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是尸？
我也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幕惊到，而且我看到鲜红色的血从她的手上滴落，她意识到出现在身后，猛的转过身。
“你进来干什么？”
孙晓雨睁大眼睛看着我，她的嘴角不断有鲜红色的液体流下。
“你在吃什么！”
我深吸一口气，在我第一次接触到她的时候，并没有闻到她身上有尸味，她应该是人。
“关你什么事。”她瞪了我一眼，拿起桌子上的纸快速擦干净。
在她转身的一瞬间，我朝着桌子上看去，西红柿和火龙果，只剩下很小的一块放在那。
我一脸的尴尬，这是一个误会，我第一眼看到她手里抓着红色东西往嘴里塞的时候，本能的反应是她在喝血。
“对不起，我，我还以为。”
“医院不允许在上班的时候吃零食，所以我才躲在里面想尽快吃完。”她有些生气的说道。
“今晚只有你一个人值班？”
“对。”孙晓雨点头，“经常是这样。”她已经把嘴角和手上擦干净。
“你今天白天的时候在走廊里昏过去了。”
“忘了谢谢你，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。”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叹了一口气，“还有什么要问的吗？我一要去查房了。”
查房，这是医院的规定，每天晚上九点之前要去病房区走一圈，做好记录，明天在换班的时候把晚上查房的情况如实汇报给值班医生，我看过墙上贴的规章制度，上面写的很清楚。
“没事。”
我笑了一下，看她的样子并没有事，反而是我让人觉得不太正常，她拿了本子和笔，朝着护士站外面指了指，“麻烦出去一下，这里患者和家属不允许进入。”
我从里面出来，看着她走出去直接进了第一个病房，很快从里面出来，然后是第二个，当她走到第三个病房的时候在门口停下了。
她这一刻显得很犹豫，我爸住的病房从这个方向数是第四个。
“你过来一下。”
孙晓雨转过身，她咬住嘴唇看着我。
“我？”
“对。”
我朝着她走过去，她指了指病房的门，“可以陪我进去一下吗？我不想一个人进去。”
“可以。”
她这才缓缓推开，在房门推开的一瞬间，我隐约的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尸臭味。
怎么会有这个味道？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很重，很多味道都会被消毒水的味道盖住，在病房的门推开的那一瞬间，尸臭味从里面传出。
“怎么这么臭！”
我故意这样说出来，其实我对尸臭味并没有那么反感，可能是和尸打交道的时间长了的缘故。
“没办法。”
孙晓雨叹了一口气，她手上继续用力，病房的门开了，里面没有开灯，只有微弱的光亮透过门透进去，而且我发现这间病房几乎是空的，只有最里面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。
病床上的人身体蜷缩在一起，背对着我们，躺在里面一动不动，孙晓雨走路的时候动作很轻。
“大娘，好点了吗？”
我皱了一下眉头，躺在里面的人还是没动，这是活人？病房里充斥的尸臭味有可能就是她身上发出的。
“大娘。”
孙晓雨继续向前走，就在她弯身靠近的一瞬间，躺在床上的人突然坐了起来。
“我没事。”
我看到一张满是皱纹的脸，花白的头发，病房里没有开灯，她突然一下子坐起来，孙晓雨似乎被吓了一跳，她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，差点撞到我。
“没事就好，哪不舒服，随时喊我。”
“知道了，以后不要带外人进来，我不喜欢他。”那女人看向我，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，然后直挺挺的又躺了回去。
“好，好。”
孙晓雨慢慢向后退，我跟着她从病房里出来，这时看到孙晓雨的脑门上已经都是汗珠。
“你很怕她？”我问道。
“不是我，医院里的人都怕。”孙晓雨叹了一口气，“她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了，我刚来医院工作的时候就听人说过，据说是和医院这边有纠纷，然后就一直住在这里，她的身体不好，脾气也坏，见到人就骂，对我还算好的。”
“你进去的时候闻到臭味了吗？”
“闻到了！”
孙晓雨笑了一下，“很久以前就有了，阿婆捡过野猫回来养，野猫死了就放在箱子里不让扔，我都习惯了。”
我皱了一下眉头，难道是这个味道？尸肉的味道几乎一样，鼻子很难分辨出来。
她应该还活着，在她说话的时候，我注意到她的身体在动，第四个病房的门推开，我朝着第一个病床上看了一眼，爹还在睡，今晚白宁没回来，我让她找地方休息，这样熬下去受不了，这样白天我也能适当的休息一下。
“他是你什么人？”孙晓雨问道。
“我爸。”
孙晓雨看了一眼床头卡，“怎么会得这么严重的肠胃病，你要好好照顾他。”
“还需要我吗？”
孙晓雨在门口停下，她低下头，“你不怕我吗？医院里的人都怕我。”
“我命硬。”
孙晓雨没有拒绝，她朝着前面的病房走去，我其实是有目的的，趁着这个机会弄清楚其他病房的情况，白天的时候爹的举动明显有异常，而且他用嘴含纸条的方式告诉我有人在盯着他，可惜我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。
一层很快检查完，顺着右侧的楼梯向上走，孙晓雨停下，“这里曾经吊死过一个女孩。”
“吊死！”
我朝着她指的位置看了一眼，“这么矮，怎么吊死人？”
她指的位置是楼梯一侧的扶手，不到半米高，无论怎么想都想象不到这里可以把人活活吊死。
“如果真的想死，其实可以，就在楼梯这，一根绳子缠在脖子上，她有过挣扎，但是很微弱，我觉得她就是想死。”
楼梯上的灯突然灭了，我咳嗽一声，灯又亮了起来，可能是心理作用，当灯灭的一瞬间，我突然感觉到楼梯边上的位置像是有东西冒出来。
“走吧。”
县医院一共三层，一层和二层的右侧是病房区，我跟着孙晓雨查房，很快整个二层都转了一遍，并没有发现让我觉得可疑的人。
从楼梯上下来，灯再一次灭了，我用力朝着脚下跺了一下，这一次灯并没有亮起。
“没事，灯经常坏。”孙晓雨说道，“有人说在这里吊死的女孩和我长的很像，你真的不怕吗？”