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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仙:从炼器开始锤锻长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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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佛国诡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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亥时,锈佛睁眼。

就在江白踏入佛国的边境的时候,此刻天上的月光正在被漫天的经幡所绞碎。

锈迹斑斑的巨佛埋着黄沙,掌心托起着的不是莲台,而是由齿轮与经文所组成的浑天仪。

阿月的分魂指尖的冰晶小剑突然融化,凝成个“卍”字烙进了沙地之中。

“江白,你看,因果盘开始转了。”

沙暴中浮现出了三百铜僧,他们的关节处经文流转得如同活的虫子一般。

为首的那个人摘下了青铜佛面,露出了赵无痕那张半机械的脸。

“江师兄,你要是在此地杀生,可是要背业障的。”

他的胸口镶嵌着一颗水晶佛心,表面浮动的梵文正是星图所缺失的坐标。

子时,机械菩提。

菩提林里的每一片叶子都是转动的齿轮。

就在江白踩碎了落叶的瞬间,整片树林都开始重组起来,枝干扭曲成了一个囚笼。

阿月的分魂突然跃上树梢,翡翠藤蔓刺入了树干。

“看,树心!”

江白劈开树干的刹那,青铜色的汁液一下子便喷涌而出。

汁液中浮现出一具少女的干尸,他的腕间藤环刻着一个“陆”字。

那正是阿月第六道分魂。

干尸突然睁开了眼睛,他的胸腔齿轮开始转动起来,诵经的声音震落了漫天的铁叶。

“梵钟器灵在听。”

赵无痕的声音从树顶传来。

“每当你杀一人,因果盘就会转一度。”

“怎么样?好不好玩?”

江白所斩断的铜僧头颅滚落在地,头颅的瞳孔突然映出了昔日的场景。

睦洲城的尸潮中,某个被他误杀的流民正在啃食着观音土。

丑时,业火焚心。

阿月分魂的冰晶剑刺入了第六分魂的心口之中,整片的佛国突然寂静了。

被杀的铜僧化作了一片金粉,他在空中凝聚成了江白的生平。

铁匠铺所打铁的童年,初遇阿月时被抢走的馒头,器堂地火室剜心的抉择……每个画面都燃起了熊熊的业火。

“这就是八苦业火阵。”

赵无痕的机械佛心跳出了胸腔,悬在了因果盘的上方。

“这里烧的是你所欠的命债。”

江白的右臂晶纹暴涨起来,竟然开始吞噬起了业火。

翡翠的左腿却突然生根,藤蔓缠住了阿月的分魂。

“我的腿在……共鸣?”

“共鸣?”

寅时,梵钟诡音。

就在佛国中央的梵钟自鸣的时候,因果盘裂开了一道深深的深渊。

江白在坠落的过程中看见了钟内的景象。

三百铜僧正在熔炼着活人,他们将哭嚎的灵魂铸成了梵文。

阿月第六分魂的尸身飘在熔炉之上,她的心口此刻插着青铜杵。

“器灵根作锤,圣女魂为砧。”

赵无痕的机械佛身从梵钟的内壁剥离。

“师尊要铸的,是超度众生的佛器。”

江白挥臂斩向了那所谓的佛身,斩落的机械臂却化作了经卷缠住了阿月的分魂。

梵钟突然倒转,熔化的魂铁浇向了二人。

卯时,因果倒逆。

阿月的分魂突然捏碎了冰晶剑,碎片凝聚成了时光长河。

她拽着江白跃入了浪涛之中,因果盘开始逆旋。

他们回到器堂的地火室,江白握住了陈长老递来的鼎纹;

他们回到剑域冰窟,阿月剜心前的那最后一笑;

他们回到魔渊的血池,魔尊撕开了胸膛的机械心脏……

每个抉择点都浮现出了青铜佛杵,赵无痕的声音在时空中回荡。

“改一个因果,就能救她。”

赵无痕的声音震撼了江白的心灵。

江白劈碎了准备刺向阿月本体的佛杵,右臂晶纹突然皲裂,那里喷出的不是鲜血,而是梵文。

而是。

而是梵文!

辰时,佛劫临世。

重返现实的一瞬间,梵钟炸成了碎片。

因果盘上的星图补全了最后的两处。

妖界的血藤与魔渊的核心。

赵无痕的机械佛心被江白攥在了掌心,齿轮间正卡着那半枚玉锁。

“师尊在……”

佛心突然自爆,金光中浮出了老僧的虚影。

“杀生为护生,斩业非斩人。”

阿月分魂的翡翠藤蔓绞碎成了一片虚影,江白却见了被杀的铜僧全部复活,眉心亮起了“卍”字的血印。

巳时,残佛泣血。

江白右臂彻底晶化,化作了梵钟形的状。

每敲击一次,就有铜僧自爆成了一片金粉。

阿月分魂的藤蔓吸食着地上的金粉,竟在背后凝聚成了一束翡翠佛光。

“往生咒是反的……他们在炼轮回盘!”

