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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郎家的赘婿首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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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村中闲话27翻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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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七章

六月日头已经热起来了。

村里开始忙地里收, 连着五岁孩都紧了皮,没功夫瞎玩『乱』跑,要么拘在, 喂喂鸡,再不济自己乖乖一坐着, 别添『乱』就。

今年雨水足,田里庄稼长得好, 可没收到里麻袋装起来,心里都不踏实。夏天阵雨多,日头说变就变,眼瞅着地里满片沉甸甸的麦穗, 要是连着几场暴雨,那可就全遭了。

所以每年到了收时候, 那都是抢收, 里再大的事都要往后放一放,就是平日里在里骂骂咧咧的田氏,这会也是该做什么做什么, 没找话骂的功夫。

够忙的。

夏日天长,大早鸡还没叫,黎周周便起来了,舀了一瓢冷水洗漱后,便开始『揉』发酵一夜的面团, 手麻利的先将荷叶饼蒸锅,擦了手去后院鸡窝掏了鸡蛋。

自开春后,鸡下蛋也勤快。天气热,蛋存不住,黎周周想着要忙, 一共八个蛋,早一顿,晌午一顿吃了。

个鸡蛋混着肉沫、积的酸白菜沫炒了一大瓷碗。

做完了,黎大和顾兆也醒来了,一吃饭。这会天还没彻底亮,软腾腾的荷叶饼夹着菜,也没熬杂粮粥,大缸子凉的白开水,正好是温的,一个饼几口水,黎大一口气吃了六个。

顾兆最近饭量也大,吃了个。

黎周周和爹不遑多让。吃完了,拿着镰刀要下地收粮食了。顾兆自知体力跟不父子俩也不愿意只干后勤,多的多出,的出,他一天割不完一亩地,总能割半亩吧?

于是让周周和爹先去地里,他把锅碗刷了,又烧了一锅绿豆汤,倒在大锅里锅盖扣着,将镰刀、三的大茶缸放竹筐里,他背着,手里端着锅,锁了院门往地里去。

到了地里,顾兆估计这会七点多点,里田埂边已经堆了扎捆的麦子。

“相公怎么过来了?”黎周周问。

“周周快教我怎么方便些,我慢慢干别赶我。”顾兆『露』出个可怜巴巴的表情,“别嫌我笨就好了。”

黎周周哪里会嫌弃相公,他知道相公想出力,给他和爹帮忙,便擦擦额的汗说:“我教相公,相公这么聪明一准一学就会。”

“镰刀拿这里,弯腰别太起的快,这样割。”

“割完这个数就扎起来,用麦秸秆扎着捆到时候好搬。”

黎周周说的仔细,给相公比划教了下,怎么割,怎么捆,攒太多了不好捆会散等等,“累了就歇会。”

“知道,周周和爹也是,我带了绿豆汤过来。”

说完不再聊,开始干活。

黎周周干的又快又好,一垄一垄的割过去,麦茬子整整齐齐的一掌高——相公说今年试着用火烧麦茬,黎周周便特意留高了些。

麦秸秆灰肥田。

割过去的一段距离旁堆着两三捆麦子,间距正正好,一看就是熟能生巧,常年干的样子。

这一干就是三时,顾兆喊周周和爹喝口水,端着绿豆汤大茶缸给两送到手,日头也出来了,三都是汗流浃背的,顾兆递了『毛』巾。

绿豆汤晒得也温热,虽然是热的但喝了解暑。

“爹,我割的咋样?”

黎大瞅了眼哥婿干了一早的活,汗巾子擦了把汗,一口咕嘟咕嘟半缸子绿豆水,仔细挑了角度,说:“捆的还挺好。”

一午割了这么些对个读书来说已经不错了。黎大心想。

之前没收前,黎大还压着心里猜测想法,手『摸』了麦穗,就知道收咋样,心里敞快高兴,看着哥婿顾兆也是顺眉顺眼,干不动活没事,脑子好,这不今年庄稼都好了。

黎大父子俩喝完两缸子绿豆汤,又忙了两时,一午连着顾兆割的两亩地了。黎大瞅了瞅田里堆的麦子垛,跟周周说:“跟顾兆回去做饭,歇会再过来。”

