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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强渡幽雾镇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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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长风一行人踏出迷踪竹林,竹影渐稀,阳光洒在众人身上,驱散了竹林中那股阴冷的气息。竹林的边缘是一片开阔的草地,微风拂过,带来阵阵清新的竹香。众人长舒一口气,仿佛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醒来。竹林虽幽深,却并未给他们带来真正的威胁,反而像一位沉默的守护者,将他们安全地送到了这片宁静之地。

“总算出来了。”张云鹤拍了拍道袍上的竹叶,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。

李长风环顾四周,点头道:“竹林虽险,但并未为难我们。接下来,我们顺着小路前行,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歇脚的地方。”

众人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前行,路旁零星分布着几所民房,炊烟袅袅升起,显得格外安详。偶尔有村民从房前经过,见到他们这一行人,也只是好奇地打量几眼,并未多言。

走了约莫半炷香的工夫,众人来到一处简陋的茶摊。茶摊坐落在一片空地上,几张破旧的桌椅歪斜地摆放在路边,仿佛随时会散架。茶摊旁有几所低矮的民房,房前晾晒着几件粗布衣裳,几只鸡在院子里悠闲地啄食。

摊主是个中年汉子,脸上的笑容却透着诡异,眼神闪烁不定。他见李长风一行人走近,便迎了上来,声音沙哑:“几位道长,赶路辛苦了,来喝杯茶吧。”

李长风点头,问道:“这附近可有渡口?我们需要过河。”

汉子眼中闪过一丝阴翳,低声道:“有,渡口就在前面不远。不过这河里不太平,最近常有邪祟出没。你们要小心些。”

李长风皱眉:“你可知道这河里的邪祟是什么来头?”

汉子摇头,声音更低:“我也不太清楚,只是听人说这河里有不干净的东西。前几天还有人看到河里有鬼火闪烁。”

张云鹤插话道:“多谢提醒,我们会小心的。”

汉子继续道:“如果你们要过河,可以找船老大。他是个好人,虽然已经半年没摆渡了,但或许会帮你们。”

李长风点了点头,目光扫过茶摊旁的民房,心中隐隐有些不安。那些民房看似平静,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他们。

“走吧,我们继续赶路。”李长风收回目光,带领众人离开了茶摊,朝着渡口的方向走去。渡口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荒凉,仿佛被时光遗忘在这片土地上,让人从心底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寒意。放眼望去,一片死寂,只有那艘破旧的大船,像一位孤独的老者,孤零零地停靠在荒芜的岸边。

这位船老大,虽谈不上有多阔绰,但身上却也隐隐透着一股富足的气象。他是个独眼老头,那一只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,犹如深邃的幽潭,透着一股历经沧桑的神秘。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,像是被岁月用刻刀精心雕琢而成,每一道纹路都仿佛在诉说着他过往的点点滴滴,又像是干涸的河床,深不见底,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故事。

他身着一袭剪裁精致的灰色旧褂子,虽然款式稍显陈旧,但那衣料上隐约可见的细腻纹理,却显示出这不是一件寻常之物。那褂子虽已有些褪色,却被打理得十分干净整洁,没有一丝褶皱。头戴的破旧斗笠,斗笠边缘用一根黑色的丝带紧紧缠绕着,在风中轻轻飘动。斗笠的表面有几处补丁,可即便如此,也不能掩盖那隐约闪烁的光泽,仿佛那补丁也是用心修补过的,透露出一种低调的奢华。

此时,这位富足的船老大正弯着腰,全神贯注地用一把精致的铁钩拨弄着船头的青铜铃铛。那青铜铃铛在铁钩的轻触下,发出清脆而又略显刺耳的声响。这声响在这寂静的渡口回荡着,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悠长与沧桑,又像是某种神秘的仪式正在进行,让人不禁心生好奇与敬畏。

“船老大,我们需要过河。”李长风走上前说道。

船老大抬起头,独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:“这河里不太平,我半年没摆渡了。不过看你们是正派人士,我破例一次。”

李长风感激地说:“多谢船老大,我们有急事需要过河。”

船老大点了点头,声音沙哑:“上船吧,小心些。”

当最后一箱沉甸甸的法器被小心翼翼地搬上甲板,“哐当”一声重重落地,那股仿佛能沉甸甸地压住一切的沉重感瞬间弥漫开来。就在这一瞬间,船身猛地一沉,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突然坠入了无形的水底,下沉了足有三寸之多。

那原本就浑浊不堪的河水,像是被什么惊扰了一般,开始泛起一阵异样的涟漪。紧接着,一大片浓厚的油污从河底缓缓翻涌上来,那油污像是一块散发着恶臭的黑色幕布,迅速在河面蔓延开来。每泛起一层,便带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,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,想要掩住口鼻。

