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
自那天晚上开始, 时荣清对闻旭生的防备达到了一个峰值。
具表现为，往外推的应酬统统往外推，在家完成的工作全都放在家里, 每半个小时，都要派白姨人去看看时景歌和闻旭生在做什么，每一个小时都要确认一下时景歌的位置, 每天晚上必拉着时景歌一起睡。
简直把闻旭生当成鬼一样来防。
而且，像昨天饭桌上那样的明争暗斗更是层出不穷，时荣清毕竟是有份上的优势，闻旭生自然也不好真的把人得罪了, 只把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”这句话刻在自己骨子了，偶尔向时景歌卖卖惨。
闻旭生在时家住了三天，直到第四天, 杜毅上门, 好说歹说把他家闻哥给接走了。
——大哥，咱接下来的行程还有不少呢，您还得工作呢！
杜毅那个痛疾首。
刚坐上车，闻旭生就觉得自己开始想念小少爷了。
他想了想, “今年的行程, 削减一下吧。”
杜毅：“？”
“你还减？你新戏到现在没接呢！”杜毅控诉道，“除了同/居那个综艺, 其他行程都是个月前谈的，你还好意思减？”
“为什么不好意思？”闻旭生理直气壮。
杜毅：“？”
“先不接戏了, 最近的剧本都没多少意思，”闻旭生语气淡淡，“做了那么多年的劳模，总要休息一下。”
杜毅：“……你给我一个合理正当的理由吗？”
“你还看不出来吗？”闻旭生诧异道, “我在为我的终大事而奋斗啊。”
“这个理由合不合理？正不正当？”
杜毅：“……”
谈恋爱的狗男人，呵。
送走闻旭生的时候，时荣清显得格外神清气爽，至于时景歌总是偷看他。
小少爷偷看的时候特别搞笑，他自己把握不好时机，收回眼神的时候总是会慢上半拍，或许是因为虚，还会加上各种各样的小动作，真的就跟小猫咪一样，连尾巴都藏不好，让时荣清哭笑不得。
“有什么话就直说，”时荣清扬了扬眉，“鬼鬼祟祟像什么话？”
小少爷“嘿嘿”笑了两下，过来抓住时荣清的胳膊，晃了晃。
时荣清瞪他，“别玩那一套！”
但是到底没把小少爷的手推开。
“哥，你不喜欢闻旭生吗？”
时荣清好气又好笑，故意冷着脸，“如果我说不喜欢呢？”
小少爷『摸』了『摸』鼻子，“你不是和他是朋友吗？”
“朋友就要喜欢？”时荣清反问道。
“不喜欢干什么做朋友？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来往，那不是折/磨自己吗？”小少爷瞪大了眼睛，不敢置信道。
时荣清敲了敲桌子，“别转移话题，说，如果我说不喜欢，你怎么办？”
小少爷犹豫起来，最后，小声问道：“……那、不、喜欢他呢？”
小少爷伸出小指，比划道：“一点点、一点点就。”
他看起来有不安，眼睛都瞪圆了，让时荣清的都软下来了。
时荣清忍不住『揉』上他的头，想，自己跟这小兔崽子计较个什么劲呢？
他是兄弟，血脉相连，永远也改变不了。
谁也不改变他的关系。
时荣清不忍逗他了，叹息道：“逗你的。”
“闻旭生是个有力的人，我很欣赏他。”
小少爷的眼睛亮了，但还是犹豫地问道：“真的？”
“嗯。”
“真的没有讨厌他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不骗我？”
“我骗你干什么？”
“为了不让我为难什么的…唉哟…”
小少爷的话还没说完，就被时荣清敲了一下。
小少爷捂着额头，瞪着时荣清，“电视上不都那么演的吗？我又没说错！”
时荣清哭笑不得，“少看点那『乱』七八糟的电视剧！”
小少爷扒开他的手，从沙发上跳起来，跑上了楼梯，然后又扭过头来，问道：“……真的没有勉强自己吧？”
“没有！”时荣清瞪他，只是眼眸不自觉地『露』出分笑意，“我和他认识那么多年了，前又不知道你和他会像现在这样友好，我还要从年前就开始勉强我自己吗？”
时景歌这才放下来，“嘿嘿”笑了声，上了楼。
时荣清注视着他的影，半晌笑了出来。
“臭小子。”
“白姨，”时荣清喊道，“今天多给那个臭小子做两道菜，瞧瞧他瘦的！”
白姨笑眯眯地应了一声。
时荣清从沙发上起来，了个电话，“你上次跟我说，哪个牌子新出了一个跑车来着？特别拉风的那种，甚至有点中二的那个。”
“我不喜欢这玩意，我中二期早过了好吧。”
“还买给谁？当然买给我家那个小兔崽子，他肯喜欢。”
“为什么给他买？笑话，我不给他买给谁买？我家就这么一个兔崽子！”
“小兔崽子长大了，知道疼当哥的了，还不该给点奖励吗？”
“别废话了，我过去找你。”
给自家崽子买跑车，还需要理由吗？
