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下,萧武和夜渊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络腮胡。
“将就?”萧武冷哼了一声,“我看你这个二当家,是不想当了吧!”
而夜渊虽然没有开口,可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络腮胡,简直比萧武还要吓人。
默默的咽了口口水,络腮胡怂了。
“我就是随口一说,哦不,是瞎说,瞎说的!”
“二当家的既然知道是瞎说,日后还是慎言为好,以免……祸从口出。”夜渊幽幽开口,语气发冷的厉害。
说完,没有等络腮胡开口,便迈步走回了寨子里面。
而看着夜渊的背影,络腮胡后背都止不住发凉。
“林姑娘,你这个弟弟真的只有十四岁吗?”
这周身的气势,也太吓人了吧!
“的确只有十四岁。”林羡笑着开口,说完,又愣了一下,“对了,今天是什么日子?”
“日子?”络腮胡也给忘了。
“六月二十九。”萧武回答道。
那明日就是七月初一了,林羡在心里面暗暗想着。
这么快就要到夜渊的生辰了,这几天的事情太多,日子都记不清了。
虽然夜渊之前说过他不过生辰,但林羡还是在犹豫,真的就这么揭过了吗?
而这时,刚刚离开的夜渊再次走了回来,手里面还带上了他们被抓上山寨时的行李和麻辣兔头。
“阿姐,我们走吧。”夜渊到了林羡面前。
林羡愣了一下,所以夜渊刚才是回去拿行李了,他这么急着下山吗。
“夜渊,这么急着走做什么,你们再多留些日子,你……”
“留下来给你大哥当压寨夫人吗?”夜渊扫了一眼络腮胡。
后者后背又是一凉,同时隐隐有一种感觉,如果他敢说是的话,夜渊只怕就敢再次把匕首架到他的脖子上。
“夜渊,我们还是明日再下山。”林羡看着夜渊说道。
夜渊皱了皱眉,“确定明天吗?”
林羡点头,“确定,明天一早我们就走,现在毕竟是中午了,也赶不了多少路。”
“好。”夜渊这才应了一声,拿着行李,再次回了寨子中。
而萧武虽然没有开口,但看着这情况,心里面却突然有了些猜想。
寨子里面,因为林羡他们要离开,特意准备了一场送别宴。
这山寨中的土匪们,平日里面聚在一起,本就喜欢热热闹闹的吃肉喝酒,加上又有了送别之事,准备得更加丰盛。
众人喝酒欢聚,好不热闹。
最后更是轮番给林羡和夜渊敬酒,感谢他们相助。
林羡推脱不过,喝了几杯之后,情绪倒是也被影响的欢快了起来,和大家喝成了一团。
夜渊虽然也喝了几杯,但是却没有多饮,目光一直留意着林羡那边。
等到送别宴结束,已经是深夜了。
大多数的山贼们喝的东倒西歪的,而林羡也喝醉了。
“阿姐,别喝了,我扶你回去。”夜渊扶起林羡,打算送她回房间。
而林羡晕晕乎乎的,半睁眼睛看了一眼夜渊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夜渊啊,你还记不记得,身为咱们门派中人,最重要的是什么?”
“记得。”夜渊一边开口,一边扶着林羡往外走。
“那你说说是什么!”林羡推开了夜渊,摇摇晃晃的说道。
“不仁不义,为非作歹。”夜渊担心林羡摔倒,又连忙扶住了她。
“不,是酒量一定要好!”林羡大声开口,“我还能再喝几坛!”
“好,但明日再喝可好?”夜渊压低声音,语气里面带上了几分哄人的意味,扶着林羡出了宴会厅,到了外面的空地上。
“不好!现在喝!”林羡摇头。
而因为喝的太多,刚刚出去吐了,现在正折回来的络腮胡,听到这么一句,也立刻大声开口。
“对,现在喝!”
“喝!”林羡接茬道。
“喝!”络腮胡应声道。
夜渊无奈地看着二人,幸好络腮胡也已经喝得晕晕乎乎,也不知道是到底是谁在和自己接茬,又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宴会厅。
而林羡也跌跌撞撞的走了两步,然后只觉得眼前发晕,差点栽了个跟头。
见状,夜渊将人扶着在一旁的桌边坐下。
“阿姐,你在这儿歇一会儿,我去给你倒杯茶醒醒酒。”
而等到夜渊端着茶回来时,林羡已经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。
因为醉酒,脸颊发红,双唇莹润,月光和悬挂的灯笼烛火之下,显得动人又娇巧。
夜渊拿着茶杯站在一旁,静静的看着林羡,一时之间有些失神。
直到身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,夜渊才回过神来。
是萧武。
萧武手里面还拿着酒坛,整个人也有些醉了,看着趴在桌上的林羡,还有站在桌边的夜渊,突然笑了笑。
“夜渊,你喜欢她。”
夜渊迅速的皱了一下眉头,“大当家的在胡说什么。”
“白天我就看出来了,你急着离开,是害怕她真的留下来当压寨夫人吧。”萧武顿了一下,“你放心,我不娶她。”
夜渊目光冷了冷,“是你配不上。”
萧武摆了摆手,“无所谓。不过,你就是喜欢她。”
夜渊看着睡着的林羡,“她是我阿姐。”
“阿姐怎么了,你们又不是亲姐弟。”萧武满不在乎地开口,说完,拿着酒坛,摇摇晃晃的走了。
留下夜渊怔愣地站在那儿,心头不断重复着刚才萧武的话。
阿姐怎么了,你们又不是亲姐弟……
而此刻,因为醉酒,趴在桌上睡得正熟的林羡,对这一切一无所知。
而见实在叫不醒林羡,夜渊放下了茶杯,将人背回了房间。
这几天,萧武让人给他们安排了房间,而不再是在之前堆放账本的房间里面凑合。
仔细的替林羡盖好了被子,夜渊才出了房间,轻轻的关上了房间。
他的房间就在隔壁,可是他却没有回去,而是静静的站在外面。
之前在清溪村的时候,因为张二虎的话,夜渊就怀疑过他喜欢林羡,但是那念头后来被他压了下去。
可是今晚,因为那句不是亲姐弟,这个念头一下子又生长起来,又或者,这个念头可能一直都没有消失过。
只是夜渊刻意的将它蒙了起来,不去细想,不去深思。
可是,这般真的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吗。
在听到络腮胡那句压寨夫人的时候,他心里面陡然间爬出来的怒火,冷意,甚至还有慌乱,根本就无法忽视。
夜渊想的入神,夜风呼啸,心头混乱复杂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突然听见,身后房间的门吱吖一声,然后被猛地打开。
林羡站在门口,看着门外的夜渊,愣了一下,随即快速问道。
“夜渊,什么时辰了?”
夜渊也有些发愣,想了想,“应该刚过子时。”
说完,正准备问一问林羡现在起身是不是觉得不舒服。
而还不待他开口,下一刻,林羡脸上突然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意。
“夜渊,生辰快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