在这油污之下,十几条死鱼翻着白肚,毫无生气地漂了上来。那些鱼的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仿佛在诉说着它们曾经在水中自由自在的生活。它们的身体在水中微微晃动着,像是被什么东西随意摆弄的玩偶。每条鱼的嘴里,都含着半截人的手指,那手指的手指肚上还沾染着一丝隐隐的血迹,与河水的浑浊交织在一起,显得格外狰狞。手指的肌肉已经开始肿胀发白,指甲上还残留着一丝枯黄的肉丝,仿佛能让人看到这残忍的一幕发生时的可怕景象。

死鱼的眼睛瞪大着,空洞无神,却似乎在死死地盯着周围的一切,仿佛在控诉着这突如其来的厄运。而在它们的身体周围,一些细小的水泡不停地从鱼鳃处冒出来,像是鱼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发出的绝望的叹息。河水因为这些死鱼的出现,变得更加浑浊,仿佛整个河面都被一层阴霾所笼罩,让人感到一阵深深的寒意从心底涌起。

“别碰!这是饲魂鱼!”张云鹤一把拽住正要俯身查看的清虚子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。话音还未在空气中完全消散,那幽冷的气息似乎还在甲板上游荡,突然,船头的青铜铃发出一声极其清脆却又透着一股诡异意味的“咔嚓”声。这声音就像是某种邪恶的前奏,紧接着,便是一阵“噼里啪啦”的炸裂声。

伴随着这阵炸裂声,青铜铃的碎片如同一颗颗暗器般向四周飞溅开来。在那一瞬间,碎片所过之处似乎带起了一股黑色的暗影,伴随着一阵“嗡嗡”的细小声响,无数黑色甲虫从这些碎片中如潮水般涌出。

这些甲虫身形微小却密密麻麻,每一只甲虫的甲壳都闪烁着幽黑的光泽,仿佛被一层诡异的黑暗力量所笼罩。它们像是有生命一般,在甲板上迅速爬行,向着桅杆的方向汇聚而去。那一大群甲虫就如同黑色的河流,源源不断地朝着目标涌动,所经之处,留下一种潮湿而又黏腻的触感。

眨眼间,甲虫们便爬满了整个桅杆。它们开始在桅杆上灵活地移动、排列,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操纵。渐渐地,这些甲虫组成了一个巨大而扭曲的人脸形状。那是一张仿佛承载着无尽痛苦与邪恶的脸,脸上的皱纹如同蛛网般纵横交错,眼睛的位置是两个深邃的黑色孔洞,仿佛能洞察人心的黑暗。嘴巴微微张开,露出一口尖锐的牙齿,牙齿的缝隙间还流淌着黑色的黏液。

紧接着,从这张诡异的人脸中传出一阵尖锐的笑声。这笑声仿佛是男女混杂在一起的咆哮,既有女子的尖锐刺耳,又有男子的低沉沙哑,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,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在肆意狂笑。这笑声在这寂静的河面上回荡,震得人耳膜生疼,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在这笑声中抖落。

“龙虎山的小崽子们,这幽冥渡的船资,可要用人头来付!”那声音在笑声中传出,回荡在整个河面,让人心生寒意。

李长风面色凝重,手中的伏魔剑在黯淡的光线下反射出一股冷峻的寒光。他缓缓抬起左手,剑指如犀利的鹰爪,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,轻轻抹过伏魔剑刃。只见那一瞬间,一道若有若无的血红色光芒从剑指与剑刃的接触处蔓延开来,仿佛是古老的咒力被瞬间唤醒。

紧接着,一颗鲜艳的血珠沿着剑脊缓缓滚动,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力量。这颗血珠所经之处,剑脊上逐渐浮现出一道道神秘的符文,这些符文在血珠的映照下愈发清晰,最终形成了一个完整而复杂的降魔敕令。每一个符文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,仿佛蕴含着天地间最强大的力量,那光芒交织在一起,如同一个神秘的世界在剑上缓缓展开。

与此同时,天空中原本黯淡的北斗七星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牵引,开始接连亮起。先是北斗七星中最耀眼的贪狼星闪烁了一下,紧接着,其他六星也相继亮起,如同被点燃的星辰之火,照亮了这片黑暗的河面。七颗星所散发的光芒汇聚在一起,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阵,将李长风和伏魔剑笼罩其中。

在这强大的星力和降魔敕令的双重加持下,伏魔剑上的光芒愈发强烈,仿佛要冲破这黑暗的束缚。剑身上流动的光芒越来越盛,最终化作一道如白虹贯日般的耀眼剑光,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那由甲虫组成的虫脸劈去。

这剑光如同一头咆哮的巨龙,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冲向目标。剑光所过之处,空气仿佛都被点燃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仿佛连空间都在这强大的力量下扭曲变形。

而那由甲虫组成的虫脸,在面对这凌厉的剑光时,爆发出一阵一阵的黑色烟雾。这些烟雾如同一头头张牙舞爪的恶魔,试图阻挡剑光的侵袭。然而,剑光的力量太过强大,轻易地就将这些烟雾驱散。

