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着坐在她身边，朝她伸出一只手，“如果怕，可以抓住我。”
“苏苏？”
低沉的男声响起，拉回她飘远的记忆。
侧过头，她用一种带点痛的眼神看着他。
顾牧深一惊。
握上她的手指，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卑微，“苏苏，我们重新开始，不可以吗？”
“顾牧深，你怎么就不懂，我们已经回不去了。”
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，苏瓷望向窗外。
已经来不及了。
现在她的心里，已经住了另一个人。
顾家老宅是顾牧深爷爷送给妻子的生日礼物。
一栋奶白色的小洋楼，很有旧式的味道。
宅子前一个很大的喷泉，也是顾牧深爷爷送给妻子的心爱之物。
顾家老宅可以说，从头到脚都充满着顾牧深爷爷对妻子的爱，满满的都是浪漫。
银灰色的保时捷停在楼前。
苏瓷解了安全带，拿着车后座放着的礼品先下了车。
等到顾牧深下车走到身边，他伸手接过苏瓷手里的东西，他们才一起去按门铃。
来应门的是一个50多岁的女人，她已经在顾家工作了十多年，顾牧深算是她带大的。
“牧深？苏苏？你们回来了！”
“王妈。”
顾牧深上前抱了王妈一下，像小孩子一样撒娇，“我好想您啊。”
“想我你都不回来。”
王妈拍了顾牧深肩膀一下，看着苏瓷的眼神很是慈爱，“快进来，夫人等着你们呢。”
楼梯那里，身着得体套装的于芳璇还是那样气质独特，岁月并没有在这位贵妇脸上留下太多痕迹。
她握着楼梯扶手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，看着漠然抬头与她对视的顾牧深。
点头，轻道：“回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
顾牧深懒懒的应了一声，搂着苏瓷的肩膀走到客厅的沙发那里坐下。
随手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挑了一颗红通通的苹果，无视于芳璇青白的脸色，顾牧深把苹果凑到苏瓷嘴边，笑意晏晏的问：“吃不吃？”
苏瓷暗暗捏了他一下，他却耸耸肩，“咔嚓”一声咬了一口苹果。
“妈，我给您带了些燕窝来。”
站起身，苏瓷朝于芳璇微笑。
“嗯。”
于芳璇得了台阶，看着苏瓷的神色也柔和了许多。
款步从楼梯上下来，她走到另一侧的沙发前坐下。
“要等一会儿才能开饭，你爸爸还没回来。”
“好。”苏瓷点头，手腕一紧。
她垂眸，正对上顾牧深目光。
顾牧深微微蹙眉，拉着苏瓷坐在身边，“你站着做什么。”
苏瓷额角一跳，想要一脚踹到他脸上的冲动又大了些。
尴尬冲于芳璇一笑。
苏瓷抽出被顾牧深握住的手腕，低下头，不再说话。
“你这么久不回家，在外面都干些什么？”
还没过一分钟，于芳璇便按耐不住了。
顾牧深懒洋洋的抬起眼，嘴角挂着对外人才会露出的冷笑，“我忙着呢。”
“忙？”
于芳璇一双美目瞪大，和顾牧深如出一撤的冷笑溢上嘴角，“你能忙什么！”
“我不想一回来就听你教训我！”
顾牧深“蹭！”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。
苏瓷吓了一跳。
他便拉起还处在怔楞中的她，抬步往门口走。
苏瓷跌跌撞撞的被顾牧深拖着，听见身后于芳璇尖利的怒骂声，终于回过神。
反手将他拉住，她对上他满是怒意的双眸。
“回去。”
顾牧深眯了眼，慢慢松开握住她手腕的手。
嘲讽的看着苏瓷，他刚要说话，背后忽然响起一道沉稳的中年男声。
“闹什么？”
顾立成阔步走进来。
顾牧深总算是忌惮自己的父亲，垂眸不语。
苏瓷见状，立即上前一步，挡在顾牧深身前，“爸，您回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顾立成看着苏瓷的眼神很柔和。
拍拍苏瓷的肩膀，他又看向顾牧深。
“爸。”
顾牧深低声叫了一句。
顾立成点头，对王妈吩咐，“开饭吧。”
餐厅里。
长方向的饭桌上，王妈特地做了顾牧深最喜欢的干炸蘑菇，苏瓷最喜欢的清蒸桂鱼。
只是，沉闷的氛围，总有办法让人难以下咽。
饭后，顾立成将苏瓷叫到了书房。
“坐吧。”
指了下沙发，他转身给苏瓷倒了一杯苹果茶，“我记得你最喜欢喝这个。”
“谢谢爸。”
苏瓷接过苹果茶抿了一口。
“怎么样？”
顾立成看着她慈爱的笑，语气宠溺。
苏瓷点点头，握住杯子的手指慢慢收紧。
“王妈做的苹果茶和以前一样好喝。”
以前。
多美好的词。
以前，苏家还在。
以前，她还和顾牧深腻在一起。
以前，她也是父母的心尖宠。
“既然喜欢，你以后就和牧深常回来，让王妈做给你喝。你妈妈那人说话是刻薄，但心眼不坏，你平时多劝劝牧深，不要总和她对着干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
“对了，我听说前阵子，风起出了些事？”
虽是询问的语气，但苏瓷知道顾立成一定是了解了什么。
没打算隐瞒，她点头说：“是出了些事，不过已经解决了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