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巴巴盯着夜空等雷来的一众长老们,从激动,到期待,到失望,再到最后终于化成一抹长叹。
就说么,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,抛去喝奶尿床的婴儿时期,再抛去牙牙学语的幼儿时期,满打满算修炼时间也不过就七八年的光景,哪就能请动天雷了,又不是真武帝君。
一众长老心想,失望地将目光收回,才要暗暗叹息一声。
却在这时,头顶上空忽然响起一道响亮的咔嚓声。
紧接着一道响雷从云层里钻出重重落进他们面前的水潭里!
然后是第二道,第三道……众长老们还没反应过来,整整五道天雷便你争我抢,几乎是前后脚地砸进水潭里!
饶是见多识广的他们也都被这阵仗惊住,一个个瞠目结舌,宛若做梦似的看着眼前这一幕,潭底被炸飞的鱼虾落到身上也不知道避一避,于是最后,几乎每个长老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挂了几条鱼或是几只虾。
紫灵仙尊最倒霉,脖子上搭了一条蛇,偏她还没意识到,还是感觉到脖子上痒,她伸手抓了一下,感觉手感不对,扯下来一看,这才发现是条蛇,她顿时吓得花容失色,连忙使出浑身灵力将那条蛇硬生生炸成了齑粉。
可谓是杀鸡用牛刀。
然而谁也顾不上嘲笑她,众长老甚至想不起要把自己狼狈的形象整理一下。
他们仿佛都被天雷震傻了般,张大嘴巴,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。
无极宗那些本来已经睡下的弟子们,也都再次被这轰隆隆的雷声惊醒,全都跑了出来,紧张而惊慌地遥望着水牢的方向。
其实不光是无极宗,那些距离无极宗比较近的城镇居民也都被这接连不断的雷声惊醒,他们点起灯烛,一家人害怕地挤在一间屋子里瑟瑟发抖。
雷打冬的情形本就极其少见,可是这才一个晚上不到的时间,居然就一连打下这么多道雷……这天怕不是要生什么变故吧。
不懂天雷和请雷区别的百姓们也顾不上害怕和发抖,连夜准备好香烛和供品,打算天一亮就赶紧去庙里求各路神仙保佑。
而此时,渝州,某个小院里,那五道天雷落下的同时,少女的惨嚎声也冲天而起。
可惜都被轰隆隆的雷声遮盖住了,并没能传出去。
等到那轰隆隆的雷声退去,少女的惨嚎声也止了。
“怎么回事?怎么停下来了?”
屋门紧闭的房间内,传来少女娇柔的声音。
接着屋门吱嘎一声被拉开。
一名身穿月白色长裙、面容娇美的女子从屋内走出。
灯光从她身后的屋子里飘出来,照亮了昏暗的小院。
就见院子里的青石地面上,赫然躺着一团血糊糊的东西。
走近了看就能发现,那团血糊糊的东西,是个人,还是名少女。
那少女后背上的衣衫几乎全破了,露出的后背上是纵横交错的鞭痕,血淋淋一片,隐隐还能看见森然的白骨。
此时她双眼紧闭,面色苍白,嘴唇几乎成了青乌色,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,要不是那胸膛还有细微的起伏,看起来几乎就跟具尸体无疑。
少女旁边还站着一个婢女打扮的丫鬟,手里握着条鞭子。
那鞭子跟寻常鞭子不太一样,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尖利的倒刺,每一根倒刺上都挂着零星的碎肉。
看见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女子,那婢女先是用手里的鞭子狠狠抽了下地上躺着的少女,见对方一动不动宛如死人,连哼都没哼一声,这才过去回话。
“姑娘,这贱婢晕死过去了。”
被唤作姑娘的白衣女子冷笑。
“哼,都说了是贱婢,哪有那么容易死的,没听人常说么,越是贱的命,越硬。”
白衣女子说完,又冷声吩咐道:“去,打盆冷水来泼醒她。”
婢女打扮的丫鬟应了声是,正要转身下去打盆冰水过来,那白衣女子忽又唤住她道:“等等。”
“姑娘有何吩咐。”丫鬟折步回来。
白衣女子没有立刻作答,而是先围着地上那血淋淋的少女走了几步,又从丫鬟手里躲过那条满是倒刺和零星碎肉的鞭子,发泄似的连抽了地上那少女好几下,这才冷声道:“我改变主意了,把冰水换成辣椒水,记住,再往里面多加点盐巴。”
在旁边躬身听命的丫鬟闻言,身子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。
都打得这样皮开肉绽了,再往伤口上泼辣椒水和盐水,姑娘这是想要人命啊!