甲虫们见无法抵挡,便如暴雨般纷纷坠落。每一只甲虫在下落的过程中都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仿佛是黑暗中的使者降临人间。当这些甲虫触及水面的瞬间,奇异的事情发生了。它们的身体在一阵光芒的闪烁下,瞬间化作一个个骷髅头。这些骷髅头的空洞中闪烁着绿色的磷火,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怨念。

骷髅头的下颌骨如同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操控着,开始一张一合地咬住船帮。每一张开的嘴巴都仿佛蕴含着巨大的能量,咬在船帮上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响,仿佛要将这艘船整个儿撕裂开来。

整艘船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作用下,顿时向左侧倾斜。船身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,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船上的法器箱由于重力的作用,纷纷朝着左侧滑落。它们在倾斜的甲板上“哐当哐当”地滑动着,与船板碰撞出一连串的火花,最终“哐当”一声,纷纷滑向船边,仿佛要掉进那黑暗而未知的河水中。“定坤符!”张云鹤大喝一声,那声音犹如洪亮的钟声,在这寂静而诡异的河面上传开,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,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邪恶都震慑住。

话音未落,只见他身形一闪,如疾风掠过。双脚猛地在船板上重重一踏,扬起一片细微的尘土,借着这股反作用力,他的身影瞬间朝着各个方向飞掠而去。

他的行动极为敏捷,像是经过精心编排的舞者,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气。每到一个位置,他的右手如灵蛇出洞般迅速抽出八张金符。那金符在他手中闪烁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,符文的纹理像是古老的图腾,随着灵力的注入愈发鲜活起来。

张云鹤专注地凝视着手中的金符,微微调整着呼吸,将自身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其中。随着灵力的涌动,金符上的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,逐渐炽热而明亮。

当一切准备就绪,他猛地发力,双臂如挥鞭般一甩。八张金符如同被赋予生命的精灵,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璀璨的金色光弧。它们精准地朝着八方船板飞去,速度之快,只留下淡淡的黄色残影。

金符与船板接触的瞬间,发出一声轻微而清脆的“叮”声,随后光芒大盛。那光芒像是从船板深处涌出,迅速蔓延开来,将整个船板都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辉之中。金符与船板之间的贴合处,仿佛有细密的电流在穿梭,形成一道道微弱的光网,将船板紧紧固定。

张云鹤看着稳固下来的船板,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,刚要松口气,那股一直潜伏在心底的警惕却让他微微皱眉。

就在此时,河底突然传来一阵闷雷般的震动。这震动毫无预兆地袭来,起初只是轻微的“轰轰”声,像是远处的山峦在滚动,紧接着,震动愈发强烈,仿佛有千军万马从河底奔腾而过。

伴随着震动,平静的河面开始剧烈地翻滚起来。那河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着,形成了一个个巨大的漩涡。漩涡不断扩大,水花飞溅,形成一片片朦胧的水雾。

在漩涡的中心,缓缓升起十八具浮尸。它们的上升过程极为缓慢而沉重,像是背负着无尽的黑暗与罪孽。每一具浮尸的肚皮都鼓胀得如同即将爆炸的气球,皮肤变得苍白且透着一股诡异的光泽。

随着浮尸的升高,鼓胀的肚皮上渐渐浮现出一行相同的血色符咒。那符咒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犹如从地狱深处喷涌出的火焰,在这阴暗的河面上显得格外恐怖。正是巫神教那令人闻风丧胆的“血月印记”。

张云鹤的目光紧紧锁定着这些浮尸,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凝重和警惕。他知道,这股邪恶的力量即将带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,而他必须做好战斗的准备。

船老大皱起眉头,低声道:“这些邪门的东西,看来得动真格了。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。当那第一具浮尸缓缓地朝着船身撞来时,清虚子下意识地凝神望去,试图看清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来客究竟是何模样。

就在浮尸与船身碰撞的瞬间,清虚子看清了那张脸——竟然是三日前在茶摊给他们殷切指路的茶摊老汉。这熟悉的面容此刻已被扭曲得不成样子,浮肿得犹如发面馒头一般,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这诡异的环境中被无限拉伸。

老汉的脸上爬满了水藻,那些墨绿色的水藻像是拥有生命一般,在他的脸颊、额头和下巴上肆意生长。它们相互交织缠绕,随着水流的波动轻轻摇曳,仿佛是一片生机勃勃却又透着诡异气息的森林。

眼窝里,透明蛆虫在蠕动着。它们那半透明的身体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微光,像是一条条小小的银蛇在其中穿梭游走。蛆虫的蠕动带动着周围的腐肉微微颤动,每一次蠕动都仿佛在这黑暗的角落里奏响了一曲死亡的乐章。

