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见女子还有顾虑,苏澜连忙面向围观的群众,扬声道:“这两位想必各位都知晓,都是仁心仁术、百治百效的好大夫。又有是在各位的面前诊断,还能有什么差错不成?”
“看这位夫人的衣着,总不是故意诈病来闹事的吧?”站在苏澜身侧的叶洵一缓缓地扇着折扇,帮苏澜添把火。
顿时,四周驻足观看的百姓看着这女子也咂么出了些其他意思。
是呀,善德堂的苗老爷子都请过来,有这保证还怕什么?寻常家想找他看病都属于是有市无价的,因为人苗老爷子只看难症。
话说这天香坊还真是大手笔啊,和春医馆的坐镇大大夫请了过来不说,苗大夫都能请出山。看来之前传的苏澜是药人谷的传人很有可能是真的呀!
“我,我怎么可能是故意来闹事的?”看着原先还按照计划跟着自己质疑天香坊的人突然转了风向,那女子犹豫了一下,看了看手中的完肌霜,打定了主意,微微颔首道,“好,我本就是用了你们的东西后才变成这样的。”
半真半假。苏澜仔细观察这女子的表情变化,以她从业多年的救场经验和直觉下了判断。
“好,烦请夫人进去坐,吹了秋风受寒了便是我们招待不周了。”心里已有一些猜测的苏澜笑着让如鸢带着人进去,这边问了两位大夫需要准备的东西。
想了想,看着随着日头东升而逐渐堆积的人群,苏澜让叶洵一留在店门保证一下安全,自己带着几个伙计去了天香坊制作东西的小院。
因为就在店铺三个巷子远的地方,苏澜一来一回没花多久的时间。
她连人带着东西到店铺时,两位大夫都望闻问切完了,正各自写着诊断和对症的法子。可以看得出,和春医馆的大夫还有有些紧张。
苏澜明白,这就像是让你跟学神做同一张卷子,考场就你俩。
没事,是我我也慌,但是遇到皮肤过敏这种小问题,请相信你坐镇大大夫的实力和经验。苏澜路过和春医馆的大夫时,朝人投去了一个鼓励的眼神,也不知道人大夫有没有收到。
反正,不到一炷香,两位大夫的诊断就结束了,两份结果都直接摆在已经彻底平静下来的女子面前,她将两份纸都划到面前细细对比,发现出入不大。
“都说是红皮疹呢。”
“红皮疹是什么?”
苏澜看着两份结果上都写着重度红皮疹,眸光一闪,招招手让人将两份结果抄到了大字报,方便给围观的人看。
“夫人,两位大夫都说需要排查导致您发病的东西。”说着,几个伙计将她刚才从小院搬来的东西端了出来,在桌子上一一摆放好,“所以,我把完肌霜的各个阶段的材料的半成品都拿了一些样品来。”
那女子看着几乎要把整张桌面摆满的白色小瓷瓶,嘴唇蠕动了一下,没有说话,只轻哼一声配合大夫做筛查。
苏澜见状,依旧笑得温和,跟叶洵一在一旁安静等结果。
一排排的小瓷瓶被拿起又放下,有一些被放到了左边,有些被放到了右边,等将全部小瓷瓶里的东西都排查过了之后,可以明显看出,被放在右边的瓶子少的多,只有三个。
向两位辛苦试针的大夫道了声谢,先安排他们坐到一旁歇息,随后苏澜将那三瓶小瓷瓶拿了起来,看了一眼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。
“夫人,你看,这三瓶瓶底的标记又有一朵莲叶的标记,而这一个,”苏澜将其中一瓶抽出来,淡笑着继续道,“这一瓶正是地水莲的叶汁,从叶瓣上挤出来的,没有经过其他加工。”
看着这位比自己小得多得女管事脸上得笑容,女子心里只觉得怪异,这不是明摆着说就是他们得完肌霜里的这个什么莲叶才让她毁容的,两个德高望重的大夫亲自验明,她怎么还笑得出来?
下一刻,只听苏澜压低了声音,让门外的人听不清她再说什么。
“夫人可知红皮疹在最开始如果停止接触发病物,几日后便可恢复如初,若不是发了红皮疹之后还长时间继续使用,是不会发展成您这种起水痘的重度症状。”
“再者,您看着年纪不算大,刚才在门口也称令嫒为囡囡,不到三岁,您能来天香坊买女妆,这些都说明您是个对容貌很关注的人,怎么脸毁了还有心思搭配最称你脸上红斑的白衣青纹?”
听着苏澜的低语,女子的眼神中冒出没有抑制好的慌乱,刚想反驳那衣裳只是巧合,又引导苏澜继续说着。
“上一个可以说是,从着衣裳的料子和剪裁来看,是春川记的,好巧我昨日刚去逛了一趟,店内的成衣可没有这种样式的,该是量身定做的。”
说着,苏澜伸手指了指女子的袖口,疑惑道:“但是这袖口的针脚却与其他出略有不同,像是有谁嫌袖子长了,裁掉后自己缝上的。我很好奇,既然是量身定做的,怎么会出现这种问题?可需要我去找春川记的管事给夫人评评理?”
“不,不用了,兴许是他们做的时候,那裁缝临时有事,袖口就让别人缝了,我穿着也很好。”女子连忙摆手,收回手后又强调一遍,“真的不用麻烦了。”
这为苏老板看着不是省油的灯,她心里有点打退堂鼓了。
这时,苏澜背在身后的手比了一个手势,叶洵一收到信号,将早准备好的小石子打了出去。
“哎呀,夫人您的荷包掉了。”苏澜第一时间蹲下去将从女子腰间落下的荷包捡了起来,放在了女子面前,就在她的手臂旁,“夫人,这荷包是您自己亲自做的?”
苏澜问得随意,像是在拉家常,女子此时也是如坐针毡,点点头。
“好,那请夫人跟我说说,是哪位姓江的小姐给了你衣裳,让你一直擦完肌霜,用完了半罐后才来天香坊闹事的?”
“你怎知是江小姐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