“,爹也歇会。”黎周周答应。

往年也是这样,田里得看着,不然都回去了偷麦子捆。黎周周和相公背着筐往回走,遇阿婶阿叔已经做好饭去给里男们送饭的。

他没法,忙着些吧。

回去先洗了手脸,夫夫一起干。

黎周周焖了一锅干饭,天气热,在地里干活又晒又渴,只想喝不想吃干的,但不吃干的不,没力气,杂粮粥啊稀饭啊这会都不顶事,就得干饭。

早留的个鸡蛋全炒了,混着肉片、丝瓜,丝瓜后院种的,现在摘点早,不过特别嫩,连籽都不用掏,混着炒了一大锅。

等饭好了,夫夫俩先吃,给爹留着,然后顾兆说他去送,让周周在歇会。黎周周见里水缸快没水了,便说,等相公背着筐出门,拿了扁担挑着木桶出门了打水去了。

农日子就是这样,忙的这几天活干不完,哪里功夫歇。

黎周周打满了水,也没歇,锁了院门去田里了。

黎大坐在地头,端着大缸子喝水,与黎田紧挨着的就是王婶的。王婶男瞅黎大端着个不认识的,不是碗杯子又大好多,便搭了句话:“啥啊。”

“我哥婿琢磨出来的。”黎大盖着盖子把茶缸递过去让自己看。

王婶男的拿手里,揭开盖子又合,一边递回去一边竖拇指说:“好,肚量大,还干净,不用拿碗一趟趟的接水。”

正巧王婶来送饭,见自男和黎大说话,岔过去说:“吃饭了。”王婶大儿媳也跟来了,婆媳俩挎着篮子,里头装着吃食。

来张饼子、拌的丝瓜丝,还干杂粮饭,煮了俩鸡蛋。

因为过年买炉子取暖这事,王大儿媳『妇』其实对婆母心里生了不间隙意见,她儿子冻得哇哇哭,就是文钱的事,拖拖拉拉的,最后去镇卖柴火也没卖个高价。

大儿媳心里不痛快,一直记着,婆媳关系就面和心不和。

“黎大叔。”王儿媳叫了声。

黎大点点头,没搭腔。王婶瞪了眼儿媳,大儿媳当没看见,给自男端饭倒水。

王婶男吃着饭,见黎大里还没来送饭,便顺口问了句黎大要不要来一张饼,被王婶暗暗拧了下。黎大没看见王夫妻俩的官司,直接说不用。

这边王爷俩吃着饭,吃了没一半,顾兆也来送饭了。

“爹,等久了。”

“怎么是顾书郎来送饭?周周没来?”王男搭话,没见谁男干屋里活计的。

顾兆一边给爹端饭,一边说:“周周田里比我干的好,我只能干点跑跑腿的活,都是一谁做不是做。”

王男还要说啥,一瞅黎大那伙食,顿时手里的饼干巴巴没啥好滋味了。

一缸子干饭,一缸子菜,同是丝瓜,里是凉拌的,是用猪油拌了拌挺香,但看黎大,那丝瓜,一眼瞧过去先是黄澄澄的鸡蛋,大块的肉片,这才是丝瓜。

香。

黎大也不问周周和顾兆吃了没,知道用过了,端着缸扒拉着菜和饭,大口大口吃起来,撑着了再喝口绿豆汤,好!

就怕比,刚王父子还觉得黎大看着可怜,这个点了,屋里没,也没来送饭,黎周周又是下田又是做饭,估计会随便搞搞,没想送的是晚了些但吃的好啊。

说这黎,以前这么吃还能说得过去,没啥大花销,就父子俩,田里下力累吃好点力气,可自去年到如今,又是盖房又是招婿,还要供个读书读书,按理说银钱早花的差不多,该省着点抠着点过日子,为啥吃的还这么好?

