苇名美雪与苇名美嘉,她们背后的扶桑与高句丽到底想从李恪这儿得到什么,这才是问题的关键。
李恪顺水推舟提出的贸易协定,其实也就是在试探他们。
只不过李恪不想让苇名美嘉夹在中间两头为难,所以这才告诉了她真相。
另外一边,李世民让李恪去清点之前李泰还是魏王时所遥领的卫,黎,魏,洛等七州税赋款项。
同时也是有着让李恪接手这七州军务政务的意思,算是对李恪的一点补偿。
这原本是户部的事,可这七州的赋税款项皆是由李恪所倡导的银行机构进行收敛运送,所以李恪自然而然也被叫 了去。
清点账目对于李恪而言,必然是一件极其头疼的差事。
幸亏有个户部尚书房玄龄帮他,整整一个下午,总算搞定。
“除了平州香料的账目,其他都没问题。”
“按照账目上来看,至少有十万两银子不知去处,房大人,你可知详情?”
房玄龄对李恪所创建的银行最是在意,也最是积极,检查完所有账册后当即扭头看向长孙无忌。
虽是李恪创建的银行机构,可李世民却将管制天下银行的任务交给了长孙无忌。
十万两银子不知去处,长孙无忌不该不知道。
可让人意外的是,长孙无忌还真不知道。
“你会不知?”
房玄龄很难相信这是真的,如果连长孙无忌都不知道这笔钱的去处,那这长安城内谁人可知?
这时,长孙无忌微笑着看向李恪。
房玄龄见状当即诧异的扭头。
“李恪,你可知?”
“知道。”
一直无动于衷的李恪想也不想的就回答到。
这就让房玄龄很纳闷了,为何长孙无忌不知,反而李恪知道?
难道说这十万两银子藏着怪异?
“房大人,这十万两银子的账目是本王修改的。”
“这账目没错。”
李恪也不卖关子,直接说到。
脸上仍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。
房玄龄听罢,心中疑惑丛生,双眉顿时拧成一个“川”字。
“这是何意?”
他不太明白,李恪为何要更改这香料的账目。
“李泰经营这七州多年,私下里到底利用走私赚了多少钱本王不清楚。”
“但本王清楚的是,他肯定不会甘心就这么让本王查清楚这些烂账。”
“我们今天清点的账册中,至少一半都是假账,当初李泰谋逆之后,户部有多少官员帮他改了多少烂账,谁也不知道。”
“而他现在人已经不在长安,无从调查。”
“所以就算我们把这两套账册翻来覆去点上个千遍万遍,只怕也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。”
李恪摇头,脸上神色淡然依旧。
早在李泰城郊兵败后,李恪就曾让李义府去国公府告诉长孙无忌,让长孙无忌准备好账册,他要清点。
那时候他就决定彻底拔除李泰在长安的根基。
用他的话来说,李泰不一定会选这个时候陷害自己,但自己可以让他陷害自己。
还是那句话,化被动为主动。
“你的意思是,用这十万两不知去向的银子彻底查清七州的烂账?”
房玄龄诧异问到。
“不止如此。”
“李泰经营七州多年,他在这七州之中安插了多少人,我们可是一个也不知道。”
“这十万两不知去向的银子的确是个由头,一方面用来查清楚七州的烂账,另外一方面当然也是为了将李泰安插七州之中的人全部剔除。”
“本王可不想被父皇亲自交派任务,却还是被李泰反捅一刀。。”
正如当初李恪与李义府说的那样,七州之中的烂账乃是一个巨大的隐患,一旦李恪在接手七州的时候不查明,等到李泰利用这些烂账对付李恪,那他将很难招架。
这就好比是一个定时炸弹放在了李恪的咯吱窝,李泰只要瞅准时机摁下开关即可。
李恪好不容易接手七州,岂会任由这么大一个定时炸弹藏在自己身上?
房玄龄闻言,这才恍然点头。
七州账目繁复,各种生意来来往往纵横交错,其中管理和经营这些生意和产业的人更是数不胜数。
李恪若是什么也不知道就接手了七州,那无异于给了李泰巨大的机会。
“你想如何开始?”
既然这十万两不知去向的银子是个由头,那如何开始清理七州烂账和剔除李泰安插的人呢?
“别急,一步步来。”
“我这不是还没接手七州么。”
说着,李恪起身,示意可以走了。
一直未曾说话的长孙无忌到现在也还是没有开腔,只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,看上去颇为欣慰。
李恪修改账目的事他是知道的,而且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。
既然无法到李恪接手七州,那他所能做的,只有尽可能的帮助李恪更为妥当和安稳的接手七州。
他一开始的想法也是抛砖引玉,利用账目中的一些细微漏洞将整个七州烂账彻底查清。
所以当李恪要修改账目的时候,他当即应允。
难得与李恪达成意见一致,他自然很是欣慰。
三人来到御书房,向李世民禀报今日清点账目的结果。
“如何?”
李世民正准备去用晚膳,瞧得他们三人联袂而来,当即微微抬眼,好似看出了些许不对劲。
“陛下,儿臣查的七州账目中有一笔十万两的银子不知去向,在没查清楚此事之前,儿臣恐怕不能接手七州。”
现在,轮到李恪不想接手七州了。
这明摆着有个巨大的窟窿,傻子才会接手。
李世民闻言,眉头不由微皱,当即看向房玄龄。
他知道,房玄龄是管账的好手。
“回陛下,的确有这回事。”
“这十万两银子原属于平州香料坊,但七州的账目上并无记录,还需进一步查实。”
钱是哪儿来的,问题出在哪儿,房玄龄一句话便说明了。
房玄龄虽是户部侍郎,但户部大小事基本都由他做主。
他既然都这么说了,那这件事肯定是没跑了。
“平州香料坊...”
“十万两银子...”
“可不是一笔小钱。”
李世民似在喃喃自语,片刻后扭头看向长孙无忌。
“国库可有平州香料坊的记录?”
既然是七州账目和监察院的账目不一样,那国库当有记录才是。
李世民不假思索,直接对着长孙无忌问到。
“回陛下,国库的记录中,平州香料坊去年并无十万两以上的开支,香料坊总管李飞卿上报的账目中也未提及这十万两银子。”
长孙无忌面不改色,“据实以报。”
听到这里,李世民脸色微微一沉,目光霎时间变得锐利无比。
李飞卿。
李靖的亲侄子,武功不怎么样,但经商颇有道,掌管平州香料坊以来,所得利润一年比一年多,深得李泰信赖。
难道是他偷偷瞒报了十万两银子?
“陛下,此事虽小,但事关七州,还请陛下详查。”
这时,李恪适时出声,敲定了调查叶飞卿的香料坊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