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干什么呢？”
我淡漠的看着他说道。
四周的客人们也纷纷扫视我们，那些扫货的人也停下了手。
“好像是有这个道理，不然以龙狗古玩店的实力，他们掌眼怎么会这般拉垮。”
“对，昨天我就这么想了。没想到这孙掌眼还真是好算计啊，输赢还真是相对的。”
“不错，古人也说了，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。”
嗡嗡闹闹的声音此起彼伏，显然他们也认同了白翁放出的风声。
一时间我笑了起来，心里五味交杂，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悲哀。
行的时候没人认同，不行的时候反而一群人认同，甚至觉得很高端。
“我今天是来跟你斗眼的，小子我就问你敢不敢接！”
汪兴发指着我沉声说道，神情愤怒。
这一刻他脸色有些狰狞，看向我的目光也满是狠色。
这让我有些无语，我又没怎么着他，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我们店捣乱，每次离开都会嚣张一番。
如果要愤怒，也应该是我愤怒才对。
就像一个人被欺负了，被欺负的人还没愤怒呢，欺负人的人反而愤怒了起来。
“我能问问，我是欠你钱了，还是撬了你媳妇，你给我这般咬牙切齿？”
我玩味的看着他问道。
噗嗤……
噗——
随着我的话语，四周人群也是嗤声一片，显然被我的话逗乐了。
“因为你是卑鄙无耻的小人，掌眼踢场你却玩花样耍手段，为我不耻！”
“小子，你当老夫是傻子吗？那个前几天的老头，每天来你们店里踢场，打着我们金玉斋的招牌和旗号，他是谁的人难道你不知道！？”
汪兴发愤怒的说道，神情越发充斥着怒火。
原来如此，这下我明白了。
老刘本来就是安排的演员，也没打算让他一直干下去，因为迟早都会被人发现的。
这也没超出我的意料，显然汪兴发得知后以为他的踢场和前些日子的行为话语，都变成了小丑行径。
也对，自以为牛鼻牛气哄哄的行为，最后发现都是别人“让”他这般做的，明白后能不羞耻吗。
“那好，你的斗眼我接了。”
“五钱，你去将我办公室里，墙壁保险柜第二层内里的香炉拿出来。”
我点了点头，应下了他的斗眼要求。
“好。”张五钱点了点头，然后快步朝着楼上走去。
“有好戏看了，金玉斋的掌眼跟龙狗古玩店的掌眼要斗眼了！”
“斗眼、斗口，都是掌眼之间最直接的争锋，也是非常激烈和有意思的。”
“我更看好汪掌眼，他成名日久，在这方面的经验和实力不是孙掌眼能够比拟的。”
随着我答应下斗眼，四周人群一片激动，看向我们的目光满是期待。
看热闹嘛，当然是事情越大、越激烈，才越好看。
“你带了多少钱？”
我看着汪兴发笑道。
“什么多少钱？”
汪兴发皱眉问道，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我话语里的潜台词。
“不会吧？你跑来找我斗眼，别跟我说没带钱。你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吗？”
“斗眼必然有彩头，不然你以为你是谁，你说斗眼就斗眼，你说地球是正方形的，难道就是正方形的吗？”
“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了，一百万！彩头就定在一百万好了！”
我讥讽他一番，然后竖起一根手指沉声说道。
“一百万？好家伙，这是彩头一百万的斗眼啊。”
“有好戏看了，这要放在古代，踢场斗眼后就得是摘牌了吧。不知道他们两家店会不会发展到这一步！”
“我看会，古玩是最讲传统和规矩的地方，这一行也是默认传统和规矩的行业。”
众人一片激动，在场的不少都是古玩街的老人、老客户，对相关的流程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。
毕竟这一行是有一定的门槛的，一般人轻易不敢涉足。
“我打个电话问问。”
汪兴发脸色阴沉了下来，这方面他无法做主。
我也没嘲笑他，没有必要，相反大多数掌眼都是为人打工的。
包括我心里认定的师傅张海山也是如此，嘲笑对方反而显得自己心理阴暗。
很快汪兴发就给白翁打去了电话，两人说了有小十分钟，汪兴发拍着胸膛保证肯定赢，白翁才答应。
当然，这些都是我通过他的动作分析出来的。
“小子，白翁答应了，一百万就一百万！”
“既然你要送钱给我们，哈哈哈，我又岂能不收。”
“老古话说的好，天赐不予，反受其咎。”
有了白翁的托底，汪兴发显得很是激动，看着我大声说道，神情自信。
这也让众人微微躁动，纷纷的看向了我。
显然在汪兴发看来，他的实力比我强，能力比我强，经验比我丰富，斗眼一定能赢我。
而大多数的旁观者显然也是这般认为的。
这一行跟医生很相似，经验无比重要，年纪越大的掌眼越是吃香。
当然了，世事无绝对。起码这两年有这样一个趋势，那就是学历在渐渐取代年龄经验。
像是贺军、张海山就是典型，来源于知名大学的高材生或者教授，虽然刚入行经验有些不足，但是未来更受到看好。
而且像是文物局的干事，考古队的成员这类跟古玩联系密切的成员，也都是古玩店竭力想要拉取的目标。
放在十年，甚至五年前，这话说出去都要让人笑话的，而且连古玩店老板都是不敢想的。
但是现在却有了这样的趋势并且渐渐增多，说白了还是经济的发展，钱让一切不可能变成了可能。
“老板，是这个吗？”
这时张五钱将东西取了过来，一边朝着楼梯走下，一边对我大声的示意。
我看了一眼便了点了点头，东西是红木盒子装着的，成人胳膊长度，上面用红绸缎扎了一个结。
正是我要用来斗眼的宝贝。
“里面会有什么东西？一看就很上档次，红木盒子，啧啧，这可不便宜！”
“我猜百分之八十甚至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真品，不然不可能用红木，这盒子估计都得几千甚至上万了。”
“不错，你们看这盒子上还有梨花纹，我以前做过木工，这种细碎的梨花纹可不好雕，都是老师傅才敢上手，工钱一千起步。”
望着放在柜台上的红木盒子，众人指指点点猜测连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