十指的指甲更是夸张地暴长了三寸,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阴森的寒芒。指甲如同锋利的刀刃,疯狂地抓挠着船板。每一次抓动都伴随着刺耳的“嘎吱”声,木屑纷飞,仿佛那船板在它的眼中只是一块无力的腐朽之物,任由其肆意破坏。

“不要看它们的眼睛!”李长风察觉到危险的临近,猛地厉喝一声。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河面上回荡,带着一丝急切和紧张。然而,一切都已经迟了。

站在船舷边的玉衡子突然像是中了邪一般,发出一阵诡异痴笑。那笑声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,像是夜枭的怪叫,让人毛骨悚然。伴随着笑声,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,仿佛有一股邪恶的力量正在将他吞噬。

紧接着,玉衡子猛地抬腿,就如同一只被恶魔附身的木偶,机械地朝着栏杆跨去。他的眼神中充斥着迷茫和疯狂,仿佛在追寻着一个无形的幻影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张云鹤反应迅速。只见他手腕一抖,捆仙索如灵动的蛟龙般从他手中飞出。捆仙索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轨迹,迅速缠住了玉衡子的腰。

与此同时,张云鹤手中的桃木剑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。他用力一挥,桃木剑带着凌厉的风声,重重地拍在了玉衡子的后颈。一道黑气从玉衡子的身体里被逼了出来,那黑气颜色如同墨汁一般浓稠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。

黑气在被逼出后迅速蔓延开来,试图冲破周围的空间,在空气中挣扎扭曲着,仿佛在寻找着新的宿主。玉衡子的身体则渐渐恢复了平静,眼神中的疯狂和迷茫也随之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疲惫和迷茫。

在那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河面之上,浮尸群竟诡异地开始合唱起来。那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,低沉、回荡,音调诡异地契合着青铜铃的残响。青铜铃的残响仿佛是一道道来自黑暗深处的指令,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一只无形的手,操纵着这恐怖的合唱。

与此同时,平静的河面像是被煮沸了一样,开始泛起血色泡沫。那些泡沫像是鲜血在水中不断地涌动、翻腾,每一个泡沫都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。随着泡沫的破裂,一只只血蛾从里面飞了出来。

这些血蛾浑身散发着刺目的红光,翅膀像是透明的薄纱,却又布满了错综复杂的血红色纹路,就像一张张邪恶的地图。它们的眼睛透着嗜血的光芒,在低空中疯狂地扑向船上那些惊恐的活人。

血蛾一旦扑到人身上,所到之处就像是被最恶毒的酸液腐蚀了一般。被沾到的皮肤立即开始溃烂,先是冒出一个个小脓泡,脓泡迅速增大,随后“噗噗”地流着脓汁,散发出刺鼻的腐臭味,那伤口还在不断地蔓延,仿佛要将所有的生机都吞噬掉。

船上的两名弟子瞪大了双眼,满是惊恐与决然。他们紧握着手中的长剑,剑刃在黯淡的光线下反射出森冷的光。当血蛾扑来时,他们挥剑格挡,剑刃与血蛾激烈地碰撞着。可是,那血蛾竟似有着钢铁般的坚硬外壳,剑刃在抵挡时,瞬间就被血蛾喷射的汁液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,仿佛是时间加速了长剑的生锈过程,只不过这个过程是由血蛾那邪恶的力量造成的。

“师父,水里有东西在刻字!”清虚子突然瞪大了双眼,脸上的血色尽失,声嘶力竭地指着船尾尖叫着。那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惊慌,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物,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结。

众人听闻此言,纷纷转头望去。只见原本平静的船尾不知何时拖出了一条血浪。那血浪如同一条蜿蜒的巨蟒,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蔓延开来,散发着刺鼻的腥味。浪花飞溅间,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诅咒符文。

这些符文仿佛是用鲜血书写而成,每一笔每一划都透着无尽的邪恶气息。它们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,随着水波的涌动而缓缓旋转。符文逐渐清晰,一个一个地呈现在众人眼前。每出现一个字,就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,深深地刺入众人的心底。

而随着符文的出现,可怕的事情也随之发生。一名又一名的弟子眼角开始淌下血泪。那血泪从他们的眼角滑落,顺着脸颊流下,在下巴处汇聚成一滴殷红的水滴,然后滴落在甲板上,溅起微小的血花。弟子们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无助,他们试图用手去擦拭这血泪,却只是徒劳,因为血泪似乎无穷无尽,仿佛是无尽的诅咒在不断地流淌。

“是言灵咒!闭耳窍!”李长风深知此时情况危急,他来不及多想,迅速甩出七枚铜钱。那铜钱在他的灵力加持下,如同七颗流星般飞出,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金色的轨迹。紧接着,铜钱准确地找到了位置,封住了弟子们的耳穴。