这是黎周周没在,在会说,里最重要,多吃几口肉几个蛋费不了多钱,吃饱了吃好了才力气干活。省不是从这省的。

要是累着亏了子,以后就糟了。黎周周宁愿从穿省,不买新衣,旧衣服缝缝补补的,把衣服拆开棉花晾晒,手续多麻烦了,可能省啊。

或者勤快些,多养一些鸡,多养一头猪,这也是进项。

这一天,天麻亮到田头,午歇了吃饭功夫,干到傍晚日头落了,一共收了亩半。黎一三,背着麦子捆往院子里堆,这样轮着来,必须一留地里看着。

晚吃完时已经天黑,点着油灯吃。

“明个差不多,后天再捡捡麦穗,差不多了。”黎大说。

里亩旱田,麦子正巧和黄米能岔开种,所以种了九亩地的麦子,一亩花生豆子,等麦子收完了,再播两亩的黄米来得及。黄米不卖,这个留着自吃,麦子是要卖出去,只留一部分吃。

其他地就空着,让田肥一肥,不能累着了。

这两天,顾兆是从来没这么累过的,的是脑子啥都不想,一沾着炕就睡着了,干干净净没做梦,醒来就吃饭下地干活,完全是靠着毅力坚持。

田里爹和周周比他干得多累的多,顾兆没给自己‘干不动力气’的借口,啥干啥,累了就歇会,然后继续干。

第三天,田里收的干干净净的,连麦穗都捡了几筐。黎前院大,应该说村里户户前院子都敞快,地面黄土夯实了,平日里院子晾个衣服啥的,到了农忙时就是干活的好地方。

晾晒、碾麦子、装袋。

侧屋麦子堆得高,没下脚地儿,连着柴房腾了大半放麦子。刚收完三天不到,晌午过后,黎周周正洗过碗,就听轰隆一声,下雨了,还是暴雨。

黎大坐在屋檐下喝水,看着天气说:“下完就敞快了。”

村里靠庄稼地吃饭,都早早收了,懒汉迟的,这下地里可遭殃了,只希望别下太久,不然麦子要泡的不了。

黎周周探着脑袋看了眼雨水,想王阿叔糟了,还五亩没收。他说要帮,王阿叔不让,说不管他心里数。黎周周还没弄明白,相公先劝他说听王阿叔的。

现在看下雨,黎周周就替王阿叔『操』心了。

王阿叔里五亩水田,亩旱田,其他的是早年卖了,王二狗死了要收旱田,那也得等地里庄稼收完了村里再收回去。往年亩旱田,王二狗父子俩能忙活收个一半,干一天多说腰疼胳膊疼,剩下的王阿叔急,怕下雨,便一收了。

今年王二狗死了,村里抢收,庄稼汉都开始了,王二狗爹也急,就问儿媳今年咋还不收。王阿叔便和公爹下地,往年王阿叔是往死里干,公爹一喊胳膊疼,他就说没事爹歇会我来。

如今是王二狗爹歇了,王阿叔也干,只是干了一天,第二天起来说不了,累倒起不来了,抢了王二狗爹要说的话一步。歇了一早,王阿叔下午送了饭又干了一下午。

这样拖拖拉拉的,村里大部分都收完了,王二狗的田还剩五亩。

村里都知道,王阿叔自从王二狗死了后子就不了,也是,累了这么多年,又经了这重变故正常。

于是今年收主力就是王二狗爹,不干了想偷懒了,那地里庄稼就留着。王阿叔面说得好,爹歇会就歇会,反正麦子又没长脚跑不了不急。

然后下雨了。

这下王二狗爹娘急了,急的求天爷别连着下,急的骂王雪不早早收耽误地里庄稼。王雪便任由公婆骂,不还嘴。

那雨声都盖不住王二狗爹娘又骂王阿叔了。

邻里撇撇嘴,心想这两口又是欺负,王阿叔命怎么这么苦唉,摊这么个公婆,还那死去的男也不是样。

幸好这场雨下的短,没一会就停了。黎大瞧着重新出来的日头,脸的褶子也舒展开了,说:“明个儿开始晒麦子了。”

“知道了爹。”黎周周擦擦手水,端着热水瓢,又给爹的水缸续满了水。

这喝水缸子,黎大比顾兆还要满意这个,比碗好。

黎周周又进灶屋,舀了满满一瓢,进里屋给看书的相公添满。

第二天便开始碾麦子了。

先是用水把院子冲刷一遍,晾一会地干了,进侧屋把麦子抱出来铺一层一层的。这时候麦穗还连着麦秸秆,需要用石碾子一遍遍滚、压,将麦子粒压出来。

整个村也就村长和黎二牛,这样省了力气,可以用牛拉着石碾子。就是是兄弟分了,但打断骨头连着筋,同个村互相帮衬该的,黎二买了牛,黎大从未张过口借牛。

一年年都是自己拉着石碾子过来的。

今年也是。

石碾子圆柱体,间掏空套着麻绳,麻绳套在腰,拉着走动。顾兆试了一把,提了口气没拉动。

黎大看了哈哈笑,顾兆:“……”爹笑的也太大声了。

“相公法子不对。”黎周周捧相公的场,给相公认教,“不能全靠腰的力气,两个手要拉着一起的,现在试试。”

顾兆便按着周周教的,两手抓着左右两侧麻绳,同时腰、手力,这次动了!

