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扑通……”这次丫丫没有任何迟疑，直接跪下。
无间之火擦着她的头皮喷了过去，她脸色更沉了，头丝烧着几根，她都没敢伸手弄灭。
其实我真的早想过这种结果，什么宁死不屈，宁折不弯，巫族的人要是这种性格，早就灭族了。
还会在无间挣扎这么久吗？我冷笑了声，微微闭上眼睛，但是意识比之前还要警惕了。
丫丫真的想要起来，拳头都攥紧了，膝盖也离地一指，可不知道想到什么，又颓然的跪下去了。
“呵。”我又睁开眼睛，还是很疼，血就没断过，我都担心，再强行催动，会不会就瞎了，“滚。”
丫丫狠狠瞪了我一眼，咬牙起来，转身就跑，无间屏障在她眼里，根本就不存在。
“将军……”蒙括眼巴巴的跪过来。
地上的枯手，在丫丫消失之前，已经钻回地下去了，我都感觉不到骚动。
但是他们没有消失，凭我的能力，也没法再来一次无间之火了，之前上千人的骑兵，已经只剩下不到十个了。
还各个带伤，马是一匹都没有了，就凭他们，根本镇不住河溪了。
我苦笑着挥手，撤掉屏障，“你们都去投胎吧。”
“将军，我们不能走。”蒙括很坚决。
“是啊将军，我们誓死不会离开。”
他们是认真的，我本来还想劝，耳边却传来女灵的声音，“你该醒了。”
“嗯？”我一愣，当时就哆嗦了下。
再睁开眼睛，情景已经变了，这里还是村长家，但是蒙括，血迹，甚至是丫丫，都不见了。
只有女灵，双手抱胸，淡淡的看着我。
我差点以为刚才是做梦，可是余光看到反倒的桌椅，我就不这么认为了。
这些跟刚才蒙括他们撞倒的方向一模一样，我赶紧过去扶起沙，“破神剑气……”
这是我救蒙括他们，劈开地下枯手砍到的，破神剑跟别的剑不同，剑锋很薄，但是劈过的地方，都会有被火烧灼过的痕迹。
所以都桑才会形成无间之火，“蒙括他们呢？”
我紧盯着女灵，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。
果然，她冷冷的说：“早就消失了，我提醒过你，不要试图改变什么，你知不知道，刚才要是妄动轮回，谁都救不了你。”
女灵是集天地灵气而生，没有亲人，没有朋友，不死不灭，在她眼里，蒙括他们，就跟路边的小鸭小狗没有区别。
但是对我，是不一样的。
“怎么能救他们？”我眼睛又开始剧痛，灼热的厉害，无间之火几乎要不受控制。
女灵嘲讽的看着我，“巫族亡灵都已经苏醒了，你又能做什么？”
我皱眉蹲下，把手贴在地面，闭上眼睛……
有女灵在身边，我不需要考虑自保，更不需要担心有人偷袭。
我身体里毕竟是真神的记忆，哪怕被剥离了神骨，还是比一般人敏感的多。
可是我连血咒都动用了，地底没有任何波动，巫族被压制的二三十万亡魂，都消失了？
我有点沉不住气了，深吸了好几口气，还是稳定不下来，现在的一切，都是十多天前生的。
二三十万亡魂，别说做什么，就算只是随便找个地方一呆，都足以把一个镇子的风水坏了，我赶紧拿出手机，根本没有信号。
我烦躁的抓了两下头，就算我没关注，大猫呢？他是天天跑新闻的，要是有哪儿大面积死人，肯定早就说了。
“你说过，你不是莫离。”
女灵的意思我懂，是让我不需要把拯救苍生，保护人族，扼住巫族，当成自己的责任。
可是……
“如果是莫离，会怎么做？”我是真的很想知道。
女灵看了我一会儿，才笑了，“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？”
“呵。”我也现自己问的很蠢了，莫离早就做出过选择了，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我。
我当时只是代入的太厉害，一时激动，现在冷静下来，也就知道蒙括他们消失了。
“先在这儿休息一晚上，明天去河溪镇吧。”
我拿出手机，把陆显扬的电话存好，杜远让杜如海联系他，还说是自己人，这就有点意思了。
沙是之前丫丫躺着的，也没有怪手碰触过，我简单擦了擦，收拾干净，就让女灵先休息了。
我攥着鬼兵，一直盯着门口，倒不是为了守夜，这里都是生过的时间，就算有什么危险，也跟我们没关系。
可经历了这么多，我是真的有点睡不着了。
一夜都很安静，可是天快亮的时候，外面却突然传来脚步声。
很轻，就像那种故意踮着脚尖的感觉，而且速度很慢，走走停停。
甚至快要到跟前儿的时候，还退回去了，我赶紧运转阴气，整个人都变的阴森，冰冷，呼吸都缓慢到停止一样。
悄悄靠近窗户，盯着外面。
我身上是乔桑给的阴气，进都桑一圈，更切换的娴熟了，不是玄门的人，不仔细看，根本现不了，女灵更是没有人的气息。
没过多久，那个脚步声，果然又转回来了。
这人穿着一身白色长袍，中间随意系着宝蓝色腰带，活脱脱文弱书生。
但我可不会真的这么认为，哪怕真是书生，也不是表面那么无害。
他没现我们，一直盯着地上，明显在找什么，不过一直没有如愿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才失望的抬头。
“怎么会是他？”我攥紧了手里的鬼兵，这人竟然是轩辕辰，也是一身白衣，也是宝蓝色腰带。
但是身上的气质截然不同，现在就像个病痨，风一吹就倒，但是遇到我的时候，却像是风流侠客。
他怎么会出现在十多天前的河溪村？而且是刚生灾难后。
约我过来的时候，他可是说之前从没来过，听说鬼市的事才感兴趣。
“呵。”看来每个人都有秘密啊，我用鬼兵撬开了窗户，准备等他靠近，就冲出去，按住他。
他皱着眉头，又往前走了几步，突然抬头，猛往后退，没等我反应过来，人就不见了。
我很确定，刚才他没现我，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