然而,就在李长风为弟子们封耳窍的施法间隙,那言灵咒的邪恶力量还是趁机侵入了他的身体。刹那间,李长风只觉得眼前一黑,紧接着一片血红的景象在他的眼前轮转开来。

那是十八层地狱的景象,每一层都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磨难。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烧焦的尸骨间跳跃,浓烟滚滚,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。无数恶鬼张牙舞爪地朝着他扑来,它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凶残,尖锐的爪子在他的皮肤上划过,每一道划痕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。

李长风试图反抗,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无数锁链束缚住,无法动弹分毫。恶鬼们无情地撕扯着他的魂魄,那股强大的力量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。

就在这生死关头,伏魔剑突然感应到了主人的危机。它自动出鞘,带着一道凌厉的剑气,斩断了那令人恐惧的幻象。

随着幻象的消失,李长风的视线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。然而,他惊讶地发现,自己的伏魔剑剑身竟多了道裂纹。那裂纹如同蛛网一般,在剑身表面蔓延开来,从剑柄一直延伸到了剑尖。裂纹中隐隐闪烁着黑色的光芒,仿佛是被言灵咒的力量侵蚀所致。

李长风心中涌起一股寒意,他深知这言灵咒的厉害。若不是伏魔剑及时斩断幻象,恐怕自己现在的魂魄早已被恶鬼撕扯殆尽。

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士站在混乱的人群之中,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凝重与焦急。只见他的双眼圆睁,仿佛能看穿这诡异局势下隐藏的危险,目光紧紧盯着那些不断朝着众人逼近的邪物。

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,喉咙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哽住了一般,却依然用尽全身的力气,扯开嗓子大喊道:“快用雷纹符 ,别让这些邪物近身!”

随着这一声大喊,他的声音仿佛在空气中炸开,如同洪钟敲响,震得人耳膜生疼。那声音中透露出的焦急之情,就像是在火上浇油的烈焰,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更加紧张起来。他的声音在喧嚣与混乱中回荡着,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,试图穿透重重迷雾,传达到众人的心中。

他一边大喊,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拂尘。那拂尘的白须在风中猎猎作响,仿佛是他此刻急切心情的具象化。他的脚步也在不自觉地挪动,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,每往前迈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,可目光却直直地盯着前方那些越来越近的邪物,仿佛要用自己的意志去阻挡它们的进犯。

周围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喊惊醒过来,不少人下意识地看向老道士,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迷茫。而那些还未从恐惧中完全脱离的弟子们,听到老道士的呼喊后,身体猛地一震,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力量,开始慌乱地画雷纹符。

浮尸群的攻势愈发疯狂。一具女尸突然跃上甲板,鼓胀的肚皮裂开,伸出布满吸盘的触手缠住两名弟子。玉衡子挥剑去砍,剑刃却被触手分泌的黏液腐蚀。

“不要慌,用雷纹!”张云鹤扯开道袍,露出内衬的乾坤八卦衣。只见他神色凝重,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果敢。他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,殷红的鲜血滴落在掌心。随着他的双手灵活舞动,鲜血在掌心迅速画出雷纹。那雷纹线条流畅,光芒隐隐闪烁,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。

画完雷纹后,张云鹤双掌合十,高高举过头顶,而后猛地拍向水面。“五雷猛将,火车将军,腾天倒地,驱雷奔云——开!”他口中念念有词,声音洪亮而激昂,仿佛在召唤着天地间的神秘力量。

伴随着这一声高呼,惊雷炸响。那一声声轰鸣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撕裂开来,震得人耳膜生疼。青色电蟒顺着河水窜向浮尸群,它们如同愤怒的巨龙,张牙舞爪地扑向目标。电蟒所过之处,河水翻滚,水花四溅。

被击中的浮尸化作焦炭,那焦黑的身体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烧焦气味。然而,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这些焦炭却在瞬间重生,只不过这一次,它们变成了更大的怪物。这些新的怪物体型更加庞大,散发着更加强烈的邪恶气息,仿佛要从无尽的黑暗中挣脱而出,给众人带来更大的威胁。

与此同时,河心那原本平静得如同镜面般的水面,毫无预兆地开始剧烈翻滚起来。起初,只是星星点点的涟漪相互交错、叠加,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水底悄悄搅动。那涟漪轻柔而细小,仿佛是水面在轻轻地呼吸,又像是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暴。

随着时间的推移,这股力量愈发强大,水面上的水涌逐渐汇聚成巨大的水包。它们就像一个个被不断充气的气球,以一种令人胆寒的速度不断膨胀着。每一个水包都蕴含着巨大的能量,仿佛随时都会爆发,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。

从远处望去,整个河面像是被搅乱的魔盒,充满了未知的恐惧和危险。那些巨大的水包在阳光的照耀下,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让人不禁毛骨悚然。

“轰!”的一声巨响,水包像是被炸毁的堡垒一般,猛然破水而出。一具高达三层楼高的巨型浮尸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,那庞大的身躯遮天蔽日,宛如一座由死亡堆积而成的小山丘。