动了!

他就说嘛,自己也没那么废柴,也是田里抢收三日吊打出来的。

怎么可能还跟去年一样了!

顾兆兴致勃勃拉了三圈,然后就被爹夺了绳。黎大摆摆手,笑呵呵让哥婿一边去,顾兆便出来让位置,看爹轻轻松松的拉着石碾子,一圈又一圈。

爹,不愧是扛二百斤猪的男。

厉害。

黎大觉得今年干的农活特别劲儿,心里也轻松,周周了,哥婿顾兆也好,虽然地里活不——

这念头,在五天后,里麦子碾出来,扬了麦子皮,净麦子,麦秸秆扎好堆在柴房。每天白天晒,晚要收回粮库,怕夜里下雨。一批一批的来,到了第五天,去年的麻袋不够用了。

黎大:???

黎周周也懵了。

今年的麦子收的量和去年差不多,但碾麦子、扬麦皮的时候,父子俩能感觉到,今年好像麦穗结实饱满许多,所以干的时间比去年长了一天,但心里高兴啊。

这都是粮食,都是银钱。

可现在麻袋都不够装了,这可是去年装麦子的麻袋,黎周周检查过晾晒过,没错的呀。

“周周去买麻袋,不还是我去一趟。”黎大心头血热,粮库柴房还一半没弄干净的,这麻袋就没了?那今年的收——

黎大想都不敢往猜的那处想,火热朝天的拿了钱,赶紧去镇买麻袋。

来回没停歇,黎大买的多,等到是夜里,村里也没瞧见。黎大心里火热,吃了饭就歇,第二天天不亮起来,就等着碾麦子扬麦皮,装袋子。

第一天、第二天、第三天、第天……

终于装完了。

整个侧屋的粮仓,堆得麻袋整整齐齐摞着。

这大麻袋包一百斤一包,里麦子是九亩,往年一亩地不足二百斤,就是个一百八一百九的样子,顾兆按二百斤算,那就是八包。

“哪里那么多,往年五包、六包都算好的了。”黎周周嗔着相公说。

顾兆笑着撒娇,“这不是咱今年收好嘛。”

如今黎粮库,堆了整整三七包。黎大嘴说麦子还得再晒晒,到时候量要,可脸褶子都笑开了,后头再晒,再脱水分,那也就是个一袋半袋的量,难不还能一半?

这就放屁了。

第二天吃早饭,顾兆发现爹看他的目光分慈爱了,还让周周每天给他煮蛋吃,说要补补脑子。

原话是:“周周,给兆儿多煮煮蛋补补脑子。”

从顾兆到兆儿,只需要粮食翻倍。

顾兆:……顶呱呱。

黎周周也笑,满声答应,不仅给相公多煮了个,给爹也多煮了个,爹也辛苦了,多补补。

干完是没间隙,歇都没歇,黎大去地里种黄米,都哼着歌儿去。

顾兆说麦秸秆烧了灰也肥田。黎大半点生疑都没,找了天没风日子,如今户户地里都收了,只剩麦茬,再或者就是花生豆子一两亩。

里种黄米的田不能挨着王田,黎大找了间位置两亩田,开始烧麦茬,拿着铁锨守着,一不对就拍灭。

剩下的不急,先把黄米播了再说。

里头,黎周周便每天再把收起来的麦子晒一晒,然后装袋。顾兆是撑袋子口的,戴着简易版自制口罩——里扬麦子那段时间,顾兆弄了个,后来黎周周手巧缝了三个。

这样遮盖住抠鼻,不呛。

终于到了七月初,户户麦子都拾掇好了,村长挨挨户登记收多税,等税官下来一一核对、检查好无陈粮、霉粮,以次充好的要罚。检查完了,这才由村长和每户男护着送到镇。

镇子管辖的周边来个村子,排着队,由村长交涉确认,每每户男确认按指印,税就交完了。

这天村长来登记,黎,院子门敞着没关。同村长来的,还同村几个好奇的,想看看黎大这田收咋样,当初长地里时瞧着是比他们的好,穗子结实沉甸甸的,可咋样还要瞧一瞧。

堂屋的桌子摆院子里了,方便村长写字登记,黎周周了凉茶。

“咋样啊黎大,田今年可是肥了,不能比我还不吧?”