可看看一脸寒霜的白衣女子,丫鬟连个盹儿都不敢打,头也不抬地应了声“是”,连忙小跑着下去准备。
加了盐巴的辣椒水很快就端了过来。
丫鬟端着盆子问:“姑娘,现在就泼吗?”
“先塞住她的嘴再泼。”
“是。”
那丫鬟连忙又找来一个布团,将地上那少女的嘴巴牢牢地塞严实了,然后才又端起地上的水盆,哗啦啦一大盆水,全泼在了地上那少女的后背上。
少女疼得从昏厥中惊醒,然而嘴巴里的布团堵住了她的惨嚎,巨痛之下,她一双细长眼睛暴增,眸底腥红一片,眼珠子可怕地往外一凸着,似乎要从眼眶里挣脱出来,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白衣女子。
嘴里发出呜呜咽咽也不知是惨嚎还是咒骂的声音。
白衣女子在她面前蹲下,纤纤玉手捏住她下巴,冷笑道:“加了盐巴和辣椒的洗脸水,这可是当初你们主仆俩为我准备的哦,怎么样,滋味还不错吧?可惜啊,你家姑娘不在,不然也能让你们主仆二人同生共死不是。”
回应的她是一道响亮的撞击声。
那被捆住手脚又被塞住嘴巴的少女,身子虽然不能动,但是头却能动,她往前狠狠一撞,一头撞向白衣女子的面门。
幸亏白衣女子躲避得快,可即便如此,还是被少女撞到了鼻子,疼得她面部五官瞬时扭曲起来,厉声道:“该死的贱婢,你竟然敢伤我!”
言落,白衣女子摸出一把短剑,狞声道:“既然你这张嘴巴不肯为我所用,不愿意去外面抹黑你家姑娘,那我看你这舌头,不要也罢!”
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,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。
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,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。
也许他会收吧。
另外,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,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。
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。
“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,我好饿,手脚都冻的僵住了。”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。
“小安子,小安子,坚持住,坚持住,你不能呆着,起来跑,只有这样才能活。”
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,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,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,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。
“慢着!”
秦虎目光犹如寒星,突然低声喊出来,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,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,引起了他的警觉。
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,他觉得那是敌人。
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?
秦虎有些犹豫,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?要知道,他现在的身体状况,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。
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,给人抓住把柄,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。
“小安子,把弓箭递给我。”
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,低声的说道。
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,吓的他差点跳起来。
“弓箭,弓箭是何物?”
什么,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?
秦虎左右环顾,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,两米长,手柄处很粗,越往上越细。
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。
木枪,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。
“靠近点,再靠近点……”几个呼吸之后,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。
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,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,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,进行侦查。
当然如果条件允许,也可以顺便投个毒,放个火,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。
“一二三……”
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,直到此时,他突然跳起来,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。
“噗!”
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,因为行动不便,所以这一枪,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。
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,跳出车辕,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。
为了情报的可靠性,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,不允许单独行动,所以最少是两名。
没有几下,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。
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,嘎巴一声脆响,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。
“呼呼,呼呼!”秦虎大汗淋漓,差点虚脱,躺在地上大口喘气,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。
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,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,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。
“秦安,过来,帮我搜身。”
秦虎熟悉战场规则,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,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。
“两把匕首,两把横刀,水准仪,七八两碎银子,两个粮食袋,斥候五方旗,水壶,两套棉衣,两个锅盔,腌肉……”
“秦安,兄弟,快,快,快吃东西,你有救了……”
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,而后给他灌水,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。
天还没亮,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,砍下了斥候的脑袋,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,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。
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,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。
“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,你小子发财了。”
什长名叫高达,是个身高马大,体型健壮,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。
刚开始的时候,他根本不信,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,以及两具尸体。
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。
“不是我发财,是大家发财,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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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4章 你这舌头,不要也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