时景歌在家里躺了两天，过了两□□来张手饭来张口的日子，很是快活。
这一季《从同/居开始》的第一期反响非常不错，所周三的时候，节目组还出了剪辑版视频，就是从各个直播间里剪出有趣的片段合成一期，本来只算剪个两个小时的视频，结果信息量太大，两个小时根本不够！
最后愣是剪了个上下两期，加起来有四个多小时，但实际上节目组还是忍痛删减了许多好玩的片段。
放出来的那一天，节目组让他发微博宣传。
大家纷纷转发了节目组的官微，除了闻旭生。
他转发的是时景歌的微博，配了两个字，好看。
这两个字看似没什么，但是在cp粉眼里，这就是一颗硕大无比的糖啊！
这个“好看”，到底指的是剪辑版好看，还是指的小少爷呢？
当然是指的小少爷！
cp粉奔走相告，号召大家一起吃糖，话题度节节攀升，剪辑版的播放量更是直接飞升，最后《从同/居开始》还上了热搜，而且位置一路高歌猛进，喜得节目组在群里连发了好个大红包。
时景歌惯例拿到了手气最佳。
导演忍不住跟边人感叹道：“看不出来啊，这时小少爷还是个锦鲤呢，回回都是运气王。”
“不是吗？”旁边那人感叹道，“这小少爷真的是自带流量和话题度，还招人喜欢，还把闻旭生给咱带来了，我是看出来了，这闻旭生根本不是来参加咱综艺的，他是来追人的！“
导演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。
“第一了第一了，热搜第一了，这买热搜的钱全省了，来来来发个红包，准备好啊，一、二、三，抢！”
导演和他边的人第一时间去抢。
“一块两『毛』八，”导演傻眼了“这仿佛在逗我！”
他旁边的人问道：“小少爷多少？”
导演看了眼，“六十八块八『毛』八？他自己一个人就拿了一半上！这不公平！！”
旁边的人拍了拍导演，“这就是锦鲤啊。”
“你跟锦鲤比运气，这不是要气死自己吗？
不过两个人没高兴多久，半个小时后，热搜第一的位置换人了。
那还是是一个非常震撼的标题——
——【当红女星殴新人，现实版职场霸/凌】！
这个标题十分吸人眼球，甚至还有视频，说是铁证如山。
时荣清本来是在微博看《从同/居开始》中有关时景歌的cut版，结果看到《从同/居开始》被挤到热搜第二，手一滑不小就点到了热搜第一。
视频直接自动播放，时荣清本来想退出，结果一眼就看到熟悉的人影。
——是黎卓云和花明衣。
视频拍的很模糊，灯光也差，但是还是让人辨认出来的。
应该是换衣间或者休息室类的地方，三个人推搡在一起，另一个女星一边后退一边赔笑，还鞠躬了，她应该一直在说话，但是视频太嘈杂了，各种杂音，根本听不到她说了什么。
然后就是花明衣突然暴起，抬手了她一巴掌，声音极响。
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，看起来就像是花明衣和黎卓云一起霸/凌那位女星！
娱乐圈虽然有各式各样的明争暗斗，但极少有这样直接动手的啊。
顷刻间，网友纷纷炸锅了。
“艹，我本来对黎卓云还挺有好感的，没想到她竟然是这种人！”
“自己还是个十八线呢，竟然开始欺负新人了？”
“我艹好恶啊，幸好我不粉她，要不然恶死了。”
“这种人就不配红。”
“还有那个花明衣，看起来清纯怜，实际上是个暴/力机biao啊。”
“据说她俩关系挺好的，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呵呵呵。”
“据说……小道消息，有点人脉，这俩人有金主的，所才那么嚣张。”
“要不然俩小明星怎么敢这么欺负人？就闻旭生都不会这么欺负人的好不好？”
“？？？？为什么带我闻哥下场？？有『毛』病？？”
这个点爆料，而且各大营销号大v联动转发，转眼间就挤掉话题度正高的《从同/居开始》，空降热搜第一，说没人在背后搞她俩，时荣清才不信呢。
但是这件事还不让家里那小兔崽子知道。
时荣清往外走，看到时景歌房间没有光亮，知道他睡了，这才放下了。
结果下一秒，时景歌房间门开，小少爷举着手机走了出来，神情焦急。
时荣清：“……”
“怎么还不接电话啊！”
小少爷急得团团转，然后撞到了时荣清上。
“卧槽好痛！”
下一秒，电话接通了。
然后，时荣清就看到自家蠢弟弟眼睛一亮，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，只大声道：“你怎么样？你在哪里呢？
时荣清：“……”
他就这么没有存在感？
“我在家里，”黎卓云语速飞快，仿佛生怕时景歌挂断电话一样，“时少我跟您说，根本不是那回事，那个王八蛋算计我，我艹！”