黎大笑呵呵,高兴着呢,也不藏着掖着,掖不住,跟村长说:“今年收好,九亩田,一共三六石。”

“啥!!!”

村长刚进口的凉茶听见黎大报的数字都喷出来了,眼睛瞪得圆,连嘴边的水渍都没功夫擦,“啥?多石?可别『乱』说。”

“『乱』说啥,我说得多了,的也多,没说没了面子坑自己的。”黎大直说,指着粮库,“不信瞅瞅啊。”

同行来的坐不住了,三六石?

他地今年收好,也不过二石,这还是种了一亩地,黎大三六石,九亩田就出来了?

几齐齐往粮库走,黎大将门大开,说:“数数,好好数数,我黎大啥时候说过骗的?”

这倒是。可三六石啊!这祖祖辈辈整天扎地里头的庄稼汉,也没见过九亩田出这么多。

一遍一遍的数,还不信邪,问:“九亩田?不是五亩?”

“我旱田一共就亩。”黎大一口牙笑的高兴。

那是,谁多田,村长都记着,地也那村里都能瞅见,不会拿这个编的。

那是九亩田,三六石?

“我的天爷呀。”数回来的村长直念叨,三六石九亩地,三六石九亩地。

坐都坐不住,几就站在桌边说话。

“这咋种啊?雨水足,我一亩地算下来也是一石斗。”

哦,一百八斤。

顾兆也出来了,去了灶屋,门敞开着,听爹和几位聊。爹是开心,脸笑就没停过,不过也是,他现在都晋升了,兆儿!

院子声响亮,黎大是高兴,哈哈哈笑个没停。

黎周周在灶屋跟相公声说:“我从来都没见过爹这么开心。”

“粮食多爹当然开心。”顾兆说。

黎周周抿着嘴笑的开心,“也不全是。”没说明白。

黎招了个读书郎当赘婿,虽然顾兆琢磨出了炉子,在村里声能略微好一些些,但那都是在『妇』道口里,男们还是瞧不顾兆,嫌顾兆干屋里干的活,不像个爷们,给男拖后腿了。

还说顾兆没力气,下不了田。

这些风言风语,黎大都知道,不明说,偶尔玩笑说两句,那赘婿一天割了半亩没?这以后了干不动了咋?

黎大不可能听见不合心意的就打过去,那什么样了?还在村里过日子不?

可如今不同了,他脸光,顾兆给他、给黎张脸了。

他没白花八两,他周周才不是没要只能挑瘦弱的。

“肥啊,不是都说了嘛,我哥婿兆儿看书琢磨出来的肥料,好吧?当初我给田里肥,村里户户都可看着呢,们问我说了,没藏着掖着……”黎大高兴震天的声。

屋里被cue到的兆儿:……

脸也『露』出了笑。

爹还挺可爱的。年男的高光时刻,面子了。

外头几,连着村长这会都拉下脸好声好气的求问黎大说详细些,还自认说当初不对,是看走眼了,夸了又夸黎大顾兆,连着黎周周都夸——会挑哥婿,眼光好。

“读书的脑子就是比咱灵、好!”

黎大受了夸,心里压着的气也没了,通体舒畅的说了一通‘肥料经’。

“这就啦?这么简单?也不费啥钱?”

黎大:“费啥钱?『尿』没?猪屎鸡粪没?今年地里收的麦子秆可千万别烧了,等来年做肥料——”

话还没说完,一脸肉疼拍大腿,“糟了我婆娘最近烧饭只逮着麦子杆,诶呦我赶紧回去一趟——”

“干啥呀,这会都过了饭点,不急一时半会。”黎大还没说完,哪能让走,叫了回来继续说。

村长本来登记完黎大,还要去别,愣生生没走。

因为黎大说完,顾兆出来了。村长几这会看顾兆,那就是看文曲星下凡——对庄稼汉来说,能提高地里收,可比只会写看不懂文章的读书要强不知道多。

顾兆叫了叔叔伯伯,然后又是一记惊雷。

“如今稻子种了,冬日里琢磨肥料时,最先想了一种适合水田的肥,不过这个要花钱的,当时里紧,先紧着麦子来。”

这话一出,几同时震住了,还是村长先反应过来,让顾兆坐着慢慢说,怎么弄、花钱是花哪里,收能不能和麦子一样也翻一翻。

黎周周了茶水,让叔叔伯伯坐着慢慢说。

他就说,次遇到了石粉,相公问了地址后一直没去买,原来在这儿啊,要是村里一起买,那可不便宜许多了?