地面突然塌陷,露出了万丈佛窟。

那佛窟真是深不见底的存在。

窟底悬着一具青铜巨棺,棺材上缠满了写着经文的锁链。

每根锁链都拴着一位月族的圣女,最新那具赫然是阿月的本体。

“七器镇天,镇的就是圣女魂。”

老僧的真身自棺中坐起。

“月族,本就是器灵族!”

午时,真佛非佛。

就在江白击碎佛窟穹顶的时候,天光如一把利剑劈开了这所谓的言语。

三百圣女的魂魄化作了一束流光融入了阿月的本体,翡翠的佛光凝聚成了青铜巨杵。

老僧的佛身开始崩溃,露出了底下机械的佛骨。

那每一节脊椎都刻满了赵氏的家纹。

“你以为赵家为何能操控七界?”

“真是可笑至极。”

老僧的头颅滚落在地。

“月族造器,赵家执器,这才是……”

阿月本体的手掌穿透了佛骨,直接捏碎了核心佛晶。

“真是吵死了,喋喋不休,吵得要命。”

未时,梵钟归位。

就在佛国崩塌的时候,江白右臂的梵钟脱离了他自己的躯体,与因果盘融合成了第七器灵。

阿月的本体从棺材中走了出来,她的足尖点地之处绽放开了一朵朵血色的曼陀罗花。

“现在。”

“现在还剩妖界与魔渊。”

星图在掌心流转,最后的两处坐标指向了他们彼此。

江白忽然咳出了齿轮与藤蔓所纠缠的血块。

“我们一直在器灵体内。”

赵无痕残留的机械眼突然映出了真相。

所谓的七界,不过是黄庭锤内的残破器域。

申时,锤醒魂归。

阿月的本体握住江白晶化的右臂,翡翠瞳光照亮了锤内的世界。

无数的器灵从废墟中缓缓升了起来,它们朝着中央的圣女魂跪拜。

江白看见了幼年的自己正在铁匠铺捶打着铁块,每一锤都震碎了一片器域。

“该醒了。”

“江白,醒醒。”

阿月吻上他皲裂的唇瓣,已经晶化的躯壳寸寸剥落起来。

“外面的仗,我们还没打完呢。”

就在晨光刺入眼帘的时候,江白攥着真正的黄庭锤,躺在了最初的睦洲城废墟。

阿月啃着半块已经发霉了的馒头,手腕间的藤环沾满跑新鲜的血迹。

“下次再轮回的时候,千万别再把我忘了。"

戌时,残火照骨。

黄庭锤的裂痕里渗出了血色色月光,江白握着铁锤的手掌能够感触到器灵悲的鸣。

阿月蹲在焦土上拼凑出了星图的碎片,褪色的藤环突然绷断,玉珠滚入了地缝的深处。

那里浮现出了半张的青铜面具,纹路与魔尊脸上的裂痕严丝合缝。

“赵家祖祠就在星图的背面。”

她的指尖抚过了面具内侧的刻文。

“这些疯子……把祠堂修在锤子外面。”

锤身忽然震颤起来,裂痕中伸出了青铜的触须缠住了阿月的脚踝。

江白挥起锤头砸向了地面,飞溅的却不是泥土,而是齿轮与血肉所混合的碎块。

黄庭锤正在自我修复,此刻正在吞噬着现实世界。

亥时,界外残垣。

穿过锤体裂缝的时候,江白看见真正的天空。

那里没有日月星辰,只有无数悬浮的青铜巨锤。

每柄锤子表面都爬满血管一般的纹路,锤柄末端拴着一个个铁链,串联成了遮天蔽日的囚笼。

赵家祖祠立在最大那柄锤顶,飞檐下悬挂着三百颗头颅。

最新的那颗还在滴血液,那正是魔尊被撕烂的面孔。

阿月扯断了缠在腕上的铁链,翡翠的瞳孔映出了祠堂的牌匾。

“原来他们姓的不是赵……是'造'。”

牌匾突然翻转,露出背面血字:

造器为天御灵为奴。

子时,千锤刑台。

祠堂的门打开的时候,涌出了滚烫的铜汁,落地的瞬间便凝聚成了赵无痕的机械佛身。

他的胸腔佛晶此刻已然换成了青铜心脏,每一下跳动都震落了檐角的头颅。

“师尊等你们……等了三百年。”

刑台从地底缓缓地升起,台上立着七根青铜柱。

每根柱上都拴着一位月族的圣女,最左侧的冰柱里封着阿月的本体。

江白右臂的梵钟纹突然离体,化作流光击碎了冰柱。

但冰渣中站起来的却不是阿月,而是三百年前那位月族大祭司。

“器灵族的叛徒。”

大祭司抬手凝聚出了翡翠杵。

“把圣女魂交出来!”