这具浮尸是由上百具尸体胡乱拼凑而成的。仔细看去,每一处拼接的痕迹都清晰可辨,就像是一堆形状各异的拼图碎片被胡乱拼凑在一起,毫无逻辑可言。那缝隙间隐隐可见的血肉粘连,仿佛是它痛苦挣扎的残留印记,诉说着它那充满苦难与罪恶的诞生过程。

浮尸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青黑色,那颜色像是在暗无天日的深海中浸泡了千年而生锈的铁块,又像是被腐臭的沼泽吞噬后被染上毒物的苔藓色。皮肤表面布满了绿色的苔藓,那些苔藓像是有生命的藤蔓,蜿蜒曲折地生长在浮尸的每一寸肌肤上,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形成了厚厚的绒毛状,随着浮尸的轻微晃动而轻轻摆动。在这青黑与翠绿的交织之下,红色的寄生虫在里面蠕动着,它们或三五成群,或单独爬行,如同在腐肉上举办的狂欢舞会。那些寄生虫小小的身体里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恶意,它们扭动着身躯时,仿佛能把这浮尸身上仅存的一点生气也抽离殆尽。

再看浮尸的那些脸,每一张都有着极度扭曲的面容,嘴巴大张着,露出一口参差不齐、泛黄的牙齿,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,发出一种无声的嘶吼。眼睛深陷在眼眶里,黑洞洞的眼眶犹如无尽的深渊,空洞无物却又似乎承载着无尽的怨恨和绝望。那怨恨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,绝望则像一团浓厚的雾气,弥漫在整个河面之上,让人感到窒息般的压抑。

它的四肢粗壮得犹如参天古树的树干,胳膊和腿上的肌肉虬结在一起,就像一块块坚硬的石头相互挤压、堆砌。每一块肌肉的轮廓都清晰可见,青筋暴起,如同盘踞在肉上的蚯蚓,随着肌肉的收缩而扩张收缩。那手臂在空中挥舞时,带起一阵腥臭的风,这风中夹杂着腐朽的气息、死亡的味道,仿佛是从地狱深渊吹来的恶风,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。每一滴从手臂上甩落的液体,落在水面上都会激起一片死寂的涟漪,随后便化作丝丝缕缕的黑烟,消失在河水中。

而最令人胆寒的是它的肚脐处,那里竟坐着一个身着黑袍的人。这黑袍人的身影笼罩在黑袍之下,只能隐约看出他高大的轮廓。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,那声音如同无数恶鬼在耳边低语,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地狱的气息。随着他的动作,黑袍飘动,露出一只苍白而骨瘦如柴的手,手中紧紧握着一串人骨法铃。法铃在风中摇晃,那些白骨相互碰撞,发出“叮叮当当”的声响,每一次碰撞都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心湖,激起一圈圈寒意的涟漪。这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召唤,充满了诱惑与诅咒,仿佛只要听到这声音,人的灵魂就会被抽离躯体,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。

随着那只如干枯树枝般的手的晃动,所有浮尸像是突然接收到了某种邪恶的指令,停止了攻击。它们的动作整齐划一,如同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,慢慢地朝着大船跪拜下来。那场景如同一场邪恶的朝圣仪式,每一个浮尸都是虔诚的信徒,它们的膝盖划破水面,发出沉闷的声响,就像死亡的鼓点在奏响。整个河面弥漫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死寂,只有那黑袍人手中法铃的声响和浮尸入水时的沉闷声在回荡着,令人毛骨悚然。黑袍人见众人皆被这震撼的场景所慑服,喉咙里突然发出一阵阴森的冷笑。那笑声像是从九幽地狱最深处传来的魔音,又如同破旧的铜铃在狂风中肆意摇晃发出的刺耳声响,每一个音节都在河面上空回荡着,仿佛无数细小的冰针,直直地刺入众人的耳朵,让人心惊胆战。

他缓缓地从浮尸的肚脐处站起身来,这个动作极为缓慢而庄重,像是在进行一场邪恶的仪式。随着他的动作,黑袍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的黑暗幽灵一般,随风舞动起来。黑袍的衣角在空中肆意飞舞,像是贪婪的触手,似乎要将周围的黑暗都吸纳其中,把世间所有的光线都吞噬殆尽。黑袍上隐隐闪烁着一些若有若无的符文,那些符文像是活物一般,在幽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,像是在诉说着古老而又邪恶的咒语。

他手中的人骨法铃轻轻摇晃着,那动作看似轻柔却又充满了邪恶的韵律。法铃内部的小骨块相互碰撞,发出清脆而又诡异得如同指甲刮黑板般的声响。这声音在寂静的河面上回荡着,宛如无数亡者的低语,每一个“叮当”声都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诉说,讲述着死亡的故事。那声音似乎有着实质般的力量,随着音波的荡漾,在河面上形成一圈圈看不见的涟漪,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更加寒冷,仿佛连光线都被这声音冻结成了冰晶。

