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即将朝她走去时,视线还没来得及看清,映在他瞳仁里的,只有脖子上的那抹粉红的胎记。
下一秒,梦境切换到另一幕。
梦到了一个女孩站在阳台,手持着尖锐的匕首,眼神里一丝光都没有,更多的是,对这个世界的绝望。
风把女孩的发丝吹得飘扬,寒风凛冽,她的身上穿衣单薄,摇摇欲坠。
他亲耳听见,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。
“我想死。”
不轻不重的话,让张鹤予猛地从睡梦中醒来。
梦境太过真实,心脏猛然跳动着,几乎感受到了真切的刺疼。
他侧头看向睡在自己身旁的女孩,不知什么时候,他眼尾发红,下意识地把她抱紧在怀里。
似乎这样,他才能切实地感受到她一直在自己身边。
第二天早上,江词迷糊的醒了。
她并不是睡到自然醒的,而是被身旁某人不安分地亲醒的。
她伸手推了推他,嘤咛出声,“唔,我好困。”
不知道张鹤予怎么回事,没管江词在说什么,自顾自地亲着女孩。
等江词清醒了一点后,自己身上的睡裙已经被褪去,即使盖着被子,两具身躯触碰在一块,依旧火热。
经过一晚的熟悉,张鹤予已经差不多摸清了她的喜好,熟稔地带着她一同沉沦。
“来一次?”张鹤予哑着嗓音,亲了亲她的脸,手已经伸进抽屉里拿出昨晚用剩两个的小孩嗝屁套。
江词捂着脸偏过头,根本不敢看他。
她没说话就是默认,张鹤予咬开塑封袋,戴上。
意乱情迷间,张鹤予低下头,靠近她的颈窝,呼吸喷洒在她颈侧的肌肤。
江词迷迷糊糊地听到张鹤予在她耳边说,“我爱你,阿词。”
这道含着温柔的声音连带着她的意识一同消散在缠绵之中。
江词再次醒来后,身旁的人已经不在了。
身体像是散架似的酸疼,江词双手撑着起身,视线一瞥,刚好落在不远处的垃圾桶里。
她细数了下,一个晚上再加早上的那两次,用了将近六个。
正值二十岁出头的年纪,少年精力旺盛时期,江词也能理解。
她重新瘫在床上,鼻尖萦绕着的全是张鹤予的气息,心脏不由控制地扑通扑通跳动着。
放空了一下脑袋,江词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昨晚两人缠绵之时,两具火热的身躯紧贴着,倏然间,她的脸颊上滴落了一滴水珠。
下一秒,张鹤予便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,没让她看。
就在江词还在神游,张鹤予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杯温水进来了。
“醒了?”张鹤予把杯子放在床头柜,“宝宝,还疼不疼?”
他的声音拉回了江词的思绪,她摇了摇头,“不疼了。”
张鹤予笑了笑,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,“都怪我,昨晚一直让你喊,声音都哑了。”
江词瞧着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,气哼哼地在他胸前捶了一下,“都怪你!”
一开始,江词不愿意喊,奈何张鹤予一直哄着让她喊自己阿予,到后面又让她喊老公。
没辙,江词只好顺着他的意思,只是到了后面,某人像是做不够似的,拉着人做了一次又一次。
“多喝点润润嗓子。”张鹤予嘴边噙着笑,“后面那几天,保不准你还得继续。”
江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,“我不要。”
张鹤予玩弄着女孩的发丝,很柔顺,“我选择性听从宝宝的意见。”
江词不听她讲他说浑话,喝完一杯水后,想着身上酸疼得很,她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。
“阿予,我想去洗漱,你抱我去卫生间好不好?”