丑时,叛月之刑。

翡翠杵刺穿江白左肩的时候,带出的不是鲜血,而是青铜的碎屑。

阿月的分魂突然自碎屑中跃出,藤蔓绞住了大祭司脖颈。

“偷了月族秘术的贼,也配提叛徒?”

刑台开始转动起来,每转一度便有时空的残影浮现出来:

大祭司剜出了圣女的双目炼成了沧溟珠;

赵家的先祖将月族的幼童浇铸成了器灵;

魔尊亲手为妹妹阿月戴上青铜枷锁。

江白挥锤砸向了刑台枢纽,却被反被震飞掀起。

赵无痕的机械佛身趁机捏住了阿月的分魂,佛晶瞬间便刺入了她的眉心。

“师尊要的,是完整的'钥匙'。”

寅时,双魂同烬。

阿月的本体突然睁开了眼睛,刑台里所有的青铜柱应声炸裂。

七道圣女魂汇聚成了洪流,冲入了分魂的体内。

赵无痕的佛身开始融化,机械心脏裂开了一道缝隙。

“不可能”

“不可能……钥匙明明被分魂……”

“你们永远不懂。”

阿月的本体握住江白持锤的手。

“月族器灵,本就能千魂归一。”

双魂相融的强光中,江白看见了她的记忆:

三百个自己在不同的器域里轮回,每个都在锤声里刻下了星图坐标。

卯时,锤醒天道。

祖祠崩塌的时候,所有的青铜巨锤都开始了共鸣。江白手中的黄庭锤裂到了柄端,露出了核心的青铜轮盘。

那里的每个凹槽都镶嵌着一片圣女魂。

阿月将最后一片魂晶按入了轮盘之中。

“转吧。开始转吧”

轮盘转动的瞬间,现实世界如褪色一般的画卷剥离起来。

赵家的祖祠化作青铜的巨门,门后是浩瀚的星河。

门缝溢出的星光凝聚成了一道道的阶梯,每一阶都浮现着月族的文字:

以魂为钥以器开天。

赵无痕的残躯突然暴起,机械心脏炸成锁链缠住阿月。

“师尊……要成了……”

辰时,星河器冢。

踏过青铜门时,江白才知何为“器灵”。

星河间漂浮着无数的残破仙器,每件都裹着一层人形光影。

那正是历代器灵族魂魄。

阿月扯断了缠着自己的锁链,翡翠瞳光扫过了那片星海。

“找我们的锤子。”

七道流星自深空坠落,在江白身前拼成了一个完整的黄庭锤。

锤面浮现出了月族的祭坛,坛上跪着一个铁匠身影。

那正是三百年前初代江白的残魂。
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
残魂起身递过了锤柄。

“这一世,换你护着她。”

巳时,天匠临世。

赵家老祖自星河尽头浮现出来的时候,他的身躯已染与青铜巨锤融为了一体。

锤头的裂口喷出了器灵的残魂,哀嚎的声音震碎了星辰。

“月族本就该是器奴!”

江白起锤头迎击,双锤相撞炸开了一个漩涡。

阿月跃入了漩涡的中心,翡翠瞳光化作了亿万藤蔓。

“我们的命,轮不到你来铸!”

星河开始倒流,所有的器灵残魂汇入黄庭锤。

赵家老祖的青铜锤面浮现出了一道裂痕,那裂痕下露出了底下蠕动的血肉。

那根本不是锤子,而是用器灵族浇筑起来的怪物。

午时,万魂归锤。

江白捏碎了最后一片圣女魂晶,黄庭锤绽放出来了一道混沌之光。

赵家老祖在强光中解体,青铜碎块里掉出来了一颗机械佛晶。

里面封印着真正的阿月本体。

“原来你把自己……炼成了器灵。”

江白砸碎了佛晶,阿月本体的睫毛颤动如蝶。

星河开始崩塌,所有的器灵残魂涌入了黄庭锤之中。

阿月握住江白的手,带着他挥出最后一锤。

青铜巨门轰然闭合,将赵家永恒的封在门外。

未时,凡铁新生。

江白在铁匠铺醒来时,炉火正旺。

阿月啃着馒头蹲在门槛,腕间藤环沾着新鲜血迹。

“这次轮回,你迟到了三刻。”

门外的睦洲城熙熙攘攘,巡道宗招新的旗幡刚刚挂上城墙。

江白摸着完好无损的黄庭锤,锤柄的余温尚未消散。

那里多出来的圈翡翠纹路,如藤环相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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