黎卓云爆了句粗口，“她好像和衣衣有仇，从进组开始就找衣衣的麻烦，具怎么样我也不知道，但是这次太过分了，她害得衣衣差点走光，还准备好了录视频，还好我及时发现，你也知道万一真的那啥，对女明星影响有多么大。”
“我太气了，上前理，她竟然辱/骂衣衣的母亲！”
黎卓云深吸一口气，压低声音，“衣衣的母亲那天手术，衣衣本来就有焦虑，那个畜/生竟然诅咒阿姨死在手术台上，还说了很多很难听的话，衣衣这才——才——”
黎卓云回想起那天的事情，感觉自己都要爆/炸了。
“艹，”时景歌也跟着骂了好句，“这真的不是个东西！”
时荣清想要从时景歌手里拿手机，时景歌张口想骂人，然后才发现是时荣清。
“谁他/妈……大、大哥？”
“手机给我。”时荣清伸出手来。
时景歌下意识地放了手，但是紧贴着时荣清，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一样。
时荣清看了他一眼，微微叹气，然后淡淡道：“应该不只是她要搞你，营销号和大v彼此联动，水军买了不少，热搜空降第一，不是普通的要搞你，是不弄死你不罢休。”
“接下来，很还有别的爆料，你最近做过的、会引起节奏的事情统统列出来，我会让助理跟你联系，你发到他的邮箱。”
“公关部会行动的，告诉花明衣，我时氏的人，不是谁都欺负的，让她安。”
时荣清挂了电话，时景歌抓着他的胳膊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“大哥好帅！”时景歌竖起大拇指。
时荣清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，“少来。”
“大哥，”时景歌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，“我大哥英明神武，人又善良又温柔，脾气又好，长得好看，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了……”
时景歌绞尽脑汁，用了所有夸人的词汇，然后编不下去了。
“败给你了。”时荣清敲了敲他的脑袋，“我刚刚说什么，你没听到吗？”
“花明衣已经是我内的艺人了，公司不不管的。”
小少爷缩了缩脖子，讨好道：“——大哥最好了！”
哪里是他好？
好的人，明明是他这个蠢弟弟。
前关人，还非得扯一堆『乱』七八糟的理由，别扭的不行。
现在真的出事了，装不下去了，就急得团团转。
真是个……傻子。
就像是闻旭生所说的那般，接下来，有关花明衣和黎卓云的节奏层出不穷，各种各样的黑料一点一点被爆出来，让吃瓜群众大呼过瘾。
不仅如此，据营销号爆料，还有更猛的料。
在大众的呼声下，更猛的料被爆出来了。
是那天在酒店，花明衣被那个张总动手动脚的照片，凑了个九宫格。
这成了花明衣被包/养的铁证。
正因为她被人包/养了，所才这么嚣张，这么欺负人！
好啊，逻辑完美，有水军节奏一带，黑子追着一骂，本来就是两个没多少粉丝的小明星，这一顿『操』作下来，全网都是声讨的浪花。
偶尔有个不同观点，也被各『色』水军追着骂，最后无奈下，只删了观点保平安。
而此时，黎卓云和花明衣，也是噩耗四八方来。
黎卓云正在电话，而花明衣坐在沙发上，眼神毫无焦距，透着一股子颓唐。
“……取消合作？事情不是网上议的那样，真的不是！您听我解释，不是，真的不是，别，您别挂啊，您听我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，黎卓云『揉』了『揉』自己的太阳『穴』，最终还是没忍住，骂了句脏话。
花明衣声音沙哑，“对不起。”
“是我连累了你。”
黎卓云闻言叹了口气，“说什么呢？”
“又不是你扒着我的嘴，让我跟那个傻/『逼』吵起来的。”
“我是个成年人了，既然做了这件事，就承担后果。”
花明衣捂住脸，“如果不是为了我，你也不会跟她吵……”
“别说这个了。”黎卓云拍了拍花明衣的肩膀，“事情还没那么坏呢，时总说公关部会行动，不会让你受欺负的。”
花明衣苦笑，时总这么说，是看在小少爷的子上。
是，小少爷帮了她那么多了，她怎么好意思继续连累他？
花明衣沉默了好一会儿，突然道：“我妈在人民医院，病房号是512，医生说，恢复情况好的话，下周五就出院了。”
黎卓云愣了一下，一巴掌拍在花明衣脑袋上，怒斥道：“你想什么呢？”
“我告诉你，你别给我走极端！”
“你自己的妈你自己管，我才不给你管！”
“你要是敢做什么事，我就管把这事告诉你/妈，你信不信？”
