的模样。
等坐上车。
江逸尘又忍不住问道:“所以,那个叫沈浪的人呢?他人在哪儿?”
“走了。”秦泠一边系安全带,一边回答。
“他到底是谁啊?是哪里人?”江逸尘一连串抛出好几个问题。
正要一脚踩下油门的秦泠动作顿住,侧着身子看向江逸尘:“你一直问他干什么呢?”
话落,秦泠似乎猜想到了什么,身子往江逸尘那边凑近了几分,嘴角微微勾起,十分撩人的问道:“吃醋了?”
“.......”江逸尘嘴角一抽。
我吃你个泡泡茶壶的醋。
哥们我就是单纯有些好奇这个没有在原文中出现过的沈浪是谁...
“我给了他一笔钱,打发走了。”秦泠随口解释道。
“所以他到底帮过你啥忙呢?让你找了他这么多年?”
“十六岁那年,我失足掉进水里,他把我救了上来。”
“失足掉水里?”江逸尘一脸狐疑,心里犯起了嘀咕,这事儿听起来怎么这么玄乎呢?
“你要去哪儿?”秦泠问道。
“归静陵”
“归静陵?陵园?”
“嗯,今天我妈忌日,我去给她烧点纸钱。”
......
归静陵坐落在一座山上,四周静谧,仿佛尘世的喧嚣都被隔绝在外。
江逸尘在山脚购置了纸钱、蜡烛等祭祀用品。
每一年的十月十二号,还有清明前的一周,他都会雷打不动地来到这里。
十月十二号,是母亲沈琳的忌日,而选择清明前一周前来,是因为清明节当天,陵园里往往人潮涌动,前来祭扫的人络绎不绝。
上山下山的也就一条不算宽的马路。
有一次他清明节当天来,直接堵车堵了半天。
对于母亲沈琳的记忆,江逸尘基本没有了印象。
只隐约记得那陪他放烟火的那道模糊身影。
据老爹江荣轩说,他在沈琳走的那天,因为太过伤心,一个人跑去外面,结果一不小心摔到了脑子,醒来都不记得自己是谁。
墓碑上,贴着有母亲生前笑容的黑白照,江逸尘觉得这笑容既熟悉,又陌生。
秦泠也默默地拿起纸钱,她没有过多言语,只是安静地陪在江逸尘身边,帮忙整理着祭祀用品,动作轻柔而小心,似乎不想惊扰到这份宁静与哀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