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家伙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,西装革履,带着墨镜,身后还跟着一个保镖模样的年轻人。
“好嘞。”
我顿时就喜悦起来,这么长时间来终于开张了。
摊位是折叠的桌子和椅子,我直接卷起放在一边就行。
到时候牛大壮会过来帮忙收走的,明天他会提前帮我摆放在这里。
当然了,如果这过程中被人偷走,那只能说倒霉了。
这年头还真有偷桌椅的,不过我也没办法,总不能专门安排一个人在这里盯着吧。
“上车。”
出了古玩街,门口停放着一辆桑塔纳。
上了车我有些安心了,本来还在犹豫是不是先找他要钱。
显然这家伙有财力的,一万块应该不会耍赖。
“不是在古玩街吗?”
我坐在副驾驶位置,好奇的问道。
我在古玩街摆摊,就因为这里是南都最大的古玩市场。
“不是,是一个小的古玩集市。”
对方淡漠说道。
“老板贵姓啊?”
“王涛,叫我王哥就行。”
一路上我们聊着天,来到城东门的位置。
这里以前打过仗,城门又叫大闸门,据说当年有上万人在此地坚守。
因为这个缘故,在城市发展中这里一直被保留了下来。
不过或许因此,东门也不是南都发展重点,毕竟卡着一道城墙,对整体布局和发展是有局限性的。
出了大闸门,道路两边的房屋和街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败起来。
不过街上的行人到是非常之多,自行车也是川流不息。
这边是打工人的聚集地,破败也意味着租房成本低。
很快我们来到了目的地,一家在农家院里的据点。
“王老板,里面请。”
门口有专人把手,拿着电筒照射了王涛的脸,认出他后才把我们放行进去。
这让我心里微微紧张,这好像是一个黑市吧!
黑市,指的是不法古玩市场,这里显然有些符合。
毕竟没有正规的古玩店或者古玩市场会开在农家院里。
“抱歉,王老板,我只做正规掌眼的生意,不做非法的事情。”
我吸了口气,看着王涛说道。
“你想多了,我也是做正规生意的,可不是做非法生意的。”
“这里的交易是为了节省成本,还有避税。有些天宫古玩街的店也会那些宝贝在这边出售。”
“当然了,更多还是私人买家和私人卖家,毕竟不是谁都会把宝贝典当给古玩店、典当行的。”
王涛抱着我的肩膀说道,将我向着里面拽去。
我也只好点了点头,不管真假吧,现在我已经没了退路。
因为看他的模样,显然是不打算放我离开的。
而且我觉得他的话语还有几分可信,就像卖菜一样,不是每个农民的菜都会卖给菜贩子,也不都是出现在菜市场或者超市。
也有一些人坐在马路边上贩卖,或者形成一个小的聚集地摆摊出售。
进入内里并非如此。
他们将据点放在院子中,四周亮着一个个大号的灯泡,有些类似于工地上的大灯,将院子照的亮白如昼。
“青花瓷一件,三万,三万啦。有要的老板吗?”
院子靠墙的位置放着很多的宝贝,一个光头大汉举起一个青花瓷的花瓶对着四周人群的大声喊道。
“三万我要了。”
“三万二。”
“三万三。”
有些人在竞价,但是更多的人还是打量着墙边地面上的宝贝和桌子上的宝贝。
显然他们是看中什么才会专门的竞买什么。
“我掌眼什么?”
我对王涛问道。
“这边。”
王涛直接朝着目的地走去,在墙边指着一个青铜碗对我说道。
这青铜碗跟目前的碗不同,它是四四方方的。
其实这才是春秋时期青铜碗的模样,春秋时期老百姓用的多为黏土烧制的碗。
而青铜碗一般是祭祀用的,并不是日常使用。
这种碗形状上比较端正、严肃,古人认为正方形和长方形代表着‘方正’,而圆形则代表着‘圆滑’。
这方面出土的很多祭祀物品都能得到佐证。
“看来王老板是调查过我啊。”
我微笑说道,猜测的看了他一眼。
“哼,鉴定就是。”
他淡漠的哼了一声,指着青铜方碗。
虽然他没说,但是我已经得到了答案。
显然这家伙调查过我,知道我在青铜器掌眼上的造诣还行。
不然为什么是这个青铜碗找我掌眼呢,为什么不是瓷器或者其他的东西呢。
一番仔仔细细的鉴定,我发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。
不过我也说不好真假,因为是一处铭文的裂纹,毕竟青铜器传承到现在时间这么久,有点裂纹很常见。
我觉得古怪的地方,洽洽是裂纹中的锈迹,有那么一点不均衡。
“怎么样?真的还是假的?能不能拿下?”
这时王老板在一边催促我问道。
“别急嘛,让我再看看。”
我微笑说道,继续打量观看,同时也用手指在上面摩擦。
甚至我也隐藏着,不为人知的用指甲在上面擦上一下。
这实际上是不允许的,一般被人发现就会被强迫买下。
因为指甲的刮擦会留下痕迹,既然留下了痕迹就得买下。
不过我现在心态非常之好,对这东西有一种强烈的探究之心。
这种感觉好像是第三者,是局外人的感觉。
以前我鉴定古玩,多多少少都是因为利益,是为了赚钱。
但是现在不带利益得失的去鉴定,感觉脑子清明了很多,心态上也稳重了很多。
“假的。”
终于我鉴定了出来,对王老板点头说道。
“严玉堂,过来一下。”
“这位孙掌眼说你这是假货,好啊,打折卖我一件宝贝,结果却是想坑我啊!”
一听我的话,王老板冷着脸朝着光头那边喊道。
严玉堂?光头大汉?
我有些蒙圈,主要这名字和形象也太不搭嘎了。
但接着我心里就是一沉,没想到王老板这就把我给卖了。
那光头大步走来,目光也是冷冽的扫视过我。
“王老板,你这说的哪里话?我严某人还不至于坑你。”
“咋们多年的交情了,你就这么不相信我?而是相信一个外人?”
严玉堂看着王老板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