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咳嗽一声,当老人说出来的时候,不由得心头泛起一丝寒意,这件事肯定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,弄不好这次又要惹上麻烦。
“三哥,这事有点邪门,咱还是撤吧,反正咱也没拿人好处。”胖子说完朝着我使眼色。
“多少钱?只要能让我的孙子没事,砸锅卖铁我都愿意。”老人看向我,“求求你们。”
“别听他的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“不需要钱,帮我准备点东西就行。”
“谢谢。”
我需要一些纸钱和香之类的,说白了就是烧给死人用的那些阴物,镇子里就有专门卖这种东西的店铺。
“三哥,你这心眼太好使,以后肯定吃亏。”胖子说道,“咱这是拿命在拼,不比捞尸差。”
“算了。”
我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收人家的钱,而且这家人的情况都在那摆着,老两口没有收入,平时就拣点废品卖个零花钱,我对钱没什么大概念,而且也没想过要离开老河村,根本不需要考虑房子、车子之类的问题。
“听……听三哥的。”歪嘴说道。
“你小子怎么又结巴了!”我记得刚回来的时候,歪嘴和胖子说话的时候明显正常了,现在又恢复成原来那副德性。
“我也不……不知道。”歪嘴有些尴尬的笑了一声,我们留在院子里等着,趁着老人去买东西的时间,我绕着房子转了一圈。
“三哥,这房子不太对劲啊!”胖子看出一些门道,我点了点头,靠近房顶的位置贴了东西,应该是符,而且不止一张,我对符虽然不是很了解,一般符都是用来镇妖魔鬼怪用的,尤其是这种贴在上面的,平安符之类的都是叠好随身带着,风一吹,上面的符发出响声。
“胖子,蹲下。”
我踩着胖子的肩膀上去,双手抓住慢慢向上爬,随着距离接近,隐约的能够看清楚符上的符号。
“镇尸符!”
我深吸一口气,上面的符头和我在老河滩下面见过的符号完全相同,那是镇尸碑上的留下的,专门用来镇住下面的恶尸,所以贴在上面的符应该也和镇尸有关。
正常的人家,不可能贴这种符,我仔细看了看,上面一共贴了三张,按照品字排列,这里面肯定有很多讲究,难道是这房子有问题?和手机无关。
“快下来,你怎么上去了!”
老人从外面进来,他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,里面装满了东西,他看到我爬到房子一侧连忙跑过来。
“老人家,上面的符是你贴的吗?”
“符?”老人摇头,“不是,我没贴过。”
“现在能找到房子的主人吗?”我慢慢从上面下来,看看距离差不多直接跳到地上,双手用力拍了几下。
“找不到,应该去了外地,我打过几次电话,一直都是关机。”老人看着我,“东西我都买好了。”
“哦,行。”
天逐渐黑了下来,我不想再等下去,现在要弄清楚是不是和这房子有关,如果这里曾经出过事死过人,那就是凶宅,但凡是凶宅,活人住进去肯定是要出事,除非是有法子能镇住里面的东西。
我想到上面贴的符,肯定和镇尸有关,难道这房子里有尸?符极有可能是这间房子的主人留下的,既然他清楚这里有问题,为什么还要租给别人,这摆明了就是要害人啊。
“胖子,歪嘴,一会进去直接把人按住,其他的交给我。”
“三哥,能行吗?”胖子一脸的担心,“我还是别去了,万一惹着啥东西,不太好。”
“没事,大不了再揍你一顿。”
“那行吧。”
胖子的体质有点特殊,很容易被上身,我已经领教过几次,这一次需要他帮忙。
“要不等他睡着了再进去。”老人走过来,“这样会出事。”
“进。”
我直接打开门冲进去,胖子和歪嘴跟在后面,屋子里漆黑一片,手机的光亮朝着炕上看去,被子还在,但是里面没人,这时听到响声,在我扭头的一瞬间右侧有一个影子扑了过来。
“按住。”
我的反应足够快,刚才的一瞬间出手,一脚踢中扑过来的影子。
这一脚力道不轻,意识到朝着我扑过来的一瞬间,我想到了尸,情急之下出了全力,当我踢中之后立刻意识到不对。
人倒在地上,手机的光落过去,人已经被胖子和歪嘴死死按住,我松了一口气,袭击我的是那个老人的孙子。
“太臭了。”胖子嚷嚷道,“这孙子多久没洗澡了。”
“忍着点。”
我说完从黑色袋子里把东西都拿出来,香炉先放好,嘴里念了几句,三根香点着放进去。
老人的孙子被按住不能动,嘴里不停的叫喊,屋子里灯是坏的,我点了几根白蜡烛,屋子里总算是有了一些亮光。
“手机,给我。”
老人的孙子被按住不能动,我还是没找到他的手机,身上都搜过了,他的手里也没有。
“不可能给你。”他瞪大眼珠子看着我,“有本事自己去找,但是你一定会后悔。”
我笑了一声,“少他娘唬我,老子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,现在还活的好好的,有种冲我来。”
“电话多少号?打一下。”
老人连忙拿出他的手机,很旧的老人机,一阵丧乐在屋子里响起。
这声音让人听着不太舒服,只有村子死人的时候才会放这种,这小子居然把丧乐当成铃声,还真的是有病。
我转身,手机铃声是从被子里传出的,我走过去猛的掀开被子,真的有一部手机从被子里掉了出来。
“好了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抓在手里,随着手指滑动,手机的屏幕打开了,那一瞬间,我的心跳不断加速,打开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一个女人。
女人穿着暗红色的喜服,头上戴着盖头,整个人低着头坐在那,因为上面的盖头,所以无法看清长相,这是一张照片,但是出奇的诡异,放了两把椅子,旁边的椅子上是空的,而且点的是白色的蜡烛。
这办的是哪门子的喜事?
整张照片光线异常昏暗,感觉像是晚上拍下的,而且只有死人才会用这种白色的蜡烛,如果是办喜事用的都是那种红色的蜡烛。
我盯着手机,这一刻直觉告诉我,这个女人不是人,而是一具尸。
“还给我,还给我。”
老人的孙子继续喊出来,他被胖子和歪嘴按在地上不能动,脑袋拼命想要转过来。
“她是谁?”
我转身,拿在手里的手机放在他的面前,“告诉我,她是谁?你在什么地方见过她?”
“你们是坏人,我不会背叛她。”老人的孙子歪着脑袋看着我,我注意到当他看向手机上照片里的女人的时候,眼神明显和看我们不一样。
“那我就毁了她。”
我哼了一声,手机是打开的,我快速翻看,上面居然只有这一张照片,更离奇的是手机上面所有的软件几乎都删除了,而且没有任何的接打电话记录。
难道他就一直在看这个女人?难怪精神出现问题,就算是我看了也觉得心底一阵阵的发瘆。
靠!
随着我的手指落下,手机里的照片再一次出现,依然是暗红色的喜服,大红的盖头,白色的蜡烛,我突然发现照片上的女人动过,虽然还坐在椅子上,但是她的左脚露了出来,还有藏在红盖头下的脖子。
我记得很清楚第一次看的时候大红盖头一直盖住了脖子,两条腿也藏在暗红色的喜服里,当我第二次打开照片的时候,突然照片上的女人脖子和左脚都露了出来。
这不可能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