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光海紧邻蓬莱岛, 在这里不曾设下镇魔渊的时候,也是风景优美的仙府。
哪怕镇魔渊玷污这里五百年久,流光海岸上仍然有不少命力顽强的花草树木, 只是灵气稀薄,们很少再出灵力了。
最近流光海岸上多了许多兰花, 各种各样的兰花,簇簇长在各个角落,包括昨夜昭昭和曲春昼躲避的地方, 那儿原本也盛放着兰花, 在却不见了。
万妖谷, 兰香君的幽兰殿, 奚兰雾盯着掌心碎裂的兰花花瓣, 想到花瓣传来的对话,如晶如玉的脸上出几分讽刺。
想不到荆沉玉那种人竟然也会有凡俗的七情六欲, 也会与女子有染。
也不知与荆沉玉纠缠不清, 还和天枢阁大司命曲春昼起出逃的女子,究竟是什么来头。
他在她身上察觉到股熟悉, 哪怕是隔着兰花窥伺也心亲切, 这又是为什么?
手按在肋骨的位置, 奚兰雾皱了皱眉,低低叹息声。
无论如何,他都得离万妖谷趟见见她。
岚『潮』因万妖谷而自爆, 灰飞烟灭连重返人间修炼的机会都没有了, 荆沉玉却好端端活着, 这太不公平。
好在他至少是受了重伤,奚兰雾不想放任他痊愈,到那时只会更难复仇, 他还想报复,就得在马上过。
还有那身份不明的女子,说不定是打败荆沉玉的键。
奚兰雾留书封独自离,不多时,身青衣黑玉束发的男子走进了幽兰殿,他刘海有些长,垂落下来遮住了大部分眼睛,扣玉的腰封间别了把古旧的黑刀。
这便是另位妖君,竹幽君竹藏墨。
竹藏墨很快找到了奚兰雾留下的书信,面无表情看完,把火将烧了。
“他还是走了?”
清寒冷淡的声音自身传来,竹藏墨转过身,不苟言笑道:“我将他带回来。”
幽兰殿门口站着袭红衣清癯傲然的男子,他微微颦眉,淡淡道:“白费力气罢了。”
“白费力气也要。”竹藏墨固执道,“四个只剩下三个,不再少个。”
红衣男子侧目睨着他。
“荆沉玉已是登仙境,他这次进阶还不曾祭剑。”竹藏墨提醒道。
所谓的祭剑,便是杀戮剑每次进阶必做的——斩妖除魔,喂养杀意剑气。
荆沉玉化羽境屠了万妖谷十万造化妖,四位妖君苦心经营几百年,如今万妖谷才算是稍稍恢复元气,若再被荆沉玉来次,那便是万劫不复了。
别说是他同族,即便是他们三个妖君也很难活下来。
“你怕就在这里等着。”竹藏墨语气冷肃。
红衣男子就是最位妖君,梅寒君梅弦歌,他冷着张脸,语气里尽是不耐烦。
“我会怕?我只是懒得再看你们轮流送死罢了。”
“否则呢?”竹藏墨嘲弄道,“如你般什么都不做待在这里等死么?”
梅弦歌冷冷道:“等死?我是在用脑子。”
“你的脑子用在了哪里?”竹藏墨讥讽他,“百年过,你的智慧体在何处了,梅寒君?”
梅弦歌负气道:“与你这种蠢货多言是我的错,你要就,刚好和奚兰雾起陪菊岚『潮』,别指望我会替你们这些蠢货报仇。”
竹藏墨轻嗤声,即刻消失。
梅弦歌袭红衣站在幽兰殿外,望着四处盛放的各类兰花,冷寒的脸上布满了忧虑。
被无数人记恨巴不得他死掉的荆沉玉,可是在最清闲的人。
他回到了蓬莱岛为他准备的疗伤地,手里还提着个昭昭。
昭昭被他扔到地上,她拂四处飞舞的白纱,为显得仙气飘飘些,蓬莱岛随处可见轻纱绸帐。
她快速站起,正面应对荆沉玉,她可不会把背交给个杀了自次的人。
荆沉玉依然没说话,就站在那看她,看得昭昭烦不胜烦。
“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。”她恶狠狠道。
荆沉玉纹丝不动,看得出来,对于她要挖了他眼睛这件,他没在怕的。
那种对她力的漠视,让昭昭被仇旧恨烧得魔化更重,眼睛都红了。
荆沉玉微微颦眉,在两人正式重逢,总算了口。
“你恨我。”
昭昭闻言都笑了:“你很意外吗???”