张鹤予难得见江词撒娇,心软的一塌糊涂,“好。”
距离假期结束还有三天,程瑶瑶在京北玩够了,张兮仪便来把人带走。
整个家里,就只剩下张鹤予和江词。
假期最后一天,江词和虞溪锦在手机上聊着,姜思绵突然说有事想和她说,得打电话才能说得清楚。
想了想,江词主动给她拨了一个电话过去。
虞溪锦接通后,江词才开口问:“锦锦,你要说的是什么事呀?”
“就是!”虞溪锦要被某个缺心眼的气死了,“我最近发现霍臣肆有病!”
江词愣了愣,“他怎么了?”
“他在躲我,不知道犯了什么病。”虞溪锦想了几天都没想明白,自己也没惹他吧?
“他躲你?”江词想,霍臣肆不是对锦锦有意思吗,怎么会躲她?
虞溪锦也没搞懂,“这几天我都碰见他好几回了,但他就是故意装作看不见我,我好像也没得罪他吧?他不来找我玩,在京师范我还过得挺无聊的。”
说完,虞溪锦还叹了口气。
江词刚想说点什么,突然一双手环上她的腰,她侧头看了眼,张鹤予顺势低头亲了亲她。
“算了,咱们不提他了。”虞溪锦扯了扯唇,“但是他如果和你们说了什么,你们要告诉我啊!”
江词一下子就答应了,“我知道了,锦锦。”
两人又聊了一会儿,江词才舍得挂电话。
江词看向他,“最近霍臣肆有找你说什么吗?”
张鹤予摇了摇头,“没有。”
“好吧。”江词把手机放回兜里,转身抱住张鹤予,“你的报告完成了?”
张鹤予的手掌摩挲着她的后背,“已经弄好了。”
江词弯了弯唇,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,“给你充电。”
张鹤予心一软,低头吻上了她的唇。
第二天江词早上有早课,张鹤予只能少折腾两次,让她多点儿时间休息。
江词这一觉睡得很安稳,一睡就睡到了自然醒。
醒来后,张鹤予已经做好早餐,她只负责吃,吃完了,两人才一同回学校。
江词磨蹭的有些久,怕赶不回宿舍,就让甄千岑她们也给她把书本捎上。
江词是踩着点进教室的。
甄千岑见旁边空着的位置有人坐下,就知道是江词来了。
“咱们的守舍人怎么守着守着就到外头去了?”
江词抿嘴笑了笑,“你猜。”
“词词你学坏了呀!”甄千岑伸手就要挠江词痒痒,见门口教授进来了,也就没继续。
张鹤予和江词这对小情侣在京大彻底是火了起来,主要是俊男美女在一块也养眼的很,走过校园的每一处都不少人纷纷投来注视。
在外,某人装着一副正人君子,在内,简直就是衣冠禽兽。
江词的胆子也大了起来,窝在张鹤予的怀里,气哼哼地盯着他:“你好会装哦,你和我之前认识的张鹤予完全不一样。”
以前的张鹤予,看着像是什么都不在意,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,虽说谈了恋爱之后也会喜欢黏着江词。
张鹤予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,把手机放在腿侧,目光无辜的看着她:“那以前我在你眼里是怎么样的?”
“反正不是你现在这样。”江词被他看得有些心虚:“就,X冷淡吧。”
张鹤予意味深长地“哦”了一声:“宝宝,开过荤的男人是不一样的,现在,我是X热情了。”
江词听着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三个字,脸颊瞬间爆红,“你、你离我远点。”
“昂。”张鹤予挑了挑眉,把人抱在了腿上,“不行,被你撩ying了。”
察觉到了危险,江词小手推搡着他,摇着头说不要。
“昨晚没做,今天把昨晚的补了?”
江词摇头,“不要,我今晚要回宿舍,有事情要做。”
“嗯哼。”张鹤予想了想:“我记得你大一的课程并不多。”
江词眨了眨眼,最近忙着学习怎么织围巾,想送自己亲手做且有实用性的礼物给他。
张鹤予左思右想,只能想到一个结论:“靳墨又给你安排学生会的任务了?”
