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白的话语就这么说了出来，没有一丝一毫的准备。
夜渊第一次懂得了，什么叫做嘴巴比脑子快。
刚才那一刻，他没来得及有任何的思考，那句话顷刻之间便说出了口。
就像是，火炉煮水，而那日益增长的爱意，是炉下的柴薪。
无论如何压住壶盖，可也挡不住下方越发猛烈的火苗，壶中沸腾的水，终究会不管不顾的冲破所有。
林羡听着夜渊的心跳，比起震惊，她整个人此刻更多的是发懵。
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，林羡开口道：“夜渊，我，我知道，你喜欢我，喜欢阿姐的那种喜欢。”
夜渊稍微松开了林羡一些，看着她的眼睛，一字一句的开口。
“是，喜欢阿姐的那种喜欢。因为我唤你阿姐，所以便是喜欢阿姐的喜欢。若我唤你阿羡，那便是喜欢阿羡的喜欢。我的喜欢，从来不属于任何类别，若真要区分，那就是……独独喜欢你的那一种。”
这一刻，林羡彻底愣住了。
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夜渊，甚至几乎连呼吸都要忘了。
夜渊真的喜欢自己，而且是……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。
而看着怔愣的林羡，夜渊凑到她耳边，轻轻开口：“阿姐，你知道我现在还想做什么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林羡下意识的问道。
下一刻，夜渊抱紧了林羡，飞身离开了街角。
半空之中，夜渊将林羡搂的极紧，直到到了一处偏僻的巷子，才落了下去。
置身巷中，周围静谧无声。
夜渊将怀中人抵在墙上，声音变得沙哑低沉。
“阿姐，我想要，在你醒着时，吻你。”
最后一个字，几乎是伴随着夜渊的吻一起落下的。
双唇相触，林羡觉得自己彻底凌乱了。
还不待她去细想，醒着时吻你是什么意思，便被夜渊的吻完全夺去了注意力。
唇上触感柔软，细细描摹像是极尽珍视，怜惜，可是这份珍视背后，似乎又藏着无尽的渴望和掠夺。
夜渊舌尖撬开林羡的牙齿，在她的口中攻城掠地，放肆又热烈的汲取着每一份美好。
铺天盖地的爱恋、不安、喜悦、恐慌，似乎都被藏进了这个吻里面，不断蔓延开来的情绪，让林羡应接不暇，甚至全然忘了去推开夜渊。
良久，夜渊终于结束了这个吻，夜色之下，原本好看的双唇，几乎染血，而同样红的骇人的，还有他的眼睛。
四目相对，甚至来不及细看，夜渊就突然伸手，捂住了林羡的眼睛。
“阿姐……”
轻轻两个字，颤抖着说出口。
夜渊害怕了。
刚才，在可能要就此失去眼前人的莫大恐慌，和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之下，他几乎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。
可是现在，理智回笼，他好怕。
他今夜的这些举动，会不会让阿姐彻底离开他？
“阿姐……”夜渊又唤了一声，极力克制着，自己颤抖的声音，“我会变成很好很好的人，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，会把所有你想要的，都亲手捧到你面前，你……能不能试着喜欢我？”
小巷之中，随着话音落下，再次恢复了安静。
夜渊静静地等着林羡的回答，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，一颗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。
好一会儿之后，林羡终于轻轻的叹了口气。
“夜渊……”
夜渊浑身一颤，这下子，连呼吸都完全停滞了。
而林羡又顿了一下，才接着说道：“我刚才的馄饨钱还没给，要不我们回去吧，我怕再晚些，老板会把麻辣兔头做成兔肉馄饨抵账。”
不管是所有的紧张恐惧也好，还是那么一点儿期待也好，再这一刻，都通通僵住。
夜渊放下手，看着那满脸写着，不想让“麻辣兔头变馄饨”的林羡，一时甚至不知道，自己是该高兴，还是该沮丧。
这……就是阿姐的反应？
片刻之后，夜渊无奈地松开了林羡，“我去把它带回来。”
说完，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，又重新回看林羡。
“我就在这儿等你。”林羡连忙开口。
“不安全。”
说完，夜渊重新抱起了林羡，回到了刚才的馄饨摊。
好在摊主还在，麻辣兔头也还安然无恙的在那儿舔着馄饨皮。
跟摊主道歉，又付了钱后，林羡抱着麻辣兔头，开始往红月阁走。
而夜渊则是沉默地跟在林羡身后，一步不落，可也一路无话。
终于，回到了红月阁，房间门口，林羡停下脚步，回过头看了一眼夜渊。
“不早了，睡吧。”
说完，抱着麻辣兔头，进了房间，然后关上了房门。
而怔怔地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，夜渊站了许久，才终于转身离开。
房间之中，一直安静的站在门口，听着外面动静的林羡，在确定夜渊走了之后，终于脸上淡定平静的表情一点一点龟裂。
【我靠，我靠，系统，你给我滚出来，谁说的夜渊不可能喜欢我的，你丫的给我滚出来！】
初吻啊，那可是她的初吻啊！
不对，按照夜渊之前那话的意思，自己睡着的时候，他可能也亲过自己？
啊啊啊啊啊啊啊，她初吻啥时候没得，她竟然都不知道！
【宿主，淡定。】刚刚吃了大瓜的系统，却摆出一副老油条喝茶看报的语气，【在黑化值降到25面前，哪里还有什么事情值得大惊小怪的。】
林羡一噎，好像……也是啊！
不过……天知道刚才她费了多大力气，才维持住那冷静的样子，没有在夜渊面前化身尖叫鸡！
【系统，那现在怎么办？】
系统想了想，【宿主，你喜欢夜渊吗？】
林羡一愣，喜不喜欢夜渊？
她着实没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，毕竟在遇到夜渊的时候，他还是个少年，准确来说，现在也还是，而且还是自己的任务对象，某种程度上的，书中纸片人，她怎么可能会对他有什么男女之情。
可是现在……
夜渊今夜说的那些话，还不断的在耳边回响，林羡只觉得整个人混乱不已，根本没办法冷静思考。
见林羡久久不回答，系统再次开口：【宿主，作为您的绑定系统，我劝您不要和任务对象产生过多的感情联系。】
【那如果产生了会怎么样？】林羡问道。
【这个……】系统顿了一下，【你等我去查查手册。】
林羡：【……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