“不。”荆沉玉淡淡否认,步步朝她走来。
昭昭戒备地退,但她本就在窗边,退了几步就没有路了,再退就会摔出窗外。
她回头看了眼,窗外就是海。
蓬莱岛四处都是海,海中有什么都未可知,昭昭有点深海恐惧症,前光想着跑没顾上,在已经被抓了,破罐子破摔,倒没有那么着急,始怕了。
她额头渗出薄汗,回头朝侧挪,离窗子远些才停下。
“还打算再杀我次?”昭昭咬唇,“荆沉玉,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。”
任谁都想不到他会在那种情形下出手,在回忆起来她仍然觉得不可思议。
荆沉玉又不说话了,似乎也想到那时的情况。
他长睫轻动,视线移到了别处。
昭昭还想说什么,但他突然消失不见,她追了几步,大门紧闭,结界牢固,不是时片刻可以破的。
她立刻始冲结界,荆沉玉在门外不远处的雪叶树下看着这里。
她每次试图冲破结界他都有知,可他只是拧眉看着,没有阻拦。
般若剑将昭昭剑穿心的觉他还记得很清楚,修道千年,他杀戮太多,被他剑穿心的数不胜数,他很少记住那是什么觉,唯独这次,记忆清晰的犹如上息才刚刚手刃过她。
他并不悔。
他没有丝毫悔,甚至再来次,再给他次机会,他仍然会选择在那个她最无防备的时刻杀了她。
可想到她那刻的模样,想到她妩媚清艳与他肌肤相亲的样子,他喉结微微滑动,把将般若剑刺入门前的结界中央,如此,昭昭更无法冲破结界了。
他匆匆离,留昭昭人被在这里,多次尝试冲破结界失败,她负气地踹了下房门。
荆沉玉并非无故离,他得了华倾传音,仙宗要在蓬莱岛飞仙阁议,镇魔渊的情况暂时稳定了,只要将周围蛰伏的大魔解决,他们就可以各回各家了。
宗主带着精英弟子在这里逗留太久,宗门需要他们快点回。
荆沉玉作为镇魔渊的设立者,需要亲自为他们分析下目前的情况,以确保他们可以放心离。
他到飞仙阁的时候,所有参与此次镇魔的宗门都派了表过来。
飞仙阁极大,有三层,围绕中央飞仙台而建,正位上坐的都是大宗门的宗主和精英弟子,远处则是各小仙宗的位置。
即便位置又偏又少,小仙宗们也非常激了,毕竟以往这种活动可没他们的份儿,顾灵皇给他们得见大的机会,已是意外喜。
值得提的是,几乎所有仙宗和世家派来的都是宗主和亲传弟子,唯独秦家,秦夜烛不在。
荆沉玉目光快速扫过,冷冰冰的脸上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。
“剑君到了,那便始吧。”
顾灵皇是东道主,自然是此次议的主导者,金盼儿就在他身,总是忍不住偷看荆沉玉,这实很冒犯,那是剑君,不是旁人,由不得个晚辈窥伺。
顾灵皇面不改『色』地掐了金盼儿下,她立马眼观鼻鼻观心。
但她表达欲太强,在顾灵皇把场交给华倾,没耐住凑到他耳边说:“师兄,你瞅君上,他虽然受伤了,可好像比咱们第次见他的时候好像更有神采了。”
顾灵皇不自觉跟着看了眼,看完才敲了金盼儿下。
“我跟你说过什么都忘了?你若爱看,尽可看我。”
金盼儿『摸』『摸』头,被敲得很疼,但她什么都没说,撅着嘴“哦”了声。
彻底歇心思前,她最瞄了眼荆沉玉,惊奇地发,剑君他好像……很心不在焉啊。
???
