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林羡只是盯着自己，夜渊眸光动了动，再次出声，“阿姐？”
林羡想了想，点了点头，“是，我昨天是亲了你，不过你可以……”
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，就被夜渊几乎是瞬间亮起的眸子给打断了。
“阿姐，再说一遍。”
林羡愣了愣，“我是说，我昨天的确亲了你，可是……”
这一次的话，依旧没有说完，因为林羡看到，夜渊的脸上，突然绽放出大大的笑意。
像是漫天风雪中的红梅，耀眼夺目。
“原来，是真的。”
所有的压抑，低沉，紧张，怀疑，在这一刻一扫而空。取而代之的，是溢满胸膛的喜悦与欢欣。
“我还以为，是我在做梦。”
“阿姐，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，害怕我一觉醒来后，你会什么都不记得，然后告诉我，昨天的吻，只是我的妄想。”
“可是昨天的一切实在是太真实了，真实的让我完全忍不住去期待，这一切都是真的。期待一觉醒来，听到你承认的答案。”
“阿姐，你可知道，我有多高兴……”
夜渊脸上的笑意晃眼极了，一字一句，不停地说着，似乎从昨天到现在，所有没开口的话，都要在这一刻尽数倾吐出来。
而这一刻，眼前人好似再也不是平日里面，话少多沉默的夜渊，而是一个面对心上人，只剩下满心欢喜，满心激动的少年郎。
而实际上，夜渊也的确是。
林羡心中，从昨晚开始的别扭，不爽，在这一刻，都通通烟消云散。
所以，是因为太过紧张，太过在意，所以反而觉得不真实，不敢相信？
想起昨天透过窗户，看到夜渊直直的躺在床上的样子，林羡突然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。
“我还以为，你是觉得被我占了便宜，所以再也不想理我了呢。”林羡挑眉开口。
夜渊目光颤了一下，伸出手，小心翼翼地抱住了林羡，“阿姐，对不起。所以，你因为我的沉默，而不开心了是吗？”
“算是吧。”说完，林羡不愿夜渊内疚，又说道，“其实也不算，我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林羡微一抬头，便看到了夜渊那疯狂上扬的嘴角。
这哪里有半点内疚，难过的样子？
注意到林羡的目光，夜渊低下头，看似有些心虚，但是眼睛里面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得意，“咳，阿姐，这说明，你也喜欢我，在意我。”
林羡：“……”
突然觉得，如果夜渊长了尾巴的话，现在是不是都要翘上天了。
被夜渊盯得脸颊有些发热，林羡轻咳了一声，“我饿了。”
“好，那我去给阿姐准备早饭。”夜渊立刻开口。
可是说完之后，却没有马上去厨房，反而是微微低下头，凑近了继续看着林羡。
“你怎么还不去？”
“我想要等等看。”
“等什么？”林羡疑惑。
夜渊目光灼灼，“等等看，阿姐会不会再占占我的便宜。”
林羡：“……”
完了，不用照镜子她也能感受到，她的老脸，算是彻底红了。
待到夜渊离开之后，已经默默暗中看了一会儿热闹的系统，终于忍不住开口了。
【宿主，您这是和夜渊确定关系了？】
【应该……是吧。】林羡在心里面开口。
忘了还有这么一个爱看热闹的系统，要不，下次强制它下线算了。
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嫌弃了的某系统，再次开口。
【宿主，难道您忘了夜渊的结局吗？】
林羡心头一颤。
是了。
夜渊是她的任务对象，而且更重要的是，按照目前的黑化值来看，夜渊必然会走向书中注定的情节和结局。
至于自己……
黑化值已经到了95了，也许在夜渊还没有走向那结局之时，她便会离开。
林羡沉默了，心里面突然有些不是滋味。
【系统，有什么办法能够稍微改变结局吗？】
【宿主，您不要胡思乱想了，这是不可能的。】系统顿了一下，接着开口，【倒不如早点打消这个念头，不要和夜渊产生太过的情感纠葛，以免之后伤心。】
林羡想了想，点了点头。
【你说得对。】
系统一愣，宿主这是醒悟了？现在宿主变得这么好劝了吗？
不过，这惊讶倒也并不妨碍系统顺水推舟。
【宿主，您能这么想就对了，夜渊他……】
【夜渊他和我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，我们两个人之间，早就有了情感羁绊和纠葛。就算维持着现在的姐弟关系，想到夜渊的结局，我同样会伤心，会难过。既然如此，干嘛想这么多之后的事情，先把握住当下才最重要！】
系统：【……】
好家伙，敢情宿主这是真的破罐子破摔，听之任之了是吧！
【宿主，虽然的确是这个道理，不过……】
【你同意我就好。】林羡打断了系统的话。
系统：【……】
神特么同意，能不能让它把话说完！
虽然还想再劝劝，不过看林羡的样子，系统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好时机。
而既然已经有了决定，林羡心里面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。
等到她洗漱完，夜渊那边也已经端来了早饭。
两个人之间，气氛看起来格外的融洽，虽然这融洽背后，不可避免的藏着林羡对于结局的担忧，藏着夜渊对于年龄的慌乱，可是双方都十分默契的选择了，暂时什么也不说。
……
这一次军费的事情，虽然并没有让宁家帮忙游说什么。
可是宁昊那边，毕竟也起到了带头捐赠的作用，也算是做到了答应林羡的事情。
所以吃过早饭，林羡便让人备了马车，去了宁家。
当然了，夜渊和她同往。
宁府中，倚风早就在天天巴望着林羡过来，现在看到林羡，自然是喜不自胜。
只不过，这喜悦之中，还是带了几分隐隐的担忧。
“林姑娘，请您一定要好好劝说一下老爷，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，可是我能够感受的出来，老爷对于治好腿一事，真的不太在意。”
这几天，他在老爷面前念叨林姑娘怎么还没来的时候，老爷那边却流露出一种，人没来，反而松了口气的感觉。
“倚风，你未免太高看这位林小姐了，先不说父亲会不会听她的，而且她毕竟是一个外人，又怎么可能真心为父亲好。”
宁依从后园的方向走了过来，一身粉色衣裙，妆容精致，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。
一双眼睛里，除了对林羡的防备，便是忍不住地瞥向夜渊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