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。”
万家军沉声说道。
“这个字迹和纸张我愣是没看出问题，你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我看着他好奇问道。
这在刚才我就好心的好奇，这两个问题可是字画仿真上最难处理的问题。
尤其是后者，纸张做旧比字体做真还要难。
“字迹简单，因为直接用的真迹模板刻印的。”
“至于纸张，钱镜塘当年使用的纸张我有相关配方。泯国距离今天不远，很多工艺都没有流传。”
“而且我用的纸张还是当年的纸张，不一定是同批但是同一个时代的。”
万家军沉声说道。
明白了，我万没想到他竟然是用这样方式造假了。
真纸真模板造假字画，这的确让人难以防备。
而且……
这也让我明白一点，那就这万家军肯定出生在一个造假世家，或者他本身就是一个造假势力里的骨干。
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出来单干了。
当然这个我不能说的，不然搞不好都离不开这里。
“这是你的好处费。”
他拿出三千块递给我。
“我只收一半，剩下一半你留下吧。”
我只收了一千五，在地方不解的目光中，补充道：“因为刚才你为我解惑了，你请我做事，是掌眼解惑的钱。你帮我解惑，自然也应该算钱。”
“咋们之间可没任何关系，谈什么谈的都是钱。”
我解释完直接错身离去。
这事情我很快就抛之脑后，因为对万家军这样的人我不打算有任何交集。
刚回去古玩街，又两个客人在我摊位的地方等待。
“孙老板，你总算回来了，生意上门了。”
“你现在口碑起来了，生意越来越好了。”
“今天你可赚大发了！”
四周的摊位和围观者纷纷看着我打趣说道。
“还是兄弟们的厚爱，周日我白酒设宴，感谢大家的帮助。”
我拱拱手给他们笑着说道。
众人自然是一番叫好或者推辞。
这两个客人一男一女，女的是先来的，老包说我刚走她就过来了，等到现在。
那么我当然要按照先来后到先问她的事情，以及先做她的生意。
女人四十左右，一身华丽的衣裳，烫着当下最流行的大包头，波浪发，中间带着一些染黄的颜色。
她的手上还抱着一只白色的波斯猫，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蓝眼睛的猫咪，慵懒的躺在她怀里。
“我在如意居看中一个宝贝，但是一时间拿不准真假，请你帮忙参考下。”
“一万块是吧，先给你五千，完成参谋后再给你五千，你看如何？”
妇人看着我直接说道。
如意居吗？
“好。”
我直接就点头答应了下来。
“等一下，那我这边嗯？”
这时边上等待的中年男人不满的说道，皱着眉头。
“先来后到，我先把她的事情做好。要么劳烦你再等一个钟头，或者明天来？”
我对他笑了笑说道。
结果对方脸色越发不满，铁青着脸说道：“你以为这里就你一个掌眼？我非得找你做事？”
“既然你没事情，那事情算了。我就不信了，有钱还找不到给我掌眼？”
他说着愤怒离去。
这让我微微摇头，理解他的这种心情，毕竟等了一段时间嘛。
但是我也分身乏术啊。
“哥们，买卖不成仁义在，我这里给你道歉了，让你久等。”
我看着他的背影大声说道。
对方也没理睬，我也不甚在意。
就这样我和妇人一起来刀片如意居。
“这位老板，怎么称呼啊？还有以你的身家条件，不至于找我掌眼吧？”
“如果是常客，都有固定的掌眼人选的。”
路上我好奇的对她问道。
“你叫玛丽就行。”
“至于为什么找你，我的确有熟悉的掌眼帮忙，不过……”
“我觉得人情高于一万块，你觉得呢？”
她微微一笑，扫了我一眼说道。
额……
这下我赞同的点了点头，也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显然她认识的掌眼不是无名小卒，找人掌眼可不就欠人人情嘛。
而且她有钱，宁愿花一万块找我帮忙，也不想欠人人情。
“就是这个，你看看真假吧。”
来到如意居，玛丽直接带着我来到二楼卖货的柜台前。
“孙二狗，好久不见啊。”
如意居的掌眼是老熟人，正是马三强。
彼此嘛也没什么矛盾，以前也就斗眼过一次，不过无伤大雅。
“是啊，好久不见。”
我对他点头笑了笑。
接着帮玛丽看货，这个名字让我想到了另外一个玛丽。
不同的是，这个玛丽有些崇洋媚外，取了个英文名字的玛丽，而那个玛丽是正儿八经的老外。
玛丽看中的是个花瓶，景泰蓝小花瓶，标价一百四十万。
这个价钱直接就让我翻了个白眼，甚至都懒得鉴定了。
因为这溢价太高了，这小花瓶还不是明朝景泰年间的货，从纹理、胎型、颜色、掐丝手艺上来看应该是清朝的东西。
别说一百四十万，就是五十万我都觉得贵了。
很明显这是真货了，逮着坑傻子钱的真货。
“马掌眼，能不能请你不要靠这么近呢？我想跟玛丽说说悄悄话可以吗？”
我扫了眼马三强说道。
对方瞪了我一眼道：“孙掌眼，你也是这一行的人，需要知道掌眼判断真假即可。还有，美的赏析和价值，对于不同的人是不同的。”
说完他才向后退了几步。
他的话显然是在威胁我，不要将这清朝景泰蓝花瓶的价值告诉玛丽。
不过他想多了，我孙二狗可不是怕事的人。
玛丽既然出钱请我掌眼，我当然要把事情给她说明白。
拿人钱财，与人消灾嘛。
我跟玛丽说了一番，结果她到是不屑的扫了我一眼，道：“钱的问题不是问题，它估值多少不重要，我要的是它到底是真是假。”
“这么给你说吧，我玛丽买东西不在乎价格是否高低，而且价钱低了我也拿不出手啊。”
“最关键的是要真，若是假货，呵呵，那我更拿不出手了。我玛丽买假货，传出去我都要成为笑柄。”
这话说的我都讶然了，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。
我看了她半响，可以确定这女人说的是真的，她不是吹牛装鼻，而是真这么想也打算这么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