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看见白千雅,厉承玦就委屈巴巴的躲到了她的身后,也不管周围那些人,就扯着她的衣角摇啊摇。
“雅雅,她扒拉我!”
白千雅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:“乖,不怕。”
她把阴寒的目光转向云鹦,枪口一戳她的喉咙。
“你挑错了人,这个有主了。”
旁边的何文丹也吓得六神无主,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。
白家和云家有生意往来,她不能得罪,厉承玦更不用说,绝对得罪不起。
她赶紧站出来想打个圆场:“厉爷,这......小女不才,只是想......”
话没说完,白千雅骤然开口:“不才就滚回去多读书,等有才了再出来晃荡。”
何文丹直接被撇了面子,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。
“雅儿!别闹了!”
白启明虽然没把云镰放在眼里,但整个云家还是要给面子的。
白千雅抬眼望向白启明,又看了一眼狩猎场上的苏秦,沉默了几秒,把手中的猎枪放了下来。
“开个玩笑而已,都坐吧!”
白千雅说完,就护着厉承玦坐回了他的位置,自己也坐在了他旁边。
“什么玩笑!这哪是......”
云鹦喉咙处的枪被拿了下来,腿顿时就不软了,冲着白千雅要发火,却被何文丹拦了下来。
这种场合要是闹大了,两家都不好收场。
既然白家有意和解,她们也没必要揪住不放。
何文丹附在云鹦耳边耳语了几句,她眼睛一亮,目光瞥向厉承玦,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白小姐,刚才我见你猎枪使的也不错,既然我们都是冲着厉爷来的,不如比试一场怎么样?”
白千雅抱着双臂看向她:“怎么比?”
云鹦扬着头挑衅:“很简单,十个气球,十颗子弹,比谁打爆的气球多。”
白千雅忍不住轻笑了一声:“云大小姐,这里是狩猎场,不是游乐园里的打气球摊位。你怕是走错地方了。”
“你不敢吗?”云鹦胸有成竹,“我们比一场,谁赢了,厉爷就是谁的。你敢不敢?”
“无聊。”白千雅耸了耸肩,“不过你想比,就陪你玩玩。”
厉承玦顿时一阵错愕,不敢相信的望向抬脚往外走的白千雅,她一次都没有回头。
来到靠近看台边的小围场,那里已经有人摆好了两面墙,墙上都挂了一模一样的十只气球。
旁边的枪也已经准备好了,贴心的像是提前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场似的。
白千雅望了云鹦一眼,看着她仿佛已经胜利的笑容,心中明白了几分。
她拿起枪瞄准,果然,准星尖被动了手脚。
不过她估量了一下,这种程度,不算什么大问题,懒得让人换了。
云鹦似乎很谨慎,每一枪都瞄准许久,才小心翼翼的扣动扳机。
反观白千雅这边,她一连五颗子弹出去,从左至右的五只气球砰砰砰的炸裂,让云鹦都吓了一跳。
倒不是被她的枪法吓的,而是她和何文丹明明在白千雅的枪上做了手脚,她怎么还能有这样的准头?
云鹦心里开始慌了,手上一抖,一枪就打了个空。
白千雅冷哼了一声,随手一枪,也打空了。
看台上紧盯着她们的厉承玦眉头紧紧揪起,拳头也拽了起来,眼中噙了一些悲哀。
随后的几枪,云鹦已经找回了准头,一枪一个,最后中了九个气球。
而白千雅这边,在漂亮的五连击以后,她就一直空枪,直到最后剩下一颗子弹,那边却还剩了五只气球。
“白小姐,你输了。”
云鹦趾高气扬的走了过来,高昂着头,全身上下都透露出得意。
“是吗?”白千雅笑着看向她。
“你只打中了五只,而我有九只。”
看台上,厉承玦颓丧的坐在桌旁,没有看底下的比赛,他脑子里混乱得很,没心思关注这个。
倒是旁边的白启明紧张兮兮的,虽然只是孩子们之间闹着玩的比赛,但他看着自家女儿输的这么惨,脸上还是无光。
何文丹看出了他的窘迫,勾了勾嘴角。
“白总,只是孩子们闹着玩,千雅还小,比不过姐姐也是很正常的。”
白千雅听着上边的动静,嗤笑了一声,抬起枪对准了右边的隔离板。
砰的一声响过,那子弹撞到隔离板上转了个弯,直直的朝着那排气球而去。
连着五声爆响,还剩的五个气球竟然全被那一颗子弹穿过,一个也没剩下。
云鹦在原地僵住了,何文丹也是一脸震惊。
还能有这种操作?!
但让她们更加惊讶的还在后头。
很快,狩猎场上的猎物收纳员拎过来了两只兔子,一只羚羊和一头野猪。
“这是白小姐刚刚四枪打中的。”
收纳员解释了一句,云鹦难以置信的望向白千雅。
“你,你刚才......”
“正好看着有猎物跑过,顺手打了几只。”白千雅扔下枪走向看台,“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,我用了六颗子弹呢!”
她回头淡淡的瞥了云鹦一眼:“要是平时,一颗子弹足够了。”
云鹦气哼哼的回到了何文丹身边,她赶紧告辞,小声骂骂咧咧的带着女儿离开了。
“傻批!”
白千雅对着她们的背影冷哼了一声。
“雅雅,你为什么要和她比?”
白千雅一回来,厉承玦就十分严肃的望向了她,眼中全是认真。
“嗯?”
“你为什么要拿我当赌注跟她比?”厉承玦拽紧了拳头,“我是可以拿来作赌注的东西?赢了就继续留着,输了就不要了?”
白千雅愣了一下:“我这不是赢了吗?”
“万一输了呢?”
“我不可能会输。”
白千雅扬起头,这样的自信让她的美更加出色,但此时看在厉承玦眼里,反而更加印证了她对自己的不在乎。
“雅雅,你是不是觉得,我是可有可无的?”
厉承玦红着眼眶问出这句话,突然就觉得问的很多余。
她不是一早就说明白了吗?她不爱,因为不爱,所以不在乎。
厉承玦回想着,他这些天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黏在白千雅身边,看似和和睦睦,实际上得到的只有一句话。
白千雅说,只要他是真心喜欢她,听话的待在她身边,她就会保护好他。
厉承玦低下头,自嘲的笑了一声。
他根本不需要什么保护,他要的是白千雅的爱。
但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单方面的自以为是,在白千雅心里,他始终只是一个自己送上门的玩具,可以用来当赌注,丢掉也没什么可惜的。
他突然就觉得,刚才对白启明的威胁,其实根本没有必要,因为白千雅不会选择那些联姻对象,更不会选择他。
白千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她侧靠在椅背上,眼中有些烦躁。
“你是吃饱喝足,就要开始闹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