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娃子。”
他抱歉的看着我，但手上一点都没慢，直接扎向我的脖子，我早就攥紧鬼兵，狠狠剁在他手腕上。
竟然连层皮都没破开，他整条胳膊都被鲜血凝固，“有人在等你，跟我走吧。”
“你问过我了吗？”女灵一跺脚，空气竟然凝固了。
“怎么可能？”林娃子手都蹦出青筋，胳膊上一道道的符咒都蹦现出来，金光一圈圈的闪耀，就是没法动弹分毫。
就连收回去，都做不到，他惊慌的一秒，呆楞了两秒，接下来，竟然松了口气，笑了。
就跟我们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一样，笑的很憨厚，“对不起”。
我不知道能说什么，没关系吗？死了那么多的人，他还想杀我，哪怕有一千个，一万个理由。
我也没办法说原谅，不过……
“谁在等我？”我自己都没想到，问这句话的时候，心会这么激动。
女灵难得回头看了我一眼，朱颜的眼神更奇怪，我一阵心虚，还是咬牙问，“是谁？”
会不会是，乔桑？
我都不敢去想，如果真的是她，我该怎么办？林娃子直视着我，摇头，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可以去死了。”女灵在我之前开口，手再次伸出，老族长吓的脸色巨变，大叫着，“你敢。”
就要冲过来，可惜，再大的威势，都被挡在鬼画里，怎么都动弹不了。
“噗，噗噗……”身上不断爆出血雾，连一丝波浪都掀不起来，反倒是女灵的手指，点上林娃子的眉心。
“不要，求你。”老族长好像老了十岁，背都佝偻了，“我可以送你们出去，血族从此退去，再也不出来了。”
“看来你还是没明白现状。”女灵摇头，手指再进一步，林娃子连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，直接被穿了个透心凉。
“你怎么敢，我跟你拼了。”老族长双眼血红，死死拄着拐杖，拼命击打壁垒。
朱颜默默退了一步，“他这是不要命了。”
“嗯？”我还没从林娃子的死里挣脱出来，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。
“血族以血为食，血液就是他们的力量，生命，他把血元都爆出来了，不管能不能冲出来，能不能赢，今天都死定了。”
朱颜小声解释。
这我倒是有点惊讶，吸血鬼也不是永恒的？也会死？不过他这么愤怒，我倒是替林娃子值了。
“冥顽不灵，留你血族何用。”女灵从来不是有耐心的人，手再次伸出。
随意一抓，就扯出一个吸血鬼，再一攥拳，一层血雾，吸血鬼是污秽，憎恨，被神抛弃的存在。
没有灵魂，无法转世，一旦死亡，就是彻底消失，老族长的眼睛都裂开了，疯狂的嘶吼。
女灵根本不看在眼里，还是慢吞吞的伸手，攥拳，最开始那些吸血鬼是没有反应过来。
等死了四五个之后，终于不等在原地了，空气剧烈波动，血雨也变成拳头大的雨滴，要是被砸一下，没准就没命了。
女灵只是轻笑一声，连点犹豫都没有，手再次伸出，不管吸血鬼怎么加快速度，怎么隐藏，还是每一次，都能拽出来一个。
他们暴出各种阴暗法力，有的甚至选择爆炸，可惜都在最后一刻，被女灵禁锢住，轻轻捏碎。
“你敢。”老族长开始还在咆哮，在女灵连续捏爆了近百个吸血鬼之后，终于跌坐在地上。
“住手，住手。”
“你命令我？”女灵双手齐出，轻轻跺脚，“噗，噗，噗噗噗……”二十几个吸血鬼，全都露出身影。
吓得哇哇大叫，拼命想逃，但是连一点都移动不了，女灵手一点点攥紧。
“他在里面。”老族长拼命大叫。
这一句之后，天上凝聚出雷电，全都打在老族长身上，瞬间撕裂几十个洞。
“禁制？”这比我之前看到的，要厉害的多，但无可否认，都是禁制。
“他就在里面，放过他们吧，有你在一日，我吸血鬼一脉，永远不出。”谁都能看出，老族长已经不行了，可还硬撑着看着女灵，不肯消失。
吸血鬼嗷嗷叫着，瞪着我们，我张了张嘴，还是没劝女灵，老族长现在看着可怜。
但要不是女灵厉害，死的就是我们，他可不会大善心，让我们离开。
看之前那些玄门的人，就足够了。
我默默靠近女灵，不管她怎么决定，我都支持。
好像过了一个世纪，但其实也就几秒钟，女灵冷冷的说，“好。”
“轰……”老族长总算是满足了，整个人都倒了下去。
跟之前那些人化成血雾不同，他这一倒下，整个天空的鬼画，都跟着震动，随时要消失。
“他是阵眼？”我再不懂，现在也反应过来了。
赶紧扭头，城墙都有点模糊了，恐怕永不了一会儿，血雾彻底退散之后，这一切就该消失了。
“你们，可以回去了。”女灵手再次抬了起来，那些吸血鬼，都被扔进城门。
接近着，狠狠一跺脚，“以血为引，奉我号令，去……”
嗖嗖嗖……
一团团的黑影，飞速冲向城门，我看的眼睛都直了，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吸血鬼，我之前一点都没感觉到。
“杜一，我们的账，是时候算一算了。”女灵摊开左手，里面有一滴血。
滴溜溜滚动，隐约还能看到里面的人形。
“林娃子？”我和朱颜同时叫出声来，虽然不知道女灵为什么没杀他，不过都默契的没问。
有血脉为引，只要里面的吸血鬼不死绝，我们就可以来去自如，“别进去，在这儿等我。”
女灵攥紧拳头，直接飞了进去。
我心里一闷，知道自己能力太弱，可让我看着她自己冒险，绝对不可能。
我想跟进去，却被朱颜拦住了，“女灵很厉害，不会出事，你就在这儿等吧。”
看我不听，她有点急了，“你连我都打不过，现在去也是累赘，你想害死她吗？”
我的脚终于停住了，心里第一次，这么痛恨自己，总有一天，我可以保护所有想保护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