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街道旁的小巷之中，任齐看着夜渊。
“为什么跟着我？”
应该是从他出药铺就开始了，果真是他大意了，竟然到现在才发现！
夜渊面色微冷，看着面前的任齐，“你同我阿姐说的那些话，我都听见了。”
任齐飞快地皱了一下眉头，“所以，你跟过来难不成是想要报复我？”
若真是这样，未免有些太不自量力了。
夜渊沉默了片刻，道：“你不是觉得我应该被管教和约束吗，其实，不是没有办法。”
“什么办法？”任齐下意识问道。
“你收我为徒，教我武功，我可以由你管束。”夜渊回答道。
任齐一愣，“你想要拜我为师？”
“是。”夜渊点头。
“不可能，我从来就不轻易收徒。”任齐毫不犹豫的拒绝。
“条件可以随你提，只要我能做到，我也可以听你管教。”
任齐是武状元，身手很是不错，如果能够跟在他后面学武功，自然比那些花钱请过来的，不知道水平的武学师父要好得多。
“夜渊，你既然听到了刚才那些话，难道你心里面就不嫉恨我吗？”
任齐一边开口一边打量着夜渊，少年人身形清瘦，动作敏捷，挺直脊背站在那儿，周身自有一股子凌冽。
能看得出来，若是习武的话，根骨不错。
只不过他从未收过徒弟，就算真的要收徒，也要好好考虑，而不是随意决定。
“不恨，但厌恶。”
他厌恶他在阿姐面前说的那番话，他害怕会因为他的这些话，让阿姐对他生出不满来。
幸好，阿姐没有。
不过，这还不够。
既然刚才那些话已经说出了口，多多少少，势必都会对阿姐造成影响。日后阿姐每次看到任齐，可能都会记起刚才那番话。
可若是自己能够跟在他身后学武的话，情况就不同了。阿姐就算记起，也只会觉得，那番话并不值得在意。毕竟说那番话的人，都愿意做自己的师父了。
“你倒是实诚。”任齐嗤笑了一声，“不过，你既然厌恶，又何必要拜我为师。”
“因为我要学武功，我想要保护，我想保护的人。”夜渊眸光之中闪过一丝柔和。
见夜渊语气神色真诚，任齐脸色倒是微微缓和了两分。
“想要习武保护他人，自然是好的。不过若是想要我答应收下你……还需要通过我的考验。”
“什么考验？”夜渊问道。
任齐想了想，“西街有一家昌隆武馆，武馆里面的先生算是我好友，功夫也十分不错。他手底下除了一些弟子之外，还有三个得意门生。我给你一天时间准备，一天之后你前去挑战，三个里面，只要你能打赢两个，我就收你为徒。”
“当真？”夜渊看着任齐。
“当真。”任齐点头。
“好。”夜渊答应的毫不犹豫。
任齐看着他，“夜渊，别怪我没有提醒你，武馆里面的多多少少都学了些功夫。尤其是他那三个得意门生，最短的学武也有四年，你想要赢他们，到时候的结果，恐怕是会被他们打的头破血流的。”
夜渊迎着任齐的目光，“那若是我不答应，可还有机会拜你为师？”
“没有。”任齐摇头。
“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，至少有机会。”
而有机会就比什么都没有强。
“好小子，有胆气。”任齐笑了一声。
夜渊回到了药铺之中，林羡得知了此事后，明白任齐是一个不错的师父人选，夜渊想要选他也十分正常，可在听说了任齐的条件之后，却忍不住黑了脸。
“武馆学子，又是得意门生，而且还一口气三个，任齐这不是明摆着刁难人吗。”
夜渊虽然身手还算敏捷，不过毕竟没有学过武。
不管任齐是想要夜渊真的赢了他们，然后再收他为徒，还是只是想要试一试夜渊的胆量，是否敢真的和他们咬死了较量，无论哪种，打上一场自然都是在所难免的。
而只要动手，就有受伤的风险。
“阿姐不必担心，我心里面有数。”夜渊冲着林羡笑了笑。
林羡心中却没有放松下来，挑了挑眉，“我还是觉得不放心，要不我先去摸摸情况，给他们下点巴豆啥的算了。”
【叮！宿主，你还能再猥琐一点吗？】
现在就想着给别人下巴豆了。
【猥琐吗？这可是商城卖东西的好机会。】
系统立刻改口：【下，宿主，我支持你，多下几包！】
多下几包，就能多买几包！
林羡勾了一下唇，【啧啧，统统啊，瞧瞧你那碎一地的节操和良知！】
所谓的下巴豆一说，自然只是开个玩笑，林羡也不过是想要缓和一下心情罢了。
第二天，任齐如约来到了药铺，将夜渊带去了昌隆武馆。林羡吩咐伙计们照看好药铺，便也一起跟了过去。
“我说任大司法，你带着这么一个少年人，就想要挑战我的三个徒弟，也未免有些太不自量力了。”武馆之中，馆主魏武语气含笑，打量着夜渊。
虽然说这少年人看起来根骨不错，不过观他进来时的步伐和身形，一看便知道没有练过武，任齐这是抽的哪门子疯，带他来登门挑战。
任齐冲着魏武开口：“你就别废话了，把你那三个徒弟叫出来比一比，我可都已经答应好了，只要他能赢两个，我就收他为徒。”
二人已经相识几年了，也算得上是好友，平日里面一起喝酒切磋，脾气相投，相处起来倒也轻松随意。
“还赢两个？”魏武这下子更觉得好笑了，扭头看向夜渊，“少年人，他根本就是在刁难你，我的那三个徒弟可不是好对付的。要不你别拜他为师了，拜进我这武馆算了。”
“也不是不行，刚好我还懒得收徒弟呢，麻烦的很。”任齐一脸无所谓的开口。
夜渊面色沉静，看着魏武开口：“多谢馆主好意，但还请馆主行个方便。”
看到夜渊这般，魏武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，只是让弟子去把他那三个徒弟喊过来，同时又吩咐了人上茶。
院子里面摆着几把圈椅，林羡和任齐他们坐在椅子上，一边喝着茶，一边等人来。
“师父，师兄们来了。”跑过去叫人的弟子回来了。
林羡正喝着茶，目光下意识的徇声看了过去，待看清楚来的三人之后，一口茶尽数喷了个干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