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澜每样采的不多,预备回家先做一份,成功了再进行大量采摘。
正想下山,忽然鸟雀“腾”的飞起。
一声女子的尖叫从深处传来。
“救——命——!”
苏澜当即冲进了山,往里走,却没见到人影。
正奇怪,身后忽然“嗡嗡”作响。
苏澜回头,瞳孔骤然放大,密密麻麻飞过来的,是蜂群!
还是有毒性的马蜂!
她浑身冷汗,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跑。
脑中不断呼喊:“系统,检测可以驱赶蜂群的东西!”
机械音冷冰冰的响起。
【滴,检测到宿主目前仅为一级用户,检测范围仅三十种无生命物种。三十种物种均不可驱赶蜂群。】
“什么?才三十种?”苏澜的愤怒差点冲破云霄。
【滴,系统升级后检测范围将增加。】
苏澜连骂系统的时间都没有。
身后的蜂群越来越近,她拼命的加速。
“啊!”
突然,她小腿上剧痛,低头一看,是一个石头砸中了她。
她敏锐的抬头,正看到一个仓皇躲避的身影,似乎,是个女人。
是谁害她!
顾不上追究,她忍痛提腿,“嘶”,连抬腿都剧痛。
没时间了!
身后的蜂群,数量之多...能让她送命!
眼前是一个下坡,而坡下,是悬崖...
苏澜心跳如打鼓,她咬咬牙,赌一把!
她迅速躺倒,就地一滚,如同脱靶的箭一般,坠下了悬崖...
蜂群在悬崖半空盘旋了一阵,朝反方向飞走了。
树林阴影处,江梅悦微微喘气,得逞的笑了。
从苏澜进山,她便跟在后面,马蜂...石头...都是她的杰作。
这女人还真是警觉,差点就被发现了。
今日死在这里,是她活该。
谁让...这贱女人得罪了她和江家呢...还有她身边那个男人...
江梅悦眼神狂热起来,那么英俊的男人...
她满意的转身,接下来,该计划着将男人纳入囊中了...
日落西山,天边燃烧着大片的红霞,橘红色的光线渐渐消弭。
顾靳言再次望向山林。
接到信号赶来,刚了解完主子所有情况的宋平疑惑的问:“主子,您已经看了好几回了,可是想赏赏景?”
怎么还没回来?
顾靳言凝眉,一向有定力的他居然觉得坐不住。
他冷声交代:“守在这里,保护好陶婆婆一家三口。”
脑中浮现某个女人笑眼弯弯,他眉目更加冷凝,闪身入山。
弯月银色的光辉洒亮悬崖。
崖下大约十米的位置,苏澜死死趴抱着从峭壁伸出的枝干。
已经沙哑的嗓音有气无力的喊着:“有人吗——救命啊——”
这还要说回今日下午,看到那个悬崖时。
脑中机械音滴滴作响。
【滴,已识别,悬崖,高一百米。】
【滴,已识别,崖柏,生长于悬崖正下方十米处,根深叶茂。】
根深叶茂...仅十米的距离...
她当即选择铤而走险!
所幸,顺利“迫降”,繁茂的枝叶挡住了蜂群的视线。
她这才保住了一命!
“有人吗——”
时间过去,始终无人响应。
眼皮越来越重,手渐渐抓不住树干...
“倏”一下,她身体彻底腾空。
她心一空,就这么...死了吗...
突然!
她的一只手臂被紧紧抓住!
下坠停止!
熟悉的声音似乎有些慌张:“抓紧我!”
她恍然抬头——
男人眉紧紧皱在一起,脚踩崖柏,一只手死死抓着自己,另一只手极力下伸。
是...顾容言...
苏澜眼睛一热,陡然生出力气,那只手使劲往上一攀——
抓住了!
...
脚踩到平地,钻心的疼痛蔓延,苏澜腿一软。
男人的大手熟练的箍住她的腰。
顾靳言扶她靠着自己:“怎么了?害怕吗?”
苏澜微微掀开裙摆,露出浸血的裤管:“今天我来采...”
“那人拿石头砸了我,但我没看清脸...”
苏澜讲完全过程,顾靳言脸色已经冷如寒冰。
“先别说话了,我带你回家。”顾靳言背过身,单膝蹲下,“上来。”
苏澜慢慢趴上男人宽厚结实的背,心砰砰跳的飞快,仿佛要从喉咙蹦出来!
她竭力控制着,害怕男人听到。
深夜的山林深处,月光被相接的树冠遮盖,四周黑黑一片。
苏澜心中发怵,悄悄伸手搂紧了男人。
顾靳言身体一僵,什么都没说,加快了步伐。
不知走了多久,女人突然开口:“那边,有我需要采摘的花草!今天逃命全弄掉了,你帮我再摘点呗!”
顾靳言:“......”
顾靳言眸子微眯,声音寒凉:“看来还是没长记性。”
“长,长了...”似乎知道自己没理,女人的声音弱下去,“可是这些花草真的对我很重要...”
沉默对峙。
苏澜觉得,估计没戏了,正想弱弱开口说算了。
顾靳言凶巴巴开口,满是不耐烦:“要什么,赶紧说!”
苏澜嘴角不受控制的上翘,立马指了几个。
顾靳言拨剑般快速摘完,直接往后面一扔。
苏澜忙接住,心底泛上来一些甜甜的滋味。
两人回到村子,一眼便看到陶婆婆焦急的等在门口。
苏澜心中一暖。
“这,这是怎么了?”陶婆婆一眼就看到了苏澜裤腿上刺目的鲜血,急得不得了:“我……我去找大夫……”
“不必,只是皮外伤,我会包扎。”顾靳言将苏澜放在床上,“婆婆先去睡吧。”
苏澜忙绽开一个笑,安抚道:“我今日在山上摔跤了,没有大碍,婆婆您别担心,我真的没事。”
这话倒是真的,腿上的伤只是因为破开了口子后,自己几番剧烈动作撕扯伤口,所以看起来吓人,但其实早就止血了,再上点药就好了。
陶婆婆还是放心不下,烧了不少热水,这才去睡。
顾靳言熟练的割开裤腿,白皙娇嫩的小腿上一大片瘀伤,一道手掌宽的口子,血迹已经凝结。
男人拿帕子蘸了热水,擦拭血迹。
“嘶——疼,疼!”
男人声音不虞:“知道疼才好。”
虽这么说,但手上还是放轻了力度。
苏澜努力忍着疼,泪眼汪汪的看着低头认真擦拭的男人...
这男人虽然凶巴巴的...但好像...对自己挺好的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