顾兆三两句说了,“这种法子我是书琢磨出来的,还没试过,就跟我的麦子一样,当初也没想着这么个收,也是爹和周周不怕费力,信任我才做的。”

“我也没法保证收能翻一翻。”

“钱是买石粉的钱,我打听到了,一袋半石二百三文,要是买的多了指定会更便宜。这个不急,买回来还要在加工——就是在做一做。”

顾兆站起来,给村长行了书生礼,拱手揖。村长脸也是面,被读书这样尊重礼代,语气更好了,让顾兆啥话直说。

“我今年第一个肥,当时也不敢保证说指定会收好,先自试试。如今好了,自然不会藏着掖着,旱田的肥如何、如何做,原原本本的教大伙,不藏私。”

“爹和周周都是西坪村,我如今了门,也是黎一份子,也是咱们村里一员。这么多年来,爹和周周总困难时候,多谢村里搭把手说句好话,不能我一田肥了,收好,应当大伙一起。”

顾兆说的村长泪纵横连连说好孩子,黎大哥婿好啊。

“王大伯夸赞了。咱们再说水田的肥,因为也是第一茬还没弄,我们『摸』不清状况、产量,会不会好,对着稻子没害,这都不知道,所以还要王大伯跟村里说清楚,今年想一起肥的,我们来,怎么买料、怎么做肥,我教。”

“咱们统一着来。”

村长连连拍手说好,就是其他几位听完都心里愧疚,当初心里瞧不起顾书郎,背地里还说了,如今是没脸了。

还想着村里呢,带着大伙一起。

些田里多收一斗,都舍不得说怎么种。

等黎周周送几位叔伯出去,天已经麻黑,错了晚饭时间,不过黎大舒坦,比吃了仙丹还要舒坦,半点都不饿,笑呵呵的说不急,慢慢做。

黎周周也高兴,麻利去熬杂粮稀饭了。

顾兆在堂屋跟爹说:“爹,您不会嫌我今个抢话多嘴吧?水田肥料那事,没先告诉您……”

“这子,机灵,脑子好。”黎大说的话是语气亲昵,当亲儿子了,还拍了拍顾兆肩膀,说:“田就在那儿摆着,咱收也藏不住,我也没想藏肥料,不然明年咱地里庄稼就要遭殃了。”

“日防夜防的,难不还要住在庄稼地看着不?”

村里眼红收的,不说藏着,那指定要坏了地。

“水田肥料这事,跟村长说了,这事大,又是花钱买料,又是新一茬,咱自地种坏了些没事,咱咬咬牙吃一口能扛过来,别的不。”黎大摇头说。

顾兆应是:“爹说得对。当初旱田的肥,那是粪水、草木灰,没啥新奇的,如今要石粉,里田咱们能说,要是村里其他瞧见咱麦子收好,偷『摸』着学也做水田肥,那坏了地,可要骂咱了。”

“不如干脆由村长出面,话说清楚,想做的就来,怕危险的再等等,等到今年收好坏,明年再说。”

还一点,顾兆在村长跟前说这话,也是想给黎在村里落‘权威’,村长心动是指定要做肥的,哪怕里水田不敢都,也要拿几亩试试。村长出面,信黎、听黎的,对着黎好脾气,慢慢的,黎在村里就说话分量,地位了。

之前黎因为就一个哥儿,虽然黎大本事,可终归到底是被村里瞧不,没说话的分量,边缘存在,背后『妇』都能编排说嘴。像是张的田氏那样。

在现代,同一区户户关起门来过自己日子无所谓,可在村里这个情世故极深的地方,说话分量、地位,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。

顾兆不当圣父,不能白尽心尽力给村里说肥料,手把手教,图啥?就单看王阿叔,在王不也是尽心尽力的伺候公婆,往死里干攒钱,可落到什么好了吗?

公婆瞧不,男□□打脚踢,村里说可怜、好。命苦。

啥用?

得自己立起来。

顾兆要让黎,黎大立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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