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羡愣了一下，看向那小姑娘。
眉眼生的精致可人，神色间带着几分羞怯，看的人忍不住心生欢喜。
“姐姐？”见到林羡不回答，小姑娘又唤了一声。
林羡这才回过神，笑了笑，“是我弟弟。”
一听说是弟弟，那小姑娘的脸红的更加厉害了。
“那，那……”
正结巴之时，夜渊穿着换好的衣袍走了出来。
“阿姐，我好了。”
林羡扭头看过去，顿时又是眼前一亮。
不同于刚才的白色长袍，这一身白色衣袍收成了窄袖，整体上更显利落，而且腰带，领口和下摆处处点缀有淡蓝色衣料，比起全然的白，更添了几分飘逸和生机。
锦带束腰，如松如竹，容颜俊美，倾世无双。
林羡愣愣地看着夜渊，而这模样，落在夜渊眼中，只觉得又紧张又喜悦。
“阿姐，好看吗？”夜渊询问出声。
“好看！”林羡回过神，不由得点头。
夜渊这模样，真是不知道要惹动多少女儿家芳心了。
对了……
林羡看了看旁边的小姑娘，这儿还有个刚刚惹动的呢。
笑着对夜渊开口，“这位姑娘刚才在打听你呢。”
顺着林羡的目光，夜渊这才注意到旁边还站了个人。
愣了一下，脸上的笑意微微浅淡了几分，不冷不热的点了点头。
而这目光一看过去，那小家娘双颊顿时绯红一片。
“我，我……我没有。”
林羡见状，忍不住偷笑。
而夜渊看着林羡的笑，忍不住皱了皱眉，再看向那小姑娘时，眸光冷了下去。
那小姑娘本就紧张的不行，又看到夜渊面露不悦，还以为他是不满自己女儿家家这般大胆，心头一紧，立刻再次摇头否认。
“我，我真没有，我……”
“刚才只是我开个玩笑，姑娘不必当真。”林羡笑着开口，目光安抚了一下那小姑娘，随即又看向夜渊，脸上带了几分责怪之意，“你别冷着一张脸，容易吓到别人。”
闻言，夜渊这才恢复了如常神色，对着那姑娘点了一下头，“抱歉。”
“不，不用道歉。”小姑娘心跳飞快，看着夜渊，“我，我真的没有打听你，对，对了！是我哥哥，我哥哥让我帮忙打听一下这位姐姐，所以我才问你们是什么关系的。”
好不容易想到了理由，小姑娘急急忙忙地说出来，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你哥？”夜渊面色一僵。
“对。”小姑娘没有察觉，连忙点头，“我哥哥就在外面，我，我这就让他进来，你们也可以认识一下。”
说着，小姑娘就要往外面走。
“不必了。”夜渊好不容易恢复的脸色再次冷了下去，比起刚才更甚，“你也好，你哥也好，我没兴趣认识旁人。”更不能……让他和阿姐认识！
小姑娘一下子愣在原地，尴尬不已。
“夜渊，你……”
林羡皱眉，刚准备开口，便被夜渊打断。
“阿姐，我们回去吧，现在就回去。”
语气坚定，显然带上了些不悦。
林羡狐疑的看了一眼夜渊，想了想，还是点了点头，“好吧。”
付了账，又向那小姑娘道了歉，林羡这才跟着目光直勾勾的注视着自己，满是催促意味的夜渊一起走出了成衣铺。
而到了门口之时，夜渊还眸光锐利的四周看了看，最后瞄准盯着马路边上的青衣男子瞪了一眼，挡在了他和林羡的视线之间。
“夜渊，你是不是怕我嫁人？”
街道之上，林羡回想起刚才的情形，终于忍不住问道。
夜渊脚步顿了一下，恢复如常之后，侧目看着林羡。
“阿姐……你有想嫁的人吗？”
“自然还没有。”林羡回答道。
夜渊心头轻轻松了口气，看着林羡，继续问道，“阿姐，那……你打算什么时候嫁人？”
“没想过，应该不会嫁。”毕竟自己只是来完成任务的，和这个书中世界的人，还是不要有太多的牵扯为好。
“不会嫁？”夜渊停下脚步，“为何不嫁？”
“这个……”林羡想了想，懒得多做解释，“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，说不定哪天遇到喜欢的我就嫁了，不过你放心……”
林羡同样停下脚步，看着夜渊，“不管我嫁不嫁人，我都是你阿姐，都会好好护着你，所以你不必对……有些人有那么大的敌意。”
如果说之前在清溪村，面对李成时，她还有些不明白夜渊到底为何讨厌对方。
那么现在，不管是面对对江宿淮，还是刚才，夜渊隐隐表现出来的敌意和不悦，她大概便猜到了。
也许是因为一个人久了，好不容易多了个阿姐，害怕自己成亲了就会离开他吧。
林羡一边想着，一边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。
而这模样落在夜渊眼中，将林羡此刻的想法看的清清楚楚。
不管嫁不嫁人，都是他的阿姐吗？
可是阿姐却未曾问一问，他是否愿意一直做她的弟弟。
虽然距离晚膳还有不少时间，可是林羡和夜渊也没有再继续逛下去，而是返回了药铺。
衡康堂门口，林羡还在门外便听到了吵吵嚷嚷的声音，走进去之后看到，以吴掌柜为首的三四个药铺掌柜的，分别带着伙计，正站在药铺大堂，不知说了什么，一个个的脸色难看。
“林掌柜的，你可终于回来了。”看到林羡，吴掌柜冷哼了一声。
林羡看了一眼阿贵，后者立刻上前一阵低语。
原来，是他们不满这些天衡康堂生意太好，闹上门来了。
“咱们虽然是同行，可做生意本就是各凭本事，几位掌柜闹上门来，似乎有些不大好看吧。”林羡淡定的走到一旁，径直在案几旁边的椅子上坐下。
“不大好看？哼，大家都靠着药铺养家糊口，衡康堂一家药铺抢了这么多生意，林掌柜难道就不觉得不大好看？”吴掌柜冷哼一声。
这些天，百姓们抓药都到衡康堂，他们几家的药铺一整天也没几桩生意。
“这个嘛……”林羡面露思索之色，下一刻，真诚摇头，“不觉得。”
说完，还看了一眼夜渊，“夜渊，你觉得呢？”
夜渊在林羡右边的椅子上坐下，同样摇头，一举一动，周身气度过人。
“我只觉得，生意做不过旁人，便上门找麻烦，这般行径，倒是丢人的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