黑袍人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,那笑容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吐信,又像是在腐烂的尸体上绽放的恶之花。他的嘴唇微微上扬,嘴角几乎扯到了耳根,露出一口尖锐的牙齿,那牙齿在黑暗中散发着森冷的寒光,就像传说中的食人魔的獠牙。同时,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与狠辣,那眼神像是两道冰冷的剑刃,寒气逼人。他的目光犹如实质般地在李长风一行人身上游走,像是在打量着猎物,又像是在挑选着即将被摧毁的目标。

他望着李长风一行人,缓缓开口道:“我,水幽魂使,乃这幽冥渡的守护者,也是这水域的主宰。”说这话时,他的每一个字都加重了语气,像是重重地敲在众人心头的重锤。“你们竟然胆敢擅闯我的地盘,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向前迈出一步,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,脚下的河水都应声泛起一阵黑色的泡沫,“真是不知死活。今日,就让你们死得明白。”他猛地双手一挥,黑袍在空中掀起一阵巨大的黑色浪涛,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挤压得发出“嘶嘶”的声响。

“幽幽水魂。”水幽魂使的声音像泡胀的腐尸在摩擦,“黄泉逆流,万魂归位,金丹祭旗!”

李长风大怒喝:“休得猖狂,看我破你邪法!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。

“找死!”李长风大喝一声,声音如洪钟大吕,在这压抑的氛围中回荡,透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。

话音未落,他双手猛地一扯,那顶象征着他身份与修为的道冠便被扯了下来,“啪”的一声落在甲板上。紧接着,他双手快速而有力地一挥,一头黑发瞬间散开,如同黑色的绸缎般随风舞动。

李长风神色庄重,脚步沉稳,开始踏起罡步。每一步都仿佛与这片空间产生了奇妙的共鸣,脚下的甲板似乎都随着他的步伐微微震动。

他微微低下头,专注地咬破自己的十指。鲜血从指尖渗出,顺着手指缓缓滑落。他稳稳地站在甲板中央,手中的鲜血在甲板上勾勒出七星血阵的图案。

随着鲜血的流淌,那图案逐渐清晰起来,每一个线条都蕴含着神秘的力量。李长风的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专注和坚定,他小心翼翼地将一枚棺材钉插入每颗星位。棺材钉入木的瞬间,发出“咔嚓”的一声脆响,仿佛是与神秘力量产生了某种隐秘的契约。

一旁的张云鹤心领神会,他迅速转身,环顾周围的弟子们。只见他微微点头,目光坚定而沉着。弟子们立刻明白了云鹤的意图,纷纷伸出手腕。

“嘶啦”一声,一个个手腕被割破,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流淌。弟子们没有丝毫犹豫,他们带着对同门的信任和对正道的坚守,将自己的血滴入阵眼。

那鲜血滴落在阵眼之上,瞬间化作点点红芒,与李长风所画的七星血阵相互交融。随着一颗又一颗星位的完成,整个血阵开始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。

当北斗第七星亮起的那一刻,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。整条河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,河水不再奔腾流淌,而是静止在原地。平日里那些飞溅的水珠,此刻也像是被时间定格,凝在半空,闪烁着晶莹的光芒,仿佛是一颗颗璀璨的珍珠在凝固的时空里闪耀。

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,没有了以往的流动感,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透明的玻璃罩中,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。

“天枢贪狼,破军开路!”李长风大喝一声,双脚猛地一跺地面,整个人借力腾空而起。他手中紧握的伏魔剑像是被唤醒的蛟龙,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,光芒沿着剑身汹涌蔓延,宛如一道划破天地的流光。那光芒如同有生命一般,疯狂地扭动着,剑身之上流转的符文闪烁个不停,像是一群被释放的小精灵,欢快地跳跃着,似乎是在诉说着古老的剑之奥义。伏魔剑裹挟着这股磅礴的力量,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巨型浮尸的眉心刺去。

就在伏魔剑即将触碰到浮尸眉心的瞬间,周围的空间像是被这强大的力量惊扰到,开始不安地扭曲起来。空气仿佛被这股力量挤压得发出痛苦的“滋滋”声,就像一个人被人捏住脖子般难受,周围的空气分子像是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,随时可能爆发。浮尸那巨大的身躯似乎感受到了威胁,它身上散发着青黑色的光芒,那光芒像是无数条灵活的触手,朝着伏魔剑奔涌过去,想要做出抵抗。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。

伏魔剑毫不犹豫地刺入浮尸眉心,就像热刀切黄油般顺利。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剑尖爆发而出,像是一场超新星爆发一般。光芒从眉心的位置迅速向四周扩散开来,那速度之快,如同闪电撕裂黑暗。光芒瞬间将整个浮尸都笼罩其中,浮尸像是被投入火炉的冰块,发出痛苦的“滋滋”声。浮尸身上的青黑色光芒像是被这光芒灼烧一般,剧烈地翻腾着,想要抵抗却又无能为力。

