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莫要给我来这一套，大哥已经瘫痪了，后续的治疗是个无底洞。”
“与其让你们把方家掏空，我为什么不能捞点好处，难道我不结婚了吗？”
方良凯不屑的说道，也根本不在意他大哥的生死安危。
这把张莲花气的都哆嗦了。
即便外面指责声此起彼伏，但他依然坚持，并且十分坚定。
最后一切都只能看方老头。
“我管不了你们了，不管如何，这东西也得你们兄弟一人一半。”
最后方老头颓废的说道，身子一下子就佝偻了起来。
我以前一直不理解一句话，一个人为什么能一下子苍老十岁。
我只当是话本里文人们夸大的形容，哪怕再大的打击，也不可能让一个人苍老十岁啊。
但是现在我感觉到了，是一种精气神。
面前的老人五六十岁的年纪，先前他愤怒的时候让我感觉他还属于中年人的范畴。
但是现在，我却感觉他成了一个老人。
“这花瓶真假都不知道，你们争什么呢？”
“若是一个假花瓶，也就几十块，顶多几百块。”
我这时开口了，淡漠的说道。
“你是什么人？”
方良凯看着我沉声问道。
“这是我在南都古玩街那里找的掌眼，来给花瓶鉴定的。”
“方良凯，公公既然说了一人一半，这花瓶有你大哥的一半，你还不把它拿出来。莫非想把一切都独吞吗，不管你大哥死活了吗？”
张莲花介绍了下我的身份，然后焦急的看着方良凯说道。
“你说是就是啊，谁知道是不是你在外找来的骗子，来坑我们家的。”
“要找掌眼我自己会找，凭什么让你们姓张的来找！”
方良凯不屑的说道，同时也点出了张莲花不姓方的事情。
这可就有些杀人诛心了，气的张莲花脸色都苍白了。
不过这话也让方老有些怀疑的看向我，同时外面的村民们也各有说法。
“方良凯说的没错，现在这个情况还是稳重点好。去年村头的王瓦匠去工地打工，结果摔断了手腿，结果呢？不到一个月，他婆娘就把家产甚至是赔偿金都给卷走了。”
“可不是，夫妻本是同林鸟，打烂临头各自飞。”
“这说的过分了，方家的媳妇可没做什么错事。而且一直在方家谨守妇道，将方家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，方家老二这话太过了。”
有的人赞同方老二的谨慎，有的则是不屑他的小人之心。
这也将我有些惹怒，这不是怀疑我的职业操守吗？
而且我心里对他们家，尤其是张莲花有些同情的。
哪怕这花瓶只能分一半的利益，我也希望他们夫妻能得到一个好的结局。
“哈哈哈，真是愚蠢，愚蠢啊。”
我看方老头有些意动，赶紧沉声说道。
“你什么意思！？”
方良凯目光看向了我，满是戒备和排斥。
“字面意思啰，你以为你找的掌眼就能比我好？不不不，搞不好你还会上当受骗。”
“这年头，古玩的交易外行是最容易上当受骗的。收真当假，收真赔假，都是常有的事情。”
“且不说这里面还有调包、强取豪夺之类的事情比比皆是，你以为你能搞得定？”
我不屑的看着他说道。
这一行真不是那么简单的，高风险高利润，也带来了高险恶和低下限。
我做这行一年多的时间，这方面也是听到很多，甚至了解不少。
一些掌眼专门骗那些卖家，鉴定真货为假货，然后以稍比假货高一点的价格手下，然后私下卖出去。
还有直接就强取豪夺，说要科学鉴定让回去等几天，结果几天后去找他，说是东西是假的被人弄丢了，赔钱就是。
到时候闹上法庭，也不过赔个千把块钱的事情。
毕竟在法律上，除非是得到公证的宝贝，不然一律按照工艺品的价值算的。
至于调包的情况也是很多，不过这还是属于好的，起码吃相不是那么难看。
好歹还费了心思，将真货调包给个仿真的假货。
“哈哈哈，正是如此，所以我才不相信你！”
方良凯听的哈哈一笑，一脸讥讽的看着我说道。
“所以我才说你愚蠢，我的鉴定是现场鉴定，东西在你们手上，安全无忧。”
“我的鉴定也是目前没收钱的，如果是真，最后你们自己卖了钱我才收两千的鉴定费。若是假的，我看你大哥遭遇厄运，这笔掌眼费就免了。”
“再一个我孙二狗也曾阔绰过，虽然我生意失败了，但我口碑和名声依然在，还不至于为了一个花瓶搞东搞西。”
我抱着手也同样针锋相对的看着他说道。
其实这是没必要的，但说白了还是为了帮助下张莲花夫妻。
“孙二狗？莫非是淇县二狗古钱店的老板？”
“孙二狗？好家伙，我到是知道他。在天宫古玩街也有一家龙狗古玩店，生意做的很大的。他不是跟小姨子跑了吗？”
“对啊，我昨天去菜市场买菜，路上摆摊的老头还放的他的事情。好像是生意失败，带着小姨子跑路了。”
随着我的话语，外面有人‘认出’了我，一阵议论纷纷，对我指指点点，神情满是八卦。
而他们的话听的我一头冷汗，本来古井不波的心都被他们给说乱了。
又是那个古钱摊位上的‘广告’，什么我带着小姨子跑路了。
这简直是败坏我的名声啊。
“我的确是孙二狗，但是没有小姨子，更没有带着小姨子跑路。”
“破产到是破产了，现在正在打工赚钱，争取东山再起。”
“那些八卦和流言，还请大家不信谣、不传谣。”
我吸了口气，对他们拱拱手说道。
“如果是他的话，到是有几分可信。毕竟曾经的大老板嘛，身价少说也有上亿吧，不至于在一个花瓶上玩花样。”
“对对对，我以前去淇县玩的时候，在那边买过古钱。那边的古钱商人客人都对二狗古钱店的口碑不错，这人可以信任的。”
“我觉得应该给他掌眼，起码风险有点保证。”
得知我就是我，众人纷纷说道。
这也让我舒了口气，心里隐约还有点小自豪。
起码我孙二狗的口碑在南都这一代还是正面的，这对我来说可是极为有利的好事情。
因为我觉得古玩行业最核心的竞争力就在于口碑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