“不是。”江词在学生会有张鹤予罩着,舒适的很,单纯混志愿时长和实践分的,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。
张鹤予总觉得小姑娘在瞒着自己偷摸着干什么事儿呢,但就是撬不动江词的嘴。
“你别问啦,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!”
江词说完,就想着从他腿上逃离,结果屁股还没离开他的腿半米,就被硬抓回来。
“这样就想逃之夭夭了?”张鹤予禁锢着她的腰,往上顶了下,“宝宝,这样不道德。”
江词面红耳赤,还是忍不住要逃,结果下一秒,下巴被捏住抬起,被迫享受着这个吻。
吻得很深,江词也在这个吻中迷失,耳畔传来粗喘着的气息:“宝宝,在客厅试试?”
江词一开始不肯,还是耐不住张鹤予的软磨硬泡,点头应了下来。
当天晚上,吃过晚饭后,张鹤予把江词送回了宿舍。
江词把最后剩下的学习任务完成后,便开始看着视频教程,继续学着怎么织围巾。
借着零碎的时间,江词把这个礼物正式收尾后,已经是十二月中旬。
京北的天气变冷,江词本身就是个怕冷的,前段时间还着凉感冒了,张鹤予不放心她,索性暂时搬出来住一段时间。
学校一向对寝室管理并不严格,再加上临近期末,江词也不想再生病了,思来想去还是搬出来住了一段时间。
和甄千岑她们打了声招呼后,江词才简单收拾出一些东西,搬出去。
张鹤予见人出来了,急忙上去帮她拖着行李箱,拖着走到车子后面,放进后车厢。
关上门,张鹤予瞥了眼她,小脸被冻得泛红,他蹙了蹙眉,替她拉上拉链。
“又想感冒了?”
江词摇了摇头,刚才收拾东西收拾的有些热,才拉开拉链的。
车内。
江词坐在副驾驶上,一股困意忽然袭来,打了几个哈欠,没过多久就睡着了。
醒来时,已经到地下停车场了。
张鹤予一边拖着行李箱,一边牵着江词的手走,到家门口时,给她换上新买的小棉拖,才进门。
刚进门,江词就感受到了暖烘烘的热意包裹着全身。
张鹤予帮江词脱下外套挂到衣架上,才开口道:“你先去躺一会儿,我帮你收拾行李。”
“好。”
江词倒是乖,坐在床上,慢悠悠地拿起专业书开始复习。
张鹤予担心她会口渴,还贴心的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,才拿行李箱进来收拾。
收拾到一半,他突然看到衣服下面压着的礼盒,他顿了下,小心地打开盒子。
一条黑色的围巾呈现在眼前,上面的花纹很精细,看得出编织者很用心的在编织,视线下移,还有一颗不明显的小狗图案。
他记得,是她送给自己的那只玩偶。
江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,她趴在张鹤予的背上,笑着问:“我没带很多东西呀,你怎么……”
下一秒,江词愣住了。
她忘记自己准备的礼物还在行李箱里,现在张鹤予已经看到了。
“宝宝。”张鹤予抬手掐了掐女孩的脸蛋,“送我的?”
江词点了点头,“你怎么这么快就发现啦,我还想着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张鹤予反手扣住江词的后脑勺,在她唇上亲了亲,“谢谢阿词,我很喜欢。”
江词莞尔,“你快戴上我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张鹤予拿着围巾围了两圈,和江词想象中的适配度差不多,她很满意。
“怎么办,太开心了,想给我宝宝一点奖励。”张鹤予抱着她,嗓音低沉。
江词眨了眨眼,“什么奖励啊?”
张鹤予俯身在她耳边,湿热的气息黏糊,撩得她的心尖发软,“去床上,我悄悄告诉你。”
江词就知道他不正经,小手锤了他一下,可算是硬气一回,“我要准备期末考,你不许想!”
他也只是逗她一下,刚松开手,小姑娘一溜烟跑回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