这不符合他给人的印象啊。
这样大的,他怎么会心不在焉呢?
双冷漠的桃花眼望来,金盼儿立马低头紧张地抓着裙摆,心中默念:看不见我看不见我。
荆沉玉冷淡回眸,再次扫过秦家主位上坐着的秦霜月,搭在玉椅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曲起。
秦夜烛不在,这的确有些猫腻,他心记挂自的秘密,趁着荆沉玉议的时间,悄悄潜入了他疗伤的小岛。
小岛灵气缭绕,薄雾『迷』蒙,身墨绿广袖锦袍的公子姿态优雅但速度极快地穿梭在花草中,很快找到了主殿的位置。
冰蓝『色』的结界布在主殿外,结界中央的般若剑杀意『逼』人,秦夜烛都不用试探,就知道这里面肯定着他要找的人。
他按了下拇指上的玉扳指,取出柄白玉小剑,小剑上刻了花藕夫人的印章,显然也是他母亲的得意作。
作为化羽境的炼器大师,花藕夫人所制的法器用在荆沉玉身上效果也不会太差。
秦夜烛寻了结界最薄弱的地方将白玉小剑刺入,结界波动起来,但稍纵即止,并未惊动阵眼里的般若剑。
看着破的小口子,秦夜烛抓紧时间潜入,还没走到殿门口就看见了破门而出的昭昭。
四目相对,昭昭扬起明媚的笑脸:“秦公子,你可真是个好人,又来雪中送炭了!”
……
……
她实在太热情了,好像他是什么肥羊,恨不得立马把他宰了吃,秦夜烛情不自禁地退了几步。
“我先走,有咱们外面说。”
昭昭把秦夜烛在外面做的那点儿看得清清楚楚,知道这是逃走的好机会,她才不会做死于话多的反派,拉住秦夜烛的手臂就跑,秦夜烛被动地跟着,没跑出多远他就不肯再走了。
“我没想放你出来。”他拉住昭昭,对着旁人风流温柔的神『色』面对昭昭时有说不出的压抑,“今日议只有我没,你若跑了,剑君肯定会怀疑我。”
昭昭立刻挣他:“那咱们就别说儿了,我先走步。”
她还想走,可秦夜烛做了防备,断不会让她像上次那样得逞。
“站住。”他手中扳指跑来似蛛网般的白线,刚好将昭昭的腿网住,“回答我的问题,否则别想走。”
“真好笑,我为什么要回答,你刚刚才说过没想放我走,那我回答了你肯定也不会放过我,我凭什么还要回答你?”昭昭像看傻子样睨了他眼。
秦夜烛噎了下,很快又道:“你没得选择。”
昭昭古怪笑:“谁说的?”
她靠着另腿站起来,朝着秦夜烛身撒娇般带着哭腔道:“荆沉玉,你快来,他要带我走。”
秦夜烛慌,回过头,可哪里有什么荆沉玉,半个剑影子都没瞧见。
知道自被骗了,秦夜烛心道不好,果然,不等他回身昭昭就从桎梏住了他,那白『色』蛛网网住了她的条腿,可剩余的都网到了他身上,秦夜烛拧眉反抗,两人纠缠片刻,这黏腻的蛛网便将他们团团围住了。
……
花藕夫人给他的抓人利器,把他本人和他要抓的人牢牢捆在起。
秦夜烛:……
他言难尽地与气喘吁吁的昭昭对视。
昭昭冷笑:“在好了?”
秦夜烛气:“这都怪你!”
“你有吗?这玩意儿不是你丢我身上的?我想弄掉离,又被你挣扎得缠得到处都是,这还怪我?这怎么看始作俑者都是你吧??”
“你……”
“我怎么了?我说得不对吗?你怎么说也是万禄阁的临时大掌柜,应该很聪明才对,怎么老是说些脑子不好使的话。”
书里的秦夜烛可不这样,难道他是每次来见她,都忘记把脑袋带出来了吗?