说着说着，黎卓云忍不住，把花明衣抱在怀里，安慰道：“行了，别苦着一张脸了，这才哪到哪啊？又不是第一天从娱乐圈混了，大风大浪后还有的是呢，你在这里倒下，只会亲者痛仇者快。”
“——”黎卓云咬了咬牙，“其实我这里，有东西证明你那一天的行程。”
花明衣愣愣看她，黎卓云小声道：“就那天，小少爷送你过来，咱个不是游戏了吗？”
“我全程录了下来，起码证明你那一天，没有和谁在一起。”
花明衣苦笑道：“是，没有那一天也会有其他天，谁会信呢？还要把小少爷牵扯进来，他已经帮过我那么多次了，好不容易名声好一，我真的不想……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，敲门声就响了起来。
是乔装扮过的时荣清和时景歌。
俩人赶紧开门，急忙把人放了进来。
一进门，时景歌就把上那『乱』七八糟的东西扒拉了下来，看向花明衣，“你怎么样？”
花明衣不想欠他更多，只强挤出一个笑容，“好着呢。”
但是她那个脸『色』，傻子都知道她不好。
时景歌扭头看向黎卓云，“当初我一起游戏的时候，你是不是都录下来了啊？花明衣那天是被我带走的，这个不证明花明衣的清白？”
黎卓云下意识地点头，很快反应过来，有惊愕道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你开录制的声音那么大，我又不是聋子。”时景歌耸了耸肩，“录制开始有提示音的，还有那叮当的声音，那不是游戏音效，怎么会听不见？”
黎卓云愣愣地看着时景歌，“那你……那你为什么……？”
时景歌不解地看向她，“什么为什么？”
黎卓云深吸一口气，“为什么不揭穿我阻止我？”
时景歌更『迷』『惑』了，“为什么要揭穿你阻止你？”
黎卓云地看着时景歌。
那一双清澈的黑眸中，满满的是疑『惑』和不解，除此外，无其他。
他是真的不觉得她那样做有什么不对。
哪怕她在没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，私自录下了一切。
黎卓云扪自问，如果是自己，自己会生气吗？
当然会！
好好意救了人，还给了人住所，一直都没来扰过，态度表现得那么明确。
但是依然被怀疑、被猜忌、被防备，又怎么不难过不生气？
是前这个早早被贴上骄纵任『性』、嚣张跋扈的小少爷，明明什么都知道，却还是假装不知道，如果不是这一次的事情，这个秘密是不是就永远被埋藏了？
其实说起来，时景歌的年纪比她还要小，他就这样包容着她，照顾着她。
那一瞬间，黎卓云只感觉尖一颤，一股酸涩自底缓缓往外扩散。
“卧槽你干什么！”
“你别哭啊！”
“啊，你怎么了？”
“哥！大哥！大哥快过来！”
“你别哭，你别哭啊！”
黎卓云没哭。
但是表情就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一样。
小少爷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，手足无措地安慰着，又不敢靠得太近，只回头向时荣清求救。
神情慌『乱』的，就跟发现自己秃了的小猫咪一样。
“谢谢。”黎卓云郑重地说道，“对不起，没经过你的同意，就……”
小少爷摆了摆手，慌『乱』地四处张望，根本不敢看黎卓云，“正、正常。”
他想躲到时荣清的后，结果时荣清一踏步，躲开了他。
小少爷不敢置信地看着时荣清的背影。
时荣清装作没看见。
小少爷被迫对上黎卓云，只硬着头皮道：“女孩子，要学会好好保护自己。”
“这我妈说得，我觉得有道理。”
“我现在还是讨，怎么给花明衣作证吧。”
顿了顿，小少爷艰难地加了一句，“……好不好？”
神情中，竟然有不安。
黎卓云总感觉，要哭的不是自己，而是小少爷。
是小少爷觉得自己这样显得不够高大，“我、我才不在乎你哭。”
“但是——”
小少爷小声嘟囔着，“妈妈说了，让女孩子落泪，是很耻的事情。”
“我只是听我妈的话。”
“要不你我走了哭？”
“我肯懒得管你哭不哭。”
黎卓云：“……”
你为我会信？
“妈妈还说什么了？”时荣清开口问道。
小少爷瞪他，还在气他刚刚不管自己，“才不告诉你！”
时荣清轻描淡写道：“是只有游戏的记录，好像不完全证明花明衣的清白呢。”
小少爷：！！！
小少爷向来是个屈伸的小少爷。
于是他抓着时荣清的胳膊，认真道：“妈妈说，一切听哥哥的，哥哥什么都做到！”
这一听就是现编的。
黎卓云眨了眨眼睛，伸手抹去一滴泪。
这一刻，她生出和曾经花明衣一样的感叹。
——认识小少爷，真的太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