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相已经大白,苏世城纵使有再多的震惊和恼火,但无论如何,自然也接受不了把这件事情闹大,让众人看苏家的笑话。
只能是祈求任齐,这件事情交给他们苏家自行处置。
而对此,任齐早已经司空见惯,没有多说什么。
只是离开之时,吩咐了捕快们先行一步,自己则是到了林羡和夜渊面前。
“苏夫人和苏家小姐联手下毒这件事情,恐怕你们早就知晓了吧?”
“任司法为何这么说?”林羡一脸茫然的笑了笑,“我们只是无辜受到连累嫁祸罢了,苏家的这些事情跟我们又有何关系?”
夜渊虽未开口,可是脸上的神色分明和林羡是一个意思。
任齐看着二人,“那客房地上,有致使人滑倒的蜡油。”
“那不过是昨晚点蜡烛时,不小心滴落的罢了。”林羡面色含笑,“任司法难不成就因为那蜡油,便觉得是我们二人在暗中谋定全局?”
任齐凝视着林羡的笑,片刻之后,摇了摇头。
“罢了,既然你们不想承认,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,只不过那位苏老夫人的毒……”
“任司法放心,苏老夫人会平安无事。”林羡说道。
“好。”任齐点了点头,目光随即又看向夜渊。
对着他伸出手掌,掌心放着一枚黄豆大小的石子。
“好小子,这段时间算你学的不错。”
这是那位苏夫人突然摔倒时,在她身旁的地上看到的,刚才他偷偷捡了起来。
直觉告诉他,是夜渊动的手。
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动手,他却丝毫没有察觉,足见夜渊这段时间习武的成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。
夜渊看着那枚小石子,微微挑眉,下一刻,对上任齐的目光,“徒儿不知道师父在说什么。”
“呵,算了。”任齐将手中的小石子扔下,“反正事情已经查明,其他的……也不重要了。”
目送着任齐离开之后,夜渊目光才再次看向了地上的那枚小石子。
刚才的确是他悄悄动手,打伤了柳氏,至于目的……自然是为了让苏柔儿能够代替柳氏离开。
就像阿姐所说的那般,只有苏柔儿前往,才更有可能不是直接销毁药包,而是栽赃他们。
“阿姐,你说,苏柔儿和那位苏夫人会有什么下场?”夜渊侧过头,看着林羡说道。
“最多不过是招致厌恶罢了,哪怕是为了名声,苏世城也绝对不可能真的多么严重的惩罚自己的妻女,只不过……”
林羡扭过头,对上夜渊的眼睛,眸光里面尽是笑意。
“既然惊动了衙门的人,闹得这么大,这件事情想瞒也瞒不住。”
而这,就是她和夜渊的目的。
从苏老夫人突然再次昏迷开始,她和夜渊便都想到了,可能是有人在药里面动了手脚。
而她也专门向系统确认过,兑换的技能若是面对中毒,且毒性不深的话,的确检测不出。
只不过到底是何人下毒,他们虽然有所怀疑,但也无法确认,所以故意在厨房熬药,演了那么一出。
在说那些话的时候,他们就已经发现了金云在外面偷听,至于后来夜渊被引走,也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。
若说有什么没想到的话,那大概就是除了苏柔儿之外,还有那位柳氏。
当然了,对于苏老夫人口鼻流血这件事情,也是他们稍微在药里面动了些手脚,引起的反应,但却能保证,最后对身体无碍。
而这么做为的就是把这件事情闹大,让苏柔儿和柳氏无法抵赖,否则就算揭穿,恐怕苏家也会选择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,甚至把这件事情赖到他们头上。
当然了,来的人是任齐,也算是他们预料之中最好的那一种。
毕竟任齐办案多年,敏锐非常,在柳氏和苏柔儿要离开之时,就已经发现了不妥,派人暗中盯着,省了他们许多的功夫,也能够让他们更好的置身事外。
看着林羡的笑,夜渊只觉得心头也是阳光明媚,苏柔儿的下场,和那位苏老夫人能否安然无虞,他根本丝毫都不关心。他只是喜欢阿姐这样笑,喜欢她这般看着自己,也喜欢这般看着她,似乎周遭只剩下他们二人。
苏老夫人那边,原本身体就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,现在找出昏迷的原因,很快便解毒清醒了过来。
得知真相之后,怒不可遏,不仅大骂柳氏,同时对她从小疼爱的孙女苏柔儿也是失望透顶。
只不过,顾念着苏家的颜面,最后,苏老夫人还是阻止了苏世城休妻,只是让他将柳氏关在家中。而苏柔儿也同样被禁足,这段时间都无法再出门。
而不管苏世城怎么严词勒令下人这件事情不许外传,他也清楚,闹成这样想要彻底压下去是不可能的了。
果然,不出两日,易州城中就已经有了风言风语,议论的越发热烈。
衡康堂中,面对向自己打听苏家之时的客人们,林羡严格保持着“绝不八卦,绝不多言”的基本素养,无论谁问,都表示自己一无所知。
毕竟……在离开苏家之时,她收了苏世城两千两银子的封口费。
“阿姐,看来你今日心情很是不错。”夜渊从书院回来,看着悠哉的坐在柜台后面哼着小调的林羡,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。
“那是。”林羡挑眉,“一夜暴富的感觉,实在是太美妙了。”
一下子进账一万多两银子,而且经过苏家一事,衡康堂的名声也越来越响亮,选择来衡康堂抓药的百姓们越来越多,这心情自然是愉快的很。
夜渊站在柜台边上,看着林羡,眸光含笑,“那阿姐可想要出去逛逛,今日下午,书院休息半天,我也不用去武馆。”
“好啊,刚好也该给你添置几套新衣服了。”林羡毫不犹豫的应下。
吃过了午饭,二人便到了街上,逛了几家成衣铺。
夜渊已然越发俊朗了起来,玄色衣袍深沉凛然,更添气势,白色皎皎如月,俊朗非常,而换上一身青色长袍,又显得芝兰玉树,风致翩翩。
看的林羡简直有些挪不开目光,只觉得通通合适,惊艳之余,又挑了两件,让夜渊去后面换上。
待到夜渊拿着衣袍过去之后,一个穿着粉色衣裳,看起来约莫十三四岁,容貌娇俏的小姑娘,红着脸走到了林羡身旁。
“姐姐,刚才那位公子,是你的弟弟吗,还是……你的夫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