秦夜烛自都愣了愣,半晌他闭了闭眼,冷声说:“在怎么办。”
“你问我?”昭昭奇道,“这是你的法器,你问我怎么办?”
又被嘲笑了,秦夜烛咬唇瞪她,什么风度翩翩都没了。
“你这魔女将我的法器缠得『乱』七八糟,我手脚都被你困住了,如何解得!”
昭昭低头看,可不是吗,两人的手脚缠绕在起,谁都别想结印施法。
“口头解不吗?”她犯了难,“法术又不非得结印。”
秦夜烛气道:“我娘的法器精妙绝伦,哪里是单单言咒可以解的!”
“那又与我何干?还不是你自弄的?”
两人争论不休,时忘了身处何处,当荆沉玉出的时候,昭昭才清醒点。
秦夜烛整个人僵住,面如死灰,可昭昭诡异笑,还有更让他面如死灰的。
她也不挣扎了,顺势紧紧抱住秦夜烛,下巴抵着他的肩膀,温温柔柔地说:“烛烛,都和你说了走远点再来,你非要着急,你看,我们的小情趣被人家发了吧?”
……
烛烛??这是什么鬼“爱称”?怎么好像在骂人是猪。
还有,什么小情趣??
这抓她的法器导致他们缠在起,被她充满暧昧地说,好像真成了双修的小情趣。
秦夜烛脸都绿了,眼见着荆沉玉周围薄雾始结霜,他很想喊句我不是我没有她瞎说,可脖子被勒住,喘不上气来,什么都说不了。
“荆沉玉,你可真没眼力见。”昭昭上下扫他,“没看见我们在恩爱?你还在那看,是想看场表演吗?”
荆沉玉忍无可忍,不想再忍了。
花藕夫人的顶级法器被他剑劈,四下碎裂,秦夜烛被剑气波及,哪怕身怀防御法器也受了伤,昭昭不像他是个金玉外败絮中的,她有修为,和荆沉玉样,所以躲了。
她还想逃跑,被荆沉玉拽住了掠起的脚腕。
“哎呀!”
昭昭被扯回来,紧紧扣在荆沉玉怀中,耳边响起他冰冷刺骨的声音。
“昭昭。”
昭昭鸡皮疙瘩起了身。
“你让我很不兴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为何总要『逼』我做不想做的。”
他话音落下,眼前画面变换,他们到了处隐蔽的花草丛中,昭昭被扔到花草上,不疼,只有点狼狈。
她迅速望向荆沉玉,他站在那,眉头皱着,脸『色』冰冷严苛,眼神清寒沉郁。
昭昭比他还冷漠:“我『逼』你做你不想做的?你对我做的里有哪件是你不想做的吗?你杀了我,这难道不是你梦寐以求的?”
“的确。”荆沉玉抿唇道,“杀了你,是再所应当不过的。”
昭昭气得笑出声来,荆沉玉像没看见样麻木道:“你不该回来。”
“是啊,我也没想到自还活。”她爬起来眯眼道,“所以我为什么还会活过来呢?”
荆沉玉走到她面前,稍稍弯腰与她平视,声线低抑:“既然回来了。”
“怎么?”昭昭『逼』视他。
他不闪躲,只下了道传音,告知华倾他要在流光岛紧急闭。
下秒,他对昭昭面不改『色』,字字坚定道:“那便再死次。”
昭昭:……
我可你妈的吧!