此时,北斗七星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扯着,脱离了剑身。它们脱离之后,并未在空中消散,而是化作七颗燃烧着熊熊烈焰的陨石。每一颗陨石都闪烁着七彩的光芒,周围带着炽热的火焰拖尾。那火焰像是灵动的火焰精灵,在空中肆意地舞动着。七颗陨石像是从遥远宇宙而来的神秘使者,带着毁灭一切的使命,朝着河床呼啸而去,以极快的速度坠入河床。

“轰!轰!轰!”伴随着七声惊天动地的爆炸,整个河面像是被煮沸的热水一般翻腾起来,被掀起数丈高。巨大的水柱如同愤怒的蛟龙冲向天空,然后又被强大的冲击力冲散开来,化作无数细小的水滴在空中弥漫。水幽魂使的法铃在这强大的力量冲击下,“噼里啪啦”地炸成碎片。那些碎片像是脆弱的玻璃瓶子,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,瞬间破碎开来。每一片碎片在空气中飞溅时,都像是一个被打破的黑暗角落,发出“噼啪”的声响,仿佛是水幽魂使发出绝望的惨叫。

而那些原本在河面上张牙舞爪的浮尸,像是被突然抽去了提线的木偶一般,它们的手臂和腿像是失去了骨骼的支撑,无力地垂下来。先是身体猛地一僵,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,随后逐渐倾斜,然后缓慢地朝河底沉去。它们下沉的时候,像是沉重的铅块,每沉下一具浮尸,都会在水面上带起一圈微弱的涟漪。那涟漪像是浮尸最后的不甘,试图在水面上留下一点痕迹,但很快就在水流的作用下消失不见,仿佛这些浮尸从未出现过一般。整个河面在这一系列的变化之后,逐渐恢复了平静,只留下那股尚未散去的炽热的焦糊味和淡淡的血腥气。

在巨型浮尸被消灭、水幽魂使的法铃炸成碎片之后,那股残留的灵力冲击并未平息。它如汹涌的波涛般,毫不留情地朝着大船席卷而来。

大船在灵力冲击下,先是颤抖了一下,仿佛在苦苦挣扎,船板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响,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撕裂。紧接着,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大船瞬间解体,碎成无数块木板和船板碎片。那些碎片随着水流四处飞溅,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,在河面上打着旋儿。

李长风等人毫无防备,瞬间坠入冰河之中。冰冷的河水如同千万根钢针,无情地刺入他们的肌肤。众人奋力挣扎着,试图浮出水面。

就在这危急时刻,李长风反应最为敏捷。他目光坚定,看向对岸那棵屹立在河边的古槐。只见他身形一闪,手中最后一甩捆仙索,捆仙索如灵动的灵蛇,呼啸着飞向对岸的古槐。捆仙索精准地缠绕在古槐粗壮的树干上,带起一阵“呼呼”的风声。

李长风借着捆仙索的拉力,在水中翻了一个身,用力一蹬,如同炮弹般朝弟子们游去。他游到弟子们身边,目光扫视一圈,然后迅速展开行动。他先用双手将一名弟子稳稳地托起,双臂发力,如同发射炮弹一般,将这名弟子朝着岸边用力抛去。那名弟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重重地落在岸边的沙滩上。

接着,李长风又转身去救其他的弟子,如此反复,一趟又一趟。弟子们纷纷落在岸边,有些弟子落地后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,就又连忙跳起来,去帮助其他还未上岸的同伴。

很快,除了李长风自己,其他弟子都成功爬上了岸。他们站在岸边,望着还在河中挣扎的李长风,心急如焚。

终于,李长风也成功游到了岸边,他攀住岸边的石头,缓缓爬上了岸。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,纷纷聚拢过来。

船老大那原本紧绷着的脸庞,在看到众人成功上岸的瞬间,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轻抚平。他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,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,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。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,胸膛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鼓起又缓缓落下,像是把一直积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放下了。

他缓缓转过身来,目光中依然残留着一丝后怕,微微颤抖的身躯也在不自觉地放松着。缓了好一会儿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中带着些许感慨和余悸,缓缓地说:“总算上岸了啊,这河里的邪祟真是厉害。你们瞧,刚刚那大船,就这么在灵力的冲击下,眨眼间就解体了,那场面,仿佛是有一双无形的巨手在肆意摆弄着我们这些凡人。咱这几条命啊,差点就交代在那河里了。要不是李长风道长反应迅速,带着众人上岸,咱们恐怕都得被那河里的脏东西给吞了去。”

李长风感激地说:“多谢船老大相助,我们才能平安上岸。”

船老大摆了摆手,说:“不用谢,你们是正派人士,我应该帮忙。以后小心些,这河里不太平。”

李长风点了点头,带领弟子们到达幽雾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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