她二话不说抬手打过。
“再死次是不可的,不过我倒很想试试你说的不如死——当然,是让你不如死。”
昭昭的声音抑扬顿挫,如丝丝缕缕的细线将荆沉玉绑住,随着她发丝拂过他的脸,带来无限遐想。
这瞬间,他只觉身上每寸都被麻痹。
他不应该被她打到的。
他那么强悍的人,不可连这种最基本的攻击都躲不。
但他就是没躲。
她用了部的力气,打得他侧过了脸,苍白的颊上很快泛起红『色』的手指印,因为过于白了,这手指印就显得触目惊心。
昭昭半点不觉得愧疚,只『揉』了『揉』有些发疼的手心,阴阳怪气道:“站在这儿让人打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承认自亏呢。”
他确实是站在这里让她打的,点想还手的意思都没有。
他随意找了个地方紧急闭,无非也就是想做自说的那件。
再杀昭昭次。
可当昭昭手探过来的时候,他肌肉记忆里的闪躲硬停住了,就这么挨了。
但她的话也不对,他没觉得自亏,只是身体也不知怎么了,看她动手就不想躲。
被她打了,心里竟然好像坦『荡』了些,就好像,哪怕他的智告诉他,他做得都是对的,没有任何错,但他的心在愧疚。
这觉让荆沉玉很不舒服,他脸更白了几分,转身远离她,她从偷袭,他头也不回地反手抓住她的拳头,紧紧包裹着她。
她的手很小,攥起的拳头也不大,被他轻而易举地部包裹。
她的手也很软,就是这只温软的小手,曾握住过他非常隐私的地方。
荆沉玉猛地松手,回眸紧绷地盯着昭昭。
昭昭正『揉』手腕,突然被他这么盯着,难免吓了跳,情不自禁躲几步。
两人四目相对,良久,荆沉玉先避,他席地而坐,双膝盘起,手搭在膝上闭目入定。
当真是不把昭昭放在眼里,就这么当着她的面入定,是真的不认为个对他怀有杀身仇的心魔把他怎么样吗?
“荆沉玉,我是真的讨厌你这股自负。”
她说了,也没想会得到什么回答,可他回答了。
他根本不是什么入定,只是闭上眼睛不想看见她。
“本君身上还有什么是你不讨厌的?”他冷冰冰反问,语气里凝着不悦。
这话着实算有自知明,他身上确实没什么昭昭不讨厌的地方,但她不会这么说。
她恨不得气死他:“当然有。”她往前几步,俯视着盘膝而坐的白衣剑君,耐人寻味地笑了笑,“你的身体还是很讨我喜欢的。”
荆沉玉睁眼抬眸看她,昭昭比划了下悠悠道:“等哪天我彻底『操』控了你,就把你做成无知无觉的人偶,留着你的身体任我摆布。”
这话太冒犯了,但荆沉玉居然没气,他平静地看了她会,再次闭上眼睛,随她说。
昭昭没得到想要的反应,更气了,恨不得踢他脚。
可脚刚伸过,般若剑就刺进了她面前的地面,剑气杀意波『荡』,她被激得逃。
般若剑这还不满意,直嗡嗡作响,似乎比主人还要气。
昭昭凝眸注视片刻,冷冰冰道:“你的剑很想要我的命,你为什么不立刻带来取?”
都说了要再杀她次,怎么就始打坐了?这有点言不符实。
肯定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。
荆沉玉闭眸口,却不是回答她的问题,而是反将军:“你似乎对江善音格外心。”
昭昭顿。
荆沉玉慢慢睁眼,淡漠地注视着眼前的花丛:“连带着对她弟弟也格外怀。”
昭昭不吭声。
“你是本君的心魔,却对本君过往的未婚妻过度注。”荆沉玉视线上移,定在昭昭身上,“你意欲何为。”
昭昭沉默片刻,浅笑道:“你也说了我是你的心魔,我意欲何为,你不是该最清楚吗?心魔心魔,你心里怎么想,你的心魔就怎么想啊。”
说了等于白说,言词间还想再套路他,荆沉玉冷静道:“本君不会再被你蛊『惑』。”
昭昭莞尔,也不继续刚才的话题,只蹲在他面前,倾身靠近他的脸。
他眉目微凝,偏头躲,发间垂落的飘带随风拂过她的面颊,带来阵清冷的檀香味。
“荆沉玉,什么叫‘再’啊?”
荆沉玉广袖下的手紧。
“这么说,你曾经被我蛊『惑』到了?”昭昭凑到他耳畔,低柔说,“是那夜吗?”
荆沉玉倏然站起疾步退,将般若剑刺入两人间,字顿道:“站在那里不许动。”
昭昭没动,可她的言语足够有侵略『性』了。
“你杀了我那夜,你失身的那夜